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記錯的話,你應該是楊洪吧。”
僞神季賓,緩緩地開口道。
楊洪看著僞神季賓,他們曾經有過一面之緣,楊洪自然是認識他的。
只不過他想不明白,僞神季賓爲什麼會出現在這裡,並且攔住了他的去路。
“季賓大人記不錯,我確實是楊洪。”
不明敵我,楊洪還是擺出了恭敬的態度。
他和孫公平、張三分開之後,就徑直來了這裡。
天乩所說的忘川河畔在哪裡,楊洪並不知道,但是忌之地在哪裡,隨便一打聽,便已經打聽到了。
事實上,僞神古鴻送給孫公平的那一塊地,本就與忌之地接壤。
當初那天乩,也是從忌之地過來的,所以纔會被孫公平給撞上。
“不知季賓大人攔下我,有何貴幹?”
楊洪拱拱手,開口問道。
“回去吧。”
僞神季賓看著楊洪,一臉平靜地道。
“回去?”
楊洪疑道。
“前面不是你應該去的地方。”
僞神季賓開口道。
“我知道前面是甚麼地方。”
楊洪正說道,“這應該和季賓大人你沒有關係吧?”
楊洪想不通,爲什麼這僞神季賓會讓他回去。
“跟我是沒有關係,但是誰讓我人所託,要保住你們的命呢?”
僞神季賓看了楊洪一眼,沒好氣地說道,“要不然,你以爲我有這個閒心來管你的事?”
“人所託?”
楊洪心頭一,“季賓大人你是誰所託?”
是天工閣閣主吳宗銓嗎?
不應該啊,吳宗銓照顧孫公平,可能因爲孫公平和天工閣前前任閣主楊治天有什麼關係。
但是這也沒有必要連他楊洪都一起照顧吧?
“我不想再說第二遍調頭,回去。”
僞神季賓並不回答,只是冷冷地說道。
“或者,你覺得你能打得過我,你要是真能打得過我,那你要過去,我自然是阻攔不了。”
僞神季賓話音未落,只見他腳下輕輕一踏,大地震盪,一道深深的峽谷,出現在兩人中間。
一腳之力,竟然造就了一個長達百里的峽谷,如此力量,看得楊洪咋舌不已。
“我——”
楊洪嚨發乾,他不過是天尊,怎麼可能打得過一個僞神呢?
就算拼命也沒用啊。
他還想說什麼,那僞神季賓已經一甩袖,一道勁風撲面,得楊洪步步倒退。
楊洪無奈,只能調轉方向。
他飛出去數百里之後,然後試圖從另外一個方向進忌之地。
幾個時辰之後,楊洪有些無奈地停在一塊巨石之上。
不管他從哪個方向行,僞神季賓,都在他即將進忌之地前準確地出現在他的面前。
他用了種種辦法,完全無法將僞神季賓徹底擺。
打又打不過,瞞也瞞不了。
楊洪是真的無奈了。
嘆了口氣,楊洪只能向著神宮的方向飛去。
……
“老楊,你回來了?”
孫公平看到楊洪出現在神宮門口,一臉興地道,“這麼快就找到老周了?可真有你的!”
“你想得。”
楊洪沒好氣地說道,“我還沒進去忌之地呢。”
“沒進去?”
孫公平一愣,有些愕然道,“什麼況?”
楊洪把僞神季賓的事講述了一遍。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僞神季賓應該一直在監視我們,我們當中,不管是誰,都別想進忌之地。”
楊洪沉聲道。
“監視我們?爲什麼?”
孫公平皺眉道。
“也不一定是監視,可能也是保護。就如同僞神古鴻和僞神牛方一般,他們兩個是做爲震懾存在,而僞神季賓,是做爲隨時可以手的力量存在。”
“有人,在保護我們。”
楊洪沉聲道。
“誰會這麼大陣仗來保護我們?那可是僞神啊!”
孫公平皺眉道。
“除了天工閣閣主吳宗銓,還能有誰?”
楊洪說道,“現在看來,你和楊治天的關係,可能比我們想象的還要親近,要不然,吳宗銓不可能這麼做。”
“我跟楊治天沒有關係啊,要說有,那也是你楊洪跟他有關係啊,你們都姓楊!”
孫公平沒好氣地說道。
張三忍不住翻了兩個白眼,這都什麼時候了,這倆人還在這鬥呢。
“如果僞神季賓真的在阻止我們前往忌之地,那該當如何是好?”
張三開口道,打斷了兩人的鬥。
“解鈴還須繫鈴人。”
楊洪開口說道,“一切是因爲天工閣閣主吳宗銓而起,那也應該由他來結束。”
“我們,去找他!”
“找他?”
孫公平和張三同時吃驚道。
……
潼關城,飛在半空之中,恰好將界域之門給擋住,看起來,頗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氣勢。
戰坐在城頭上,有些百無聊賴。
距離楊治天墓的事已經過去了多日。
這些日子,潼關城外的人就沒有斷絕過。
不過這些人,並不是爲了衝擊潼關城而來。
當初天工閣閣主吳宗銓聯合僞神牛方,七錘錘殺僞神邊集的事,如今已經徹底傳開了。
沒有誰會傻到自討沒趣,再跑來天工閣的眉頭。
天工閣這個新任的閣主,比起以前的天工閣閣主來說,可是要強勢了太多。
這些人,之所以會絡繹不絕地趕來天工閣,就是因爲僞神牛方七錘錘殺僞神邊集的事太過轟。
幾乎所有人都已經知道,現任天工閣閣主吳宗銓百無忌,竟然會爲僞神量鑄造元始神兵!
