麵對樹葉怪,任一使用的是市井普通人的手段,上最直接的攻擊。
當這個也無效的時候,他不得不祭出自己的唯一手段,暗黑靈氣。
在這樣的夜裏,在這樣的一個世界裏,他的黑暗靈氣似乎得到了加作用,隻是輕輕的著那樹葉怪邊,就見到它以眼可見的速度快速地消融下去。
無聲無息之間,現場連點渣渣也沒留下。
樹葉怪還沒有走到跟前,就徹底消滅。安安鬆了一口氣走了出來,“呼呼……嚇死我了,這個地方從來沒有這麽奇怪過,真邪門。”
“別,還有!”任一拽住他,又把他塞回自己後保護起來。
“大哥,在哪兒呢?我怎麽沒看到?”
安安探出老頭,東張西,啥也沒看到,正疑不解時,一個碩大的家夥突然從他們的腳下鑽出來,把他們兩個頂飛出去老遠,各自摔倒一旁。
還沒等兩人爬起來,就見那大家夥尾一甩,對著安安掃了過來。
那尾,即使在黑夜裏,也能看到上麵長滿了麻麻的尖刺,要是不小心被個正著,不死也要老大的罪。
“啊啊啊……”安安駭得大,不住的著屁向後退。
任一隔得有些遠,上的黑暗靈氣不再保留,化作一條墨龍,嗖的一下就竄出去,纏住那作怪的大尾。
“吱吱吱~~~”
大家夥發出了痛苦的參聲。
它的尾冒出一青煙,卻是就這般被墨龍從中勒斷兩截。
安安暫時得了氣的功夫,瞅準一個空擋,翻爬起來就跑。
不料,前麵還有更多的大家夥等著他。
“大哥,我們被包圍了,這裏還有很多的怪啊!”
任一環顧一周發現,隻是片刻的功夫,他們兩人就被圍攏在一起,已然無路可逃。
“莫慌,快到我這裏來,我掩護你。”
任一開始拚命的輸出,黑暗靈氣被他運用到極致,化作無數細小的長蛇,對著怪們的脖子而去。
怪數量眾多,他必須要打細算,同時牽製住其中的五個,才能給娜可安安爭取到逃的機會。
長蛇看起來不起眼,效果卻很不錯,隻見地上很快就多了幾顆怪的頭顱。
這怪也不是真的就是死,也會疼得嗷嗷,失去頭顱後也和死去一般,不會再有攻擊。
不過,卻和普通的死人不一樣,現場並沒有留下什麽痕跡,而是化作一黑煙消散在半空中。
任一原本因為黑暗靈氣消耗得有些過快,正發愁接下來該怎麽辦時,這黑煙恰似大補丹,直接把他那細弱的小蛇靈氣滋補手臂般細。
隨著他扼殺的大家夥越多,那靈氣越發的強壯,隻是幾個呼吸的時間,他就已經完逆襲,現場多出來無數龐大的墨龍,三下五除二,把剩下的大家夥們一網打盡。
安安從頭看到尾,整個人都看呆在那裏,下久久合不攏,“大……大哥威…威武!”
任一終於鬆了口氣,“咳咳……僥幸合拍而已,換作旁的手段,我也未必行。”
“叭!叭!叭……”
一陣響亮的手掌拍擊聲在夜幕裏響起,驚醒了兩人。
“師傅,你可算來了,我們剛才……”
安安眼前一亮,就要講述剛才的危險,卻被來者打斷,“好啦好啦,為師已經知道發生了什麽。剛才那些怪,不過是陌生亡靈進界主府,激發了護府陣法而已。”
安安對於界主師傅的話從來深信不疑,“這麽多年,我還是第一次見到這般厲害的陣法哦。”
界主似笑非笑的掃描了他一眼,“小家夥,剛才嚇得了吧?”
