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流水席上最不缺的就是食。
任一幾人才剛掃完一桌子菜,就有心的小廝快速的又擺滿了一桌。
末了,還拿出來一瓶味道特別清香的酒,還沒打開蓋子,就已經問到了濃濃的酒香味。
“這個味道……好悉啊!”
任一忍不住使勁嗅了嗅。
記憶中的梨花釀,好似也是這個味道。
那個聖王大世界的地方,一個未央的漂亮姑娘,曾經就請他喝過這個酒。
隻不過,後麵當他知道那些梨花為何長得繁茂,皆是那界主兇殘,把很多修士填埋在其下做了花導致的,所以,對於此酒再無興趣。
也就在這時,他才想起來,離開那鴻蒙大世界的時候,並沒有見到未央姑娘的影子,
此時突然聞見,心裏不由得咯噔了一下,難道對方不知不覺的混到這地方來了?
如果真是這樣,任一還有些小激起來,畢竟能見到一個故人,總歸是欣喜,何況對方是個很溫暖善良的姑娘,在下麵也是個很難得的存在。
“大哥,小弟想向你打聽一個事兒,你可知這梨花釀何出產?又是何人所造?”
“這個?梨花釀?梨花是何?”
“啊呀,梨花啊……就是一種很普通的果樹。”
任一沒想到這個地方連這樣普通的果樹都沒有,果然是一方水土養一方人。
好在他提前把故土——靈大陸帶在了邊,不然的話,以後想見一眼那些普通的人事都會變得很艱難。
陌生男子舉起酒瓶子,使勁兒嗅了一下,指著瓶子上麵的幾個字對任一道:“這不是什麽梨花酒,分明陵汾,乃是陵都的特產,賣得很貴,別看隻是這麽掌大一瓶,需要二十個大錢才能買到。”
“嘖嘖嘖……是靠這個玩意兒,你都不知道那陵都府的府主有多富有,那就是富得淌油啊。”
陌生男子眼裏盡是欽慕的神,有這麽多的財富,就能建立起強大的宗門,才能資格參加那些境裏的試煉,得到強大的機緣。
據說,可以開啟命運齒的機緣,見到傳說中掌管命運和造化的兩個神袛。超凡俗神,這一直是此界之人最大的夢想。
任一對於財富沒有什麽太大的概念,雖然他現在的全部家隻有十幾個大圓錢。
“哦?原來如此。以後有機會去到那陵都,一定請大哥喝個夠。”
任一給兩人滿上一杯,試了試味道,和曾經的那個味道如出一轍,仿佛出自一人之手。
隻是不知道這梨花,是不是也是人花培養出來的。
因為這個,他的心裏始終有膈應節,那酒也隻是淺嚐輒止,任兇和任屠自然也知道其中緣由,任憑陌生男子如何勸說,死活不願意嚐一口,為此還召來一頓白眼,說他們兩個有眼不識金鑲玉,這一小杯酒能頂得上吃五桌酒席。
任一對此倒也抱著無所謂的態度,修行之路漫長,走得太快也未嚐是件好事,畢竟邊沒有幾個能跟上的人,最終也隻是個孤家寡人而已。
就算是為至高無上的神袛,也隻是個寂寞的存在。
所以,他還是適當的當下,放慢腳步,好好這全新的人生吧。
至於修煉,真的沒那麽重要。
那高臺上麵的樂曲彈奏了半個時辰,都是很喜慶的曲子,不見重複卻也很吵,聽得多了也就索然無味。
正覺得到了曲終人散的時候,就見一個穿著紅長的子,抱著一把枇杷走了上去。
的出現,讓那樂曲驟然停了下來,正在推杯致盞的人們猛然把視線放到此上。
也不知此人有何來頭,引得眾人呼喝口哨聲迭起,
“蝶舞姑娘,原來今日的重頭戲是。這個歡喜閣裏最傑出的首席舞魂師,也不知道府主大人花了多重金,居然請了。”
“沒想到,居然能見到傳說中的幾千年人,果然是人如其名,值得一見。我這麽幸運,不是在做夢吧?哈哈哈……”
