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黑的時候,任屠這個小個子很利索的竄到窗戶邊,準備從那裏離開這個廂房。
可惜的是,打開後,發現外麵站了兩個仆人,本就沒法悄的出去。
狗子任兇咧開一笑,“嘿嘿,狗的事,咱們可沒法做,這裏有一個人合適啊!”
“誰?”任屠有些氣悶的道。
“還能有誰,小耗子啊!他本就會打,且手敏捷,做這種事兒不找他找誰?”
“對哦!”
任屠恍然大悟,隨即眼的看著任一。
任一此時正盤打坐呢,聞言睜開眼睛,“嗬……現在才想起來,還不是太笨!”
隨即袖子一甩,小耗子和小無思都被他丟了出來。
這兩個正待在歸靈世界裏無聊呢,猛然出現在廂房裏,一臉的懵狀態。
“這是哪兒?這裏好漂亮啊!”
無思兩眼發,對著那些桌子上的陳設就奔了過去,“這個……這個簪子好閃亮,好喜歡。”
“還有這個鐲子……這個耳環……我都好想要啊!”
任兇對此嗤之以鼻,“嘁!中看不中用的東西,要來何用?”
作為一個追求力量的靈寵,對這些華而不實的東西,一點都看不上眼。
“呃……你不喜歡,可以給我啊!這裏都是男的,那麽說,且不是都沒有人和我搶了?”
小無思的腦回路已經被滿屋子亮晶晶的東西給占據了,不以為恥的索要著。
“給你可以啊。”任兇漫不經心的給紮了一刀,“問題是,你這小板,隻配拿走這種小巧的戒指吧?”
說話的功夫,任兇已經化形一個十八歲的小孩,手裏不停的把玩著一枚漂亮的寶石戒指,眼裏盡是戲謔的芒。
別的東西,就算是個耳環,小才手掌那麽大,可沒本事收納走。
仿佛失去了氣神,頓時垮著一張臉,“嗚嗚嗚……為什麽要對我這麽殘忍,這麽好看的東西在眼前,卻……”
獨自黯然神傷了一會兒,有些憤憤不平的盯著任兇,“不對,你明明比我還小,怎麽化形的?我明明有幾萬載的壽命,是你的老前輩,尚且還不能啊……”
越說越抓狂,是神凰啊,竟然被一隻普通的靈比下去了,簡直是豈有此理。
任兇卻是異常豪邁的雙手叉腰,哈哈大笑起來,“你也不看看你的主人是誰,我的主人又是誰,沒有可比啊,我家主人就是這麽優秀。”
“想當初,讓你認主,你偏偏不肯,現在傻眼了吧!哼哼……”
麵對任兇接二連三的紮刀子行為,小無思氣得頭頂上的冠子紅紅的,整個子猶如充氣一般不斷膨脹,看起來就要炸了一樣。
小耗子心慌慌的上前安道:“別氣別氣,你總有一天也能化形的,一定比還要漂亮。”
回應他的是無思一聲碩大的“呸!”
“你還好意思說,都怪你,要不是你,我會被迫和你綁定在一起?哎呀呀呀……氣死我了,我怎麽會有你這麽蹩腳的主人。”
無思不敢去打小耗子,這是的主人,若是心懷不軌,自己就得先死啦死啦的。
隻能捶頓足,悲呼懷才不遇,暗歎自己所托非人。
“行啦,你們別鬧了,趕幹正事吧!”
任一被這幾個小東西吵得腦殼疼,準備把它們都攆了出去,“你們幾個聽好了,誰有本事找出那碧瑤的,我就獎勵其一瓶核。”
“呀!核?主人有這麽多,太好了。”
任屠和任兇兩個吃過核的好,此時再見,自然是分外欣喜。
這東西產生的能量,和他們類同源,很容易被吸收。就是得到的過程不容易,隻有極數變異過的魔上,才能尋找到。
且一般的族也沒本事搜羅到,需要人修的幫助。
“咦!什麽是核?我怎麽沒聽說過?”
