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9章 他化自在法,第三人(第二更)
“沙烏死了?”
周恕的臉變得有些難看。
他面前,史松濤和蒙白都是低下了頭,滿臉愧之。
尤其是蒙白,簡直都有一種無地自容的覺。
得到鎮南王八劍,奉周恕之命巡守天下,他的第一個任務就是審訊沙烏。
但是現在,他什麼都還沒有審訊出來,沙烏就已經死了,這簡直是丟人丟到姥姥家了。
“我已經封住了他的修爲,就算有黃金面,他也無法自殺,他,是怎麼死的?”
周恕沉聲問道。
將沙烏給蒙白他們審訊之前,周恕就是怕沙烏自殺,所以親自出手封住了他的靈元。
以周恕對黃金面的瞭解,就算沙烏想要用黃金面自殺,也是做不到的。
除非有人幫他,否則他想死都死不了。
“我和七劍帶他回府之後,便一直寸步不離,史副閣主前來提取他的時候,他還活著,我們一路押送他過來,就在馬上抵達這裡的時候,他忽然暴斃而死。”
蒙白有些愧地說道,“我們把人始終守在旁邊,沒有看到任何人手,我們也不知道,他到底是怎麼死的。”
說出這句話的時候,蒙白簡直想要找一條地鑽進去。
他負責看守的犯人,當著他的面暴斃,他竟然不知道對方是如何死的。
他自己都覺得這種話說出來沒法相信。
但是事實又偏偏如此。
“能瞞過你的知出手,除非對方的修爲遠勝於你。”
周恕沉聲道,“我華夏閣,還有修爲遠勝於你的人?”
蒙白搖搖頭,那是不可能的事。
蒙白是華夏閣的老人,當年周恕還是一個鑄兵學徒的時候,蒙白就已經是大夏的大將軍。
在如今的華夏閣,大將軍蒙白的實力,也是除了周恕以外最頂尖的存在。
要說實力比他強的,華夏閣是有幾個,但是要說遠勝於他,除了周恕,華夏閣並無別人。
除非,是華夏閣之外的人。
但是……
“華夏閣如果真的還有存在,他們暴的,未必就是真正的修爲。”
蒙白說道,“事發之時,在我們周圍,並無其他人存在。”
“不,有一個人。”
史松濤忽然開口道。
“誰?”
蒙白皺眉道。
沙烏暴斃,他第一反應就是查看周圍的人。
他十分確定,當時方圓千丈之,除了他們幾人,並無其他人在。
“我。”
史松濤指了指自己。
“除了鎮南王八劍之主,接過沙烏的人,只有我。”
史松濤開口說道,“鎮南王八劍之主,是經過閣主的測試的,能得八劍認主,他們本一定不是面人。但是我不同,我並未自證清白。”
“所以,最大的嫌疑人,是我。”
史松濤表平靜地說道,似乎說的人不是他自己一般。
說完,他轉向了周恕,等待周恕的決定。
“不是伱。”
周恕搖搖頭,說道。
“閣主,雖然我也知道不是我,但是還是讓大將軍他們查一查我吧,要不然,華夏閣只怕會人心惶惶。”
史松濤嘆了口氣。
明明天外強敵已經盡數離去,照理說祖地應該迎來和平穩定的好時,爲什麼接二連三發生的事,讓人還是有一種風雨來風滿樓的覺呢?
“沒有那個必要。”
周恕冷聲道,“我說過,我還是這華夏閣的主人,怎麼做,我說了算。”
“以爲殺了沙烏,就能保住嗎?這未免,也太小瞧了我!”
周恕冷哼一聲,他出右手,屈指一勾。
沙烏的之上,一滴鮮瞬間飛起,在周恕的面前,化作一點白的芒,消失在周恕的眉心之間。
莊周夢蝶心法!
恍惚之間,周恕變了一個年,時流逝,年漸漸長大。
時逢戰四起,天下大,年的家人,死在了戰爭之中,年跌跌撞撞,最後機緣巧合,也是爲了能有一口飯吃,他了大夏鑄兵司工坊之下的一個鑄兵學徒。
有數年,鎮南王周恕大勝天外強敵,天下再次恢復平靜。
華夏閣大開山門,選拔有資質的鑄兵師進華夏閣學習鑄兵之。
年主去參加,當時還被無數人嘲笑他不自量力,一個鑄兵學徒,還妄想爲鑄兵師……
但是年的運氣不錯,他竟然真的通過了華夏閣的考驗,功地進了華夏閣。
在華夏閣,他日以繼夜,堅持不斷地修煉,別人睡覺的時候,他在鑄兵,別人休息的時候,他在鑄兵。
他的人生當中,除了鑄兵,就沒有其他的事。
他非常激自己能有眼前的機會,只有經歷過苦難的人,才知道眼前的日子得來的多麼不容易。
他激自己能吃飽穿暖,激自己能夠接到夢寐以求的鑄兵之。
而這一切,都是華夏閣的閣主,鎮南王周恕所賜。
年有一個夢想,他夢想自己有一天自己能夠爲真正的鑄兵師,爲王爺的下屬,爲王爺效力。
就在他持續不屑的努力之下,終於,他了華夏閣山門大開之後,第一個在華夏閣爲鑄兵師的鑄兵學徒。
自那之後,華夏閣對他傾斜了資源,他的鑄兵之,突飛猛進,很快,就了華夏閣的後起之秀。
這個時候,年已經變了中年。
他用了二十年時間,從一個難民年,了華夏閣的鑄兵師。
其中的艱辛,自然不是一句話兩句話能夠盡數的。
但是他非常滿足,因爲他終於走到了那個他激並且崇拜的人面前,有資格,能夠和他說一句話了。
事實上,就算是華夏閣的鑄兵師,能夠與周恕說話的機會也不多,不是周恕架子太大,而是他實在是太忙了,常年在外奔波,爲了人族的未來與四方周旋。
偶爾回到華夏閣的時候,他也是爭分奪秒地鑄造神兵。
年就從來沒有見到過周恕有放鬆下來的時候。
這讓年心中又有了一個目標,他想要幫王爺,分擔解憂。
但是他雖然是華夏閣的鑄兵師,但是除了拼命鑄兵,他並沒有其他能力幫助周恕,而拼命鑄兵,本也解決不了任何問題。
他的實力,太弱了。
這個時候,終於有了一個機會。
有一個人暗中接到他,告訴他黃金面的事。
年沒有任何猶豫,立馬就接了。
敢挖華夏閣的牆角,年就算是拼了命,也一定要把對方給挖出來!