在這個炸消息的影響之下,不斷有人來到潼關城外,爲的,就是求天工閣閣主吳宗銓,幫他們鑄造一件神兵!
“這就是低調嗎?”
戰看著城下排的長隊,不知道,還以爲這些人在幹嘛呢,他有些無語地嘟囔道。
周恕一直在跟他強調做人要低調,他怎麼看都看不出來,這哪裡低調了……
“對於他來說,是低調的。”
戰旁邊,木治星不知道從哪裡弄來個搖椅,舒服地晃來晃去。
想想周恕以前在祖地的所作所爲,現在,他一直頂著吳宗銓的名頭做事,這還不低調嗎?
“這要是低調,那怎麼纔算高調?”
戰有些無語地說道,“現在這種況,我們後面再想得到靈果,可就千難萬難了。”
現在他們天工閣,幾乎是萬衆矚目,再想像之前一般渾水魚得到靈果,可就沒有以前那麼容易了。
“你這是在怪他?”
木治星瞥了一眼戰,開口道,“人心不足蛇吞象啊。”
“你不會真的以爲,你能集齊三千靈果吧?”
木治星的語氣有些嘲諷。
戰沒好氣地看了他一眼,“我什麼時候說過我在怪城主?”
他能有今天,全都是靠著有周恕,他怎麼可能會因此怪罪周恕呢?
說句不好聽的,就算以後再也得不到任何一個靈果,他也已經是這場戰爭的勝利者。
他畢竟已經吃了三個靈果,如果沒有意外的話,他已經可以坐十萬年壽元。
“木治星,你說,這楊治天,真的死在了我們那裡?”
戰沉著說道。
當年,古天庭橫絕一世,他爲古天庭三十六將之首,也有鎮守天下的職責。
那些年間,他也從來沒有聽說過任何關於楊治天的事。
照理說,楊治天這種大人,如果真的死在了祖地,怎麼著也會有一些蛛馬跡留下來。
“你問我,我問誰?”
木治星說道,“我又沒幹過挖墳掘墓的事!”
“我說——”
戰皺了皺眉頭,看向木治星,“你這幾天怎麼說話這麼衝?我得罪你了?”
木治星這小子,以前見誰都笑呵呵的,這幾天怎麼跟吃錯藥一樣,跟他說什麼他都一副懟死你沒商量的語氣。
“我——”
木治星也是皺起了眉頭,他猛地發現,好像自己的心態確實是有些不對勁。
這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好像是從那一天,自己好像看到了一個悉的背影開始的。
從那一天開始,自己就一直有些心神不寧,好像有什麼事要發生一般。
“可能是因爲最近沒休息好。”
木治星沉默了片刻,緩緩地開口道,“大將軍勿怪。”
“我怪你幹什麼?”
戰隨口說道,“回頭我跟城主說一聲,讓你在潼關城休息一段時間,不要再跑來跑去打探消息了,做斥候,確實是力大了一些。”
“不用,千萬不要跟城主說。”
木治星有些著急地道,“我的實力遠不如你們,也就這麼一點用,要是連這都做不好,我還有什麼臉面留在這潼關城?”
戰看著木治星,好一會兒,他才點點頭,說道,“我不說,你放心。”
雖然這麼說著,他心裡還是打定主意,回頭要跟周恕談一談木治星的事。
大傢伙自從來到這個世界以後,一直都揹負著極大的力。
眼看著形勢越來越好,總不能讓大家再出點什麼意外吧。
以如今潼關城的況,他們已經可以穩紮穩打,沒有必要再冒險了。
“大將軍,你有沒有聽說孫公平的事?”
木治星岔開話題道。
“當然,這是城主的狡兔三窟之計。”
戰點點頭,說道,“城主就是城主,就這麼輕易就從兩個僞神手裡拿到了兩塊地盤。”
戰心中驚歎。
他是做過將軍的人,自然知道,打下一塊地盤到底有多麼困難。
“我要是說,我真的看到孫公平了,你怎麼想?”
木治星說道。
“什麼意思?孫公平我知道,他應該沒有實力穿過界域之門吧?”
戰愣了一下,開口道。
“他有沒有實力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我眼睛沒瞎。”
他擡起手,指向潼關城外。
潼關城外,那一眼幾乎不到頭的隊伍後方,有幾個人聚在一起,正朝著潼關城的方向張。
“那是——”
戰瞳孔收,那幾個人,赫然正是當年他在祖地華夏閣見到過的周恕的幾個手下。
孫公平、楊洪、張三!
“他們,真的過來了?”
戰喃喃自語。
“要麼說,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以類聚人以羣分,跟城主一起的時間久了,那真的是什麼事都有可能發生啊。”
木治星慨道,一副見怪不怪的樣子。
“他們好像還不知道,天工閣閣主是誰。”
戰點點頭,贊同道,“要不然,他們不會在那裡排隊,你說,我們要不要去把他們接過來?”
“這種事,不應該是去問問城主嗎?”
木治星道,“你去問城主,我先去跟他們敘敘舊。”
木治星角微揚,臉上出笑容。
“你小心一點,先確定他們的份!”
戰並沒有阻止他,就在潼關城外,就算有什麼意外,他也完全來得及救援。
“放心,我可是老江湖了。”
木治星說道,形一躍而起,化作一道流,向著潼關城外飛去。
……
“轟——”
一聲巨響,一道人影從天而降,降落在距離孫公平和楊洪他們只有一丈遠的地方。
把三人著實給嚇了一跳。
“你們,就是說你們三個呢,別東張西了,說的就是你們。”
木治星指著孫公平、楊洪和張三道。
孫公平、楊洪和張三對視一眼,不知道這個突然從天而降的傢伙是什麼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