無思別看壽命悠長,一出生就生活在族大世界,從來沒有接過外界的人事,被大環境影響,這輩子都在吃素,別的一概沒吃過。
對於核修煉這種事兒,傳承記憶裏也沒儲存到。突然覺得自己有些像個沒見識的鄉佬。
這種認知打擊得又想哭了。
神啊,落魄到如斯地步,這世上還有比更淒慘的存在嗎?
也許是知到無思上散發出的十二萬分怨念,任兇破天荒的沒再出言諷刺,而是換了一個比較溫和的口氣,
“咳咳……這東西能讓你化形,多吃有益,你可得努力一點,千萬別讓我家主人厭棄你!”
“嘶……”無思沮喪極了,從第一次見麵就已經得罪了好叭。
任一那個時候,還沒換臉,雖然別人都說他眉清目秀,長得很俊俏。
但是在無思眼裏,就是個巨醜形象,看都沒法看一樣,怎麽會去認主?
現在的任一,值比起當初簡直是雲與泥的區別,如果時間能重來,無思一定上趕著認主任一。
時間沒有後悔藥,也沒自己釀的苦酒,說破天去,也隻能自己扛著。
為了得到核獎勵,原本懶羊羊的任兇也變得積極起來,絕對不能落於人後。
所有的族裏麵,小耗子要離開這個房間,是最簡單的,然而他並沒有選擇打,而是出乎意料的掀開了房頂上的一個瓦片鑽了出去。
“嘶……這家夥,原本還指他帶我們出去,現在好了,還是隻能靠自己。”
任屠對此很是不滿。
早知道會這樣,他就不該提議把他放出來,好端端的給自己召來一個競爭者。
“哼哼,怕啥,他能走那條路,咱們也能走。”
任兇現在是個小姑娘形象,手矯健,想要爬上房梁借助一下彈跳力也就上去了。
任屠有樣學樣,也很快就爬了上去。
剩下無思倒黴催的不能化形,這個高度對於來說,難度不小,還隻是個雛鳥,那翅膀上隻有絨,沒有長出羽,如何能飛翔,急得隻跳腳,時不時還冒出了幾句稀奇古怪的話,也沒有人能聽懂,猜測其意思的話,大概就是在罵人吧。
整個過程任一都看在眼裏,麵上不顯,在心裏卻一直憋著笑。
正在這時,門外響起清脆的敲門聲,“公子睡下了嗎?碧瑤有事相詢,還請行個方便。”
任一對小做了個手勢,提醒藏起來,別被人抓了拿去燉湯喝,隨即起去開門,
“碧瑤姑娘,這天太晚,孤男寡不方便,有事咱們不防明日再說。”
“公子何出此言?咱們修士何時還會在乎這些俗世禮節?”
任一皺眉,“話雖如此,卻也不能讓人隨意詬病了去,還是……”
“哈哈……此界我說了算,誰敢嚼舌頭?”
碧瑤不管不顧,強行的鑽了進去,“再說了,你可知,這裏是我的廂房?”
大搖大擺的做到了桌邊,一臉好笑的盯著任一。沒提防那門邊角落,有個茸茸的小家夥正好閃電般的竄了出去。
“什麽?這是……你的廂房?”
屋裏,任一沒有想到,對方這般大膽,盡然敢把一個陌生的男人引到自己下榻的地方,這實在是太瘋狂,太不知廉恥。
怪不得這屋子華麗非常,且很多擺設偏向化。
他當時隻以為這府邸已經奢侈到這個過分的程度,隨便一間廂房都是如此。
想到自己還在別人的床上打坐休息,他就難得渾起皮疙瘩。
碧瑤不以為意,以手撐臉,出自己雪白的荑,對著任一慵懶的輕聲呼喚著,“公子還傻站著幹嘛?還不過來坐下,和人家好好說會話不行嗎?”
“呃……”既來之則安之,一個人都不害怕,他作為一個男人更是坦,索坐了下來,一臉嚴肅的道:“碧瑤姑娘有話請直說,我若是知道的,定知無不言,如實相告。”
“我想知道……知道……公子……你……”
碧瑤說話很低沉很慢,含含糊糊的樣子,其子也不老實,慢慢的靠過去,卻是要挨著任一的樣子。
任一不著痕跡的向後閃躲了一下,提醒碧瑤,“姑娘能長話短說嘛?我很忙的。”
“放心,我也很忙,我這就長話短說,隻不過,此乃天大的,不能被旁人隨意聽了去,你且附耳過來,我說給你聽啊!”