安安不好意思的撓了一下後腦勺,“嘿嘿……不但,差點嚇尿了。也怪師傅,明知道徒兒在裏麵,還隻顧看熱鬧。”
若是能提前和他通個氣,他也不至於這麽揪心,到現在這快速跳躍的心髒才回落下來。
界主隻是捂著胡須,並不接話,而是看著任一,詢問著安安,“此人與你是何關係?我記得初次認你做徒弟時,曾警告過你,不能輕易帶著陌生人進府,需要經過為師的同意。”
安安撲通一下跪在地上,“額……對不起師傅,是徒兒見到故人太過興,這才把這個給忘了,我保證,以後都不會再犯。”
任一於心不忍,上前為安安說話,“這位前輩,小子因為心急迫,沒有得到你的允許,來得孟浪了點,是我的錯,和安安沒有關係,還請不要責罰他,要怪就怪在我的頭上。”
“你這年輕人很不錯,這界主府的詭陣已經設置了很多年,期間也有發過上萬次,每次都能把困在裏麵的人嚇得要死不活,沒有一個能逃的。”
“唯獨你,是破陣而出的,我很難相信你是一個新來的亡靈。”
隻有老牌亡靈才能修煉亡靈氣,修為越高,就越有機會衝破這亡靈大世界的封鎖,從而再度為人。
古往今來,這個大世界從有生靈死亡就已經存在,功轉生的亡靈,十手指頭就能數清。
這是所有亡靈畢生的追求,誰也不想投胎轉世,畢竟還有很多的東西,無法丟棄。
隻有對轉生無的亡靈,才會選擇排隊,等著投回池進行記憶、靈、各種大清洗,最後接命運的安排,未來是怎麽樣的人,會有什麽際遇,都不能再預見。
新的人生,新的征途,一切都是從最初開始。
麵對界主的質疑,任一趕忙解釋道:“前輩多慮了,晚輩的確是新來的,並沒有機會修煉到亡靈靈氣,一切剛好是機緣巧合,還請明鑒。”
“作為一界之主,我自然能知道你的來龍去脈。隻不過,卻是不知道你來我府邸有何要事。恕我直言,如果是來尋求庇佑的,那麽你可以走了,我這裏可不是避難所。”
安安聽到這裏,有些著急的跳了出來,“師傅,任大哥是我最親的親人,我隻是帶他來尋求幫助,祈求你能授業解而已。”
界主師傅直接就拒絕了,“這可不行,此界界主傳承至關重要,曆來重視心人品,不能隨意收徒,除非你讓位,否則沒他的份兒。”
“我可以讓位。”安安想也不想還要上前爭取,任一對他搖了搖頭,“安安,莫要強求,其實也沒什麽大不了的,既來之則安之,等過段時間,我自然就能適應這個世界。”
他可不想奪了安安的造化。
相反,對於安安的死亡,他一直耿耿於懷。
如果當初,他能夠再努力一點,盡責一點,他的姐姐說不定就不會死,他本人也不會遭遇這麽多的不幸,還沒開始修煉,十來歲就夭折。
可惜,言靈再厲害,也沒有逆天改命的能耐,否則,若是能讓人重生,那該多好?
就比如現在,若是能讓他重生,那該多好?