“聽說但凡是見到蝶舞姑娘跳舞的人,在修行上都會有較大的收貨,今兒個大夥兒正好驗證一番,看看傳言屬實否。”
……
眾人七八舌間,就把蝶舞姑娘的來龍去脈講了個七七八八,任一沒有想到一個小小的舞,居然有這麽大的來頭,對這舞蹈自然也期盼起來。
那傲小姑娘似乎有些不待見,裏吃著東西,囫圇嘀咕著,“嘁,不就是個跳舞的嘛,有啥稀奇的?對於我來說,屁用沒有。”
這邊才說完,任一的耳邊就傳來母貝貝的轉達聲音,末了還加油添醋的補充了一句,“主人,這姑娘就是個小心眼的,不值得你結,你記著離遠點,免得害了你。”
“小貝貝,你想多了,我沒有結,是個什麽人和我也沒啥關係,你不用再去聽說話,沒意義。”
小貝貝在他後不遠咯咯咯的笑了起來,“可是我很無聊啊,好不容易能從鏡子裏自由進出,當然是湊熱鬧比較好玩啊。”
現在的,背後的那一對厚重的大貝殼可以自由藏,即使出現在人群裏,也不會引起別人的注意。
不過,天生的幻特長,讓喜歡藏自己,躲在無人的角落裏,看別人嘰嘰呱呱的也有趣。
“哈……你高興就好,就是有一點,別離我太遠,我怕我自己顧不上你。”
若是太遠,萬一出了什麽事他都不知道,那豈不是很糟心。
“哈哈……主人多慮了,靈寵沒法離開主人太遠的,除非主人的契約被不可抗拒因素切斷。”
“不說了,我發現了一個更有意思的事,我得瞅瞅去。”
說完,任一的靈識海已經通不到母貝貝,也不知跑哪兒去了,做什麽也不講明白。
任一無奈的歎了口氣,心裏突然有種悟,“兒大不由娘,這翅膀了就是不一樣。”
初識母貝貝的時候,還是個天真浪漫的小姑娘,大概七八歲的樣子。那個時候很乖很文靜。
這一下子長個大姑娘後,沒想到會是這樣的貪玩,簡直是大十八變。
“看樣子,等回來,得好好的立一下規矩才行,否則惹出點什麽事來,我可沒能力兜住。”
任一現在修為卑微,這世上的人,誰都比他強,所以,還由不得母貝貝恣意行事。
說時遲那時快,就見那樂隊得了授意,很快換上了一曲婉轉悠揚的曲子,節奏很慢,帶著一空靈之氣撲麵而來。
若說曲子還有點新意的話,更絕的是蝶舞姑娘的舞蹈了。
隻是輕輕的抬起了手臂,一籠長袖順著手勁拋飛出去,紅紗層層疊疊漫天飛揚,宛若一團紅紅的火焰,在夜晚熊熊燃燒。
任一沒法形容那是一種怎樣震撼的場麵,隻是一個簡簡單單的作,在對方施展開後,他卻驚奇的看到了無數個破碎的畫麵。
其中一個畫麵:月閃耀千萬裏之遙,一江春水在明月朗照之中。江水曲曲彎彎地繞過花草遍生的春之原野,月傾瀉在瑩瑩白花之上,像撒上了一層潔白的雪。
一個不食人間煙火氣的神,穿著一白,踏月乘風而來。
的後飄飄,無數輝閃耀圍繞著,連帶著星星點點的銀白蝴蝶,像一道流星劃過夜空,又像一抹永恒的畫麵,靜止在時空的長河裏,經久不衰,無以忘懷。
第二個畫麵:一改仙靈之氣,一個穿著樸素的子,素手一揚,在夜晚下的海邊,拋飛出去一張波粼粼的漁網。
那輕盈的網由點向麵逐步擴大,水上青煙嫋嫋和著網隨風飄,好似不在捕魚,更像是在刻畫一副人的水墨圖。
網降落得很慢很慢,任一的心不知不覺間已經掉其中,好似墜凡塵,到了人間煙火氣的暈染,再也無力掙,也不想掙。
突然,遙遠的時空裏,傳來一首安靜祥和的鎮魂曲,伴隨著海浪聲聲,任一那原本有些焦躁的心突然安寧下來,他就在那網中閉上眼睛,安心的閉上眼睛陷沉睡,不願醒來。
畫麵三:一改之前的平和安寧好,任一看到了一雙勾魂奪魄的大眼睛,那仿佛是從地獄裏爬出來的惡鬼,眼睛上布滿了麻麻的紅,眼角還有一滴正在滲出,凝聚一顆紅紅的珠,要掉不掉的掛在那裏。