這話說完,還調皮的對著任一眨了一下眼睛,魅之溢於言表。
這若是識趣的,早已經迫不及待的把耳朵湊上去,想方設法趁機攬著漂亮姑娘的肩膀,互訴衷腸,哪裏還能像任一這般淡定自若。
“姑娘若是不方便說,正好我這裏帶了紙筆,寫下來也是一樣的,絕對不會被外人知道。”
看到任一真的掏出了一套筆墨紙硯,碧瑤姑娘也不生氣,“公子想得真周到,這麽心細如發的絕世好男人,唉……也不知,將來都會便宜了誰家的姑娘。”
說完,煞有其事的執筆畫了起來,一邊畫畫,還一邊大大方方的看著任一,似乎在以他為模本作畫著。
任一忍著心裏不適的覺,靜靜的等著,也不催促。
因為,很明顯的,催了也沒用,對方就是個不正常的人。
碧瑤畫了好半會兒,才終於心滿意足的丟下筆,把那畫紙拎起來,得意的像任一展示,“公子,可有看出什麽東西來嘛?”
“這個……”任一一張臉紅,有些不忍直視的用手掌遮住自己的視線,“姑娘如何會畫這般骨的畫作,實在是……”
那畫作之上,一男一含脈脈的相依偎著,的廓有些模糊不清,這男的卻有七像他現在的樣子,最重要的是那衫半褪,若若現的接,其中深意不言而喻。
任一再也坐不住了,站起來行了個抱拳禮,“多謝姑娘的收留,隻是在下還有事在,不便久留,就此告辭!”
在這麽待下去,保不齊對方還會幹出更令人驚訝的事,他可不好這一口,想著隻會覺得惡心。
碧瑤沒想到自己心繪製的畫,並沒有引起對方的興趣,反而起了反效果,也懶得再裝嫵,直接一掌拍在了桌子上,“你給我回來。”
“姑娘還請自重,在下不是隨便的人。”
任一可不鳥,大踏步的就要離開這個廂房。
“砰!”
那大門卻是突然被人關起來,把他和碧瑤鎖在了一起。
“哼……都說了此界我做主,有我在此,你還想跑哪裏去?”
碧瑤越說越霸氣,像個王一般的睥睨鄙視著任一,“我能看上你,是你的福氣,你若是乖乖的聽話,把我伺候舒坦了,我自然會給你無盡的好,若是不識好歹,可就別怪我出手無,我若發起飆來,我自己都害怕,明白了嗎?”
“嗬……你嘰哩哇啦說了一堆,不就是想要做個紅樓子接客嘛?還是倒的那種,爺潔自好,對你這樣人盡可夫的人,沒有興趣。”
“你……你個賤男人,居然敢這般侮辱我,我要你不得好死!”
碧瑤真的炸了,那原本梳著致發髻的頭發,一下子散開來,猶如一個遭遇敵襲的刺蝟一般,直立起來。
出了自己的手,不對是爪子,此時的爪子長出了長長的指甲,由原本紅的指甲,轉變了黑的,看起來猶如鬼魅,哪還有一人樣。
“你……你不是人族?你倒底是個什麽東西?”
任一被碧瑤的這個造型嚇得不輕,實在是對方的表現太過誇張。
碧瑤出了殘酷的笑,了發黑的,“男人,都是我的狗奴才,就像那狗先一樣,乖乖的,還能活。不聽話的,隻有一個下場,那就是死。”
說完,一把扯碎自己的服,出了那不似人族的軀幹,上麵蠕著很多黑的手,有搟麵杖那般細長短。
對方果然不是人族,問題是,任一也不知這樣,究竟算什麽妖魔鬼怪。
“你把狗先怎麽了?他為何變得這般不正常。”
“想知道嗎?想知道的話,就去亡靈大世界裏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