可惜,隻是麵對一個小小的傷害,他的言靈就消耗一空,且恢複的能力,比起活著時特別的慢,更不要說恢複生命了,那大概除非他能有海量的言靈儲備才行。
不行,海量說不定都不夠,需要一個世界,或者更多個世界的能量作為奠基,才有這個可能吧。
隻是一個大陸的人恩,就能產生很多的言靈,還把他給害死了,真是一飲一啄皆天意,天上就算會掉餡餅,整不好也是會因為餡餅太大而被砸死。
所以,他現在就於一個窘迫的境界,需要很多的言靈,又裝不下這麽多,這真的是一件很痛苦的事,除非他的修為能有所突破。
如今,死道消,卻是再無可能的事。
這邊,界主這裏又了壁,拒絕安安的挽留,離開府門,他有些茫然的走在無人的大街上,這裏一個亡靈也沒有,更沒有生機,夜晚是亡靈修士埋首修煉的日子,沒有人願意浪費。
出去轉生的機會雖然很渺茫,卻也是個機會,這是他們唯一的奔頭。
唯一還活躍的,也就那些還在排隊等著投胎的人們。
他們大多是普通界民,對於人間世還有眷念不舍,不願意待在死氣沉沉的亡靈世界。
也有的是對修煉不抱希,懶得修煉的修士。
他們的隊伍排得很長,大概每日裏會有常規的萬人隊伍,誰也不知道何時會有生靈降生,需要他們及時抬胎。
有的時候,可能一天之,這一萬人就全部投完,去往不同的大小世界。
也有可能,隻有小貓三兩隻,零零散散的數量。
不管如何,一旦錯過投胎的機會,就隻能重新排隊,等候新新一的召喚。
而這個投人妖魔,卻是命運的隨機安排,誰也不清楚自己下一世會是何種命運,也無法改變自己的命運,一切就看天意。
任一閑著無事,就來到隊伍附近,他隻是想看看那往生池長什麽樣,人都是怎麽洗去一切的記憶,從而投胎的。
往生池雖然帶著個池字,出乎意料的並不大,充其量就是個小魚塘的規模,且是個不住沸騰的黑,看起來有種滾燙的覺,實則池子的溫度相當低,任一隻是稍微靠近一點點,就有些承不住的凍,整個靈魂都因為冰冷而在哆嗦。
即使是任一,也忍不住瑟了一下子,環抱著雙手,好讓自己不至於太冷。
此時,池子裏麵靜靜的浸泡著七八個亡靈,有男有,有老有,有人有,他們是正在清洗生前的一切殘留,包括年齡,記憶,修為,執念,格……等等,這池子相當逆天,能洗盡一切可洗之。
所以,他們的神很安詳,雙眼閉,就這麽懸浮在黑的池水裏。
正當任一還想冒著酷冷,再往前挪一下,卻被一無形之力彈開,那應該是一種防護陣法才對,不然的話,也不至於這麽多人乖乖的排隊,強行個隊,隻要跳進這往生池裏,就能投胎,很多人可沒有自覺排隊的公德心。
然而,就算在厲害的修士,到了這裏也不敢隊,這裏甚至沒有人看管,一切都是自己自願的一種行為,沒有人會去強迫他們。
那麽,他們為啥這麽乖?
初始,任一以為是因為這個陣法的緣故,似乎隻在排隊的地方,有一個可以供亡靈進出的通道。
後麵在一看,排隊的亡靈想要進,需要出示手心裏的一個符文,按在一個發的點上,隻有核對份無誤後,才能有資格進。
任一忍不住出自己的兩隻手打量起來,上麵幹幹淨淨,並沒有什麽符文的標記。
“奇怪?這個投胎符文的獲取,需要去哪裏獲取呢?”
抱著這個疑問,他去隊伍裏詢問了一個年齡比較小的小孩。
小孩沒啥心機,對此也不遮遮掩掩,像是竹筒倒豆子一般一一講來,倒是解了任一的。
原來符文的來曆很簡單,亡靈隻要是從虛無山裏走出來,投胎符文就會自烙印在他們的手掌心裏,同時,這個亡靈大世界的很多忌,以及注意事項,都會有相應的傳承,刻他們的靈識海裏。
現在問題來了,任一是從虛無山裏走出來的,然而他並沒有獲得這個符文,他百思不得其解,自己難道是個網之魚?被那造神給拋棄忘了嘛?
“老頭,你一直在針對我,就算我死了也不放過嗎?”
任一這想法,可沒法讓那個神老頭接收到,這裏是忘之地,信號可沒這麽好。
別說造神沒法接收他的怨念,就是那天威也沒法偵查到他的大逆不道,不然,一番天打雷劈下來,不知道能不能把他這個新生的亡靈,直接劈死靈,徹底消失在人間世。
任一此時的怨念真的有點強,沒有投胎符文,這是要著他通過修煉,然後突破這個世界,才能轉生啊!
這麽艱巨的任務,他需要努力多久?也許是萬年,十萬年,百萬年……
想想漫長的日子,他就絕的想撞牆。
此時這番怨念若是被神老頭知曉,怕是又要狠狠懲治任一一通。
他雖然是個造主,對於命運,造化這樣的存在,也沒有抵抗力。
任一的今時今日,並不是他安排的,一切都是意外,不可抗拒的外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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