這個畫麵,就隻有一雙眼睛,別的麵目表,肢軀幹統統沒有。
惡鬼帶著一驚恐的懼意盯著任一,仿佛任一是個讓他很畏懼的存在。
任一也很害怕惡鬼,彼此對視著,都很忌憚的樣子,生怕做錯了什麽,導致不可挽回的局麵。
這個時間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久到任一一顆心的繃住,就連跳躍一下都顯得沉重,不過來氣。
這樣抑的狀態持續很久,久到時間都已凝固,久到任一神思有些恍惚時,終於被一陣悅耳聽的樂曲聲給打破。
任一一個機靈抖醒過來,發現自己渾的衫已經,額頭上還在不停的冒著瀑布汗。
“小兄弟,你很不對勁啊,快說說,你剛經曆了啥,我們弄了你半天,都不醒你。”
任一和任屠兩個也是拚命的點頭,“是啊是啊,主人,你剛才嚇壞我們了,還以為你走火魔,差一點沒急壞。”
若不是看到在場還有一些人也和主人經曆差不多,他們兩個都要以為主人是不是被人暗害,現場裏有一個算一個,統統安上不是好人的標簽。
任一額角的冷汗,哭笑不得的道:“剛才差點以為自己要被惡鬼吃了,和走火魔也差不了多,到現在還心有餘悸,心跳得厲害。”
他也不是初出茅廬的小夥子,什麽也沒經曆過,那惡鬼按道理嚇不到他才對,偏生就像是個第一次見的愣頭青一般,駭得神魂不安。
為了讓心緒快些回歸正常,他抬起桌子上的酒杯,快速的喝了一口。
酒氣上湧,一子煩鬱之氣隨著這氣被排出,他終於舒緩了下來。
任一並沒有此界的修行法,來不及細查裏竄的能量,就見那高臺上的蝶舞姑娘終於跳完了一曲,如來時悄然寂靜,走時也默默無聲,並沒有過多停留。
但是現場還是響起了雷鳴般的掌聲,無數食客站起來,紛紛為送行。顯然大家都得了好,在謝。
就連那陌生男子,裏也在不停的謝著蝶舞姑娘。
“大哥,看樣子,你得了啥好啊,看你好激的樣子。”
任一的問話讓陌生男子大笑起來,“哈哈哈……實不相瞞,我就得了一個,但是,幫助我的魂力突破了一個小境界,省去了我幾千年的功夫,怪不得大家都幾千年難遇的,果然名不虛傳啊!”
“幾千年難遇的?果然非同小可。”
任一自己得了三個,卻有些不著頭腦,有些想要問問他都是怎麽修煉的,又怕其猜出自己下界的份,這變臉原因又要解釋很多。
想了想,還是算了,自己瞎琢磨得了,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修煉的話,殊途同歸,隻要能量能為自己所用,那就是功。
曲終人散,想到這裏,他準備告辭,“大哥,夜深了,我們……”
“哈哈……夜深啥?這裏還有重點戲沒開始,你這一走損失可就大了去。”
陌生男子指著不遠正在敬酒的“英雄們”,“看到沒,這幾人還在敬酒,很快就能到我們,隻有敬完酒,我們才能得到一樣東西。”
任一隨口一問,“什麽東西?”
“哎呀,和你說話真費勁,啥也不知道,我都懷疑你……”
任一心裏咯噔一下,不會又懷疑他是啥上古封印裏跑出來的邪惡之人吧?
他趕忙解釋道:“我們之前在虛空裏遊曆時,倒黴催的遇上上古邪惡之人,和其戰鬥時了傷,不但所有東西被其搜瓜了去,就連記憶也被對方打失了去。”
“這不,才剛找了守城衛兵幫忙弄了戶籍,不然我也沒資格坐在這裏,聽大哥嘮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