華夏閣是他的家,是他要用命來守護的地方,誰敢破壞這裡,誰敢對王爺不利,那就是他沙烏的敵人!
就在沙烏戴上黃金面的瞬間,芒閃,周恕從夢中醒來。
“隔絕了我的莊周夢蝶心法嗎?”
周恕冷哼一聲,對此並不覺意外。
莊周夢蝶心法並不是無敵的存在,對有所防備的強者來說,它有可能失效。
雖然說以周恕如今的實力,想讓他的莊周夢蝶心法失效,對方的實力得非常高,但是黃金面來歷神,它確實能夠影響周恕的莊周夢蝶心法。
沙烏戴上黃金面以後的日子,就不是莊周夢蝶心法可以重現的。
雖然沒有得到更多的信息,但是現在周恕已經確定,沙烏,並未背叛華夏閣,他是爲了把面人組織挖出來,所以纔會選擇敵營。
現在可以肯定,沙烏被抓的時候,說的並不是假話。
他確實是在維護華夏閣的利益。
這樣看來,沙烏當初的假想,並不是什麼假想,而是他在用那種方式,把他探查到的,告知華夏閣。
他知道,只要他說出來,消息早晚會傳到周恕的耳朵裡。
“沙烏,不是。”
周恕睜開眼睛,緩緩地開口說道,“他是本王派去面人組織的探。”
“啊?”
蒙白和史松濤都是瞪大了眼睛,沙烏是王爺派去的探?
可是當時抓住他的時候,王爺不是這麼說的啊。
“我之所以沒說,是想看看,能不能用他把面人組織的人再引出來一些。”
周恕解釋了一句,開口道,“想不到,最後反倒是害了他的命。”
“大將軍,替沙烏正名,另外,他如果有子嗣在,厚待他們。”
周恕說道。
“沙烏沒有子嗣。”
史松濤搖搖頭,開口說道,“沙烏加華夏閣之後,一直沒有家,他加華夏閣的時候,就是孑然一,沒有任何親朋好友。”
史松濤這時候才發現,沙烏在華夏閣的時候,也是一個十分孤僻沒有存在的人,哪怕是華夏閣一直在重點培養他,史松濤對他的印象,依舊是此人整日埋頭鑄兵,沒有親人,沒有朋友,也沒有自己的私人生活。
他就像是一個鑄兵機一般。
這樣的人,去做探,倒也十分合適。
只不過,是誰殺了他?
“沙烏兄弟是自己人,那我們更應該把殺了他的人找出來。”
蒙白咬牙切齒地說道,“王爺,我一定會把他們找出來,我發誓,找不出來他們,我提頭來見!”
蒙白心中那一個恨啊,自己人,自己的戰友,被人當著自己的面殺死,這是他絕對無法忍的事。
現在已經不是打臉的問題了,現在是真真正正的仇恨!
“不了你的任務,現在你立刻要做的事,就是把沙烏留下的東西,給我找來,他用命換回來的消息,不能丟掉。”
周恕沉聲說道。
夢沙烏,雖然沒有看到他戴上面之後的生活,但是他能據沙烏的格,推斷出來一些什麼。
以沙烏的格,如果真的發現了什麼,他一定會留下一些信息,以防不測!
“我親自封鎖華夏閣,從現在開始,沒有任何人能夠出華夏閣,大將軍,你去把沙烏留下的東西,找來。”
周恕說道,告訴了蒙白一個地方。
他自己,則是形一晃,來到高空之中。
強大的氣勢沖天而起,一片芒從天而降,化作一道眼可見的幕,將整個華夏閣的範圍都籠罩在。
手臂微微一抖,斷劍出現在手中,從現在開始,沒有經過周恕的允許,整個華夏閣,不進不出!
在他的神念注視之下,蒙白和史松濤,進華夏閣的一個鑄造房之。
沙烏是個癡人,他一生,只有鑄兵,他在華夏閣雖然有住,但是一年到頭,他在住的時間,屈指可數,大部分時間,他都是留在鑄造房之。
如果他要藏什麼東西,鑄造房,是第一個地方。
片刻之後,蒙白和史松濤已經從鑄造房出來,蒙白的手上,還握著一把短劍,臉上帶著一興之。
他擡頭看向天空,對著周恕用力點了點頭。
果然如周恕所說,沙烏,真的留下了什麼東西。
“轟——”
就在這時,忽然一道亮,對著蒙白和史松濤激而至。
蒙白和史松濤臉大變,兩人同時大喝一聲。
蒙白手持掩日劍,整個人發出不可視的芒,一道連綿的虛幻城牆,在蒙白前出現。
華夏閣衆人,擅攻的人有很多,孫公平、蕭江河、王信,哪怕是張三,擅長的都是進攻。
擅長防守的,蒙白說第二,就沒有人敢稱第一。
當然,這是不算周恕的況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