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倒是自己落在了下風。

“你的喜好，倒是很特別。”

周恕毫不客氣地說道。

“彼此彼此。”

天帝笑著說道，忽然他拍拍手。

然後一陣清風吹過，只見一個個彷彿從畫裡走出來的仕一般的子，託著托盤，款款走來。

那些子分別走到每個參加宴會的人面前，把手裡的托盤放到衆人面前。

周恕瞥了一眼那托盤裡的東西，托盤裡的東西很簡單，一個拳頭大小的靈果，還有一個酒壺，一個酒杯。

“靈果，就不用我多說了。”

天帝一手，開口道，“這靈酒，乃是用瑤池之水釀造而，飲之可以增加本源之力，和靈果搭配服用，可以快速穩固僞神之力。”

“這，便是這次靈果之宴的主菜。”

衆人都是發出一聲驚呼。

更有一些人，已經迫不及待地把靈果抓在了手裡。

這可是靈果啊，在外面，他們爲了靈果打生打死，結果都未必能夠搶到一個。

現在靈果擺在了面前，他們當然迫不及待了。

現在衆人只想立刻把靈果吃下去，落袋爲安，以免發生什麼變故。

周恕的目掃過全場，眼神之中閃過一抹疑慮。

天地靈，每十萬年接一次果，一次結果三千。

但是這一次的三千靈果，戰自己吞服了三個，神聖判給了他一百個，理論上，天帝這些神聖手中的靈果，絕對沒有三千個纔對。

但是現在，三千個參加靈果之宴的人面前，全都擺上了靈果，不多不，正好三千個！

這是怎麼回事？

他們手裡，怎麼會有這麼多的靈果呢？

神聖判給他的靈果並不假，史松濤、崔林、米子溫、蒙白這些人，全都服用了靈果，也全都擁有了貨真價實的僞神之力。

如果說神聖判給他的靈果不假，那就是這裡的三千靈果，有一部分是假的？

這好像也不太可能。

堂堂神聖，用假的靈果來舉辦靈果之宴，這好說不好聽啊。

這裡這麼多人，除了他，其他人肯定是會當場把靈果吃掉的。

要是被人發現，靈果是假的，那豈不是要笑掉人的大牙？

神聖，也得要臉的吧？

周恕也是手把靈果拿了起來，反覆地查看。

這靈果，確實是真的。

他此前曾經親手拿到過好幾個靈果，他非常確定，他面前的靈果，絕對是真的！

難道，天地靈一次結的靈果，不止三千個？

是神聖，欺騙了所有人？

“各位，在大家用靈果之前，我有句話，要提前說明。”

天帝忽然開口道。

“來了！”

周恕心中暗自道。

從他救了崔林以後，未來，和他在石碑中看到的就已經有所偏差了。

他在石碑中看到的未來，崔林已經死了，劉若川也沒有陪他來靈果之宴。

而且，那個未來當中，他也沒有和神聖判合作，自然不知道神聖手中有多靈果。

現在，周恕也無法判斷，到底會發生什麼樣的事。

“這三千個靈果，其中有百個左右，是假的。”

天帝開口道。

此言一，衆人一片譁然。

幾乎所有人，都抓起自己前的靈果，仔仔細細地檢查起來，唯恐自己手上的靈果是假的。

“我說它們是假的，只是說，它們並非這一次的新果。”

天帝微微一笑，繼續說道，“但它們同樣是靈果，效力並不會也什麼不同？”

“天帝大人，不是新果，那難道是十萬年前那一批靈果？那一批靈果，不是已經全都被吃掉了嗎？”

有人忍不住開口問道。

三千靈果，對應三千僞神。

只有吃掉一個靈果，纔會造就一個僞神。

現在存在的僞神，都是從十萬年前活到現在的，他們的數量，正好是三千個，這豈不是意味著，他們已經把三千個靈果都吃掉了？

十萬年前那一批靈果，怎麼可能會留到現在呢？

“當然不是。”

天帝搖搖頭，說道，“十萬年前的靈果，是留不到現在的。”

“你們手上的靈果，都是我親手培育出來的。”

“啊？！”

所有人都驚呼道。

連周恕的臉上都出震驚之。

親手培育出來的？

靈果，也能人工培育？

那豈不是說，以後僞神的數量，未必一定是三千？

天帝想要造就多個僞神，就能造就多個僞神？！

周恕眼睛微微一瞇，一時間有些不準這天帝想要幹什麼了。

按照當初他看到的未來，這些神聖召開靈果之宴的目的，是爲了把他這個變數消除，讓歷史重歸正軌，撥反正。

怎麼現在覺，要干擾未來的，不是他周恕，而是這天帝自己呢？

周恕在石碑中看到的未來，可沒有發生天帝培育靈果這一幕。

靈果這東西，能夠造就僞神，多一顆靈果，就會多一個變數。

僞神，能夠造的影響，著實是巨大的。

如果多出來一些僞神，未來一定會變得面目全非。

到時候，神聖還如何預判先機？還如何能夠在每一次循環中都搶先聖？

周恕打量著天帝，莫非，是自己人？

“我雖然可以培育靈果，但是培育一個靈果，所需要耗費的代價，遠遠超過一個靈果原本的價值，所以非是迫不得已，實在是沒有必要。”

天帝一本正經地解釋道。

“天帝大人，你跟我們解釋這麼多做什麼？”

有個頭鐵的傢伙開口道，“我們只需要知道這靈果吃下去，還能變僞神，這就足夠了！”

“我剛剛說了，效力，沒有區別。”

天帝開口道。

“那就行了！我們纔不在乎它是怎麼來的。”

那頭鐵的傢伙說道。

“你們可以不在乎，但是我得把話說清楚。”

天帝搖搖頭，說道，“效力雖然一樣，但天地之間，皆有定數，靈果多一個一個，皆有一定之規”

“多一個靈果，一個靈果，都會造非常嚴重的影響。”

天帝語氣嚴肅地說道。

“三千僞神，本來是天數，但有人貪心不足，妄圖影響天數，所以我等纔不得不出此下策，組織了這一場靈果之宴。”

“若是不能撥反正，你們，甚至包括我等，都會沒有了未來。”

天帝沉聲說道。

“啊？”

衆人雖然不明所以，但全都聽出來天帝話裡的危險。

“天帝大人，你的意思是，有人多吃了幾個靈果，所以可能會引來天罰，影響到我們？”

一個人開口說道。

“沒錯。”

天帝點點頭，說道。

周恕眼睛微微一瞇，原來是在打得這個主意嗎？

讓我舉世皆敵？

到了現在這個時候，你們還不願意親自手，還在怕會影響天命嗎？

周恕看著天帝，臉上出嘲諷之。

這些神聖瞻前顧後，爲的就是能夠不影響未來，讓未來按照他們知的走向來走。

這樣的永生，要來又有什麼意思呢？

大丈夫，轟轟烈烈，活一世就已經足夠了，至於下一個循環，管他洪水滔滔！

不過話說回來，這些神聖如此，對周恕來說倒是一件好事。

他們不敢輕易手，纔給了周恕周旋的機會。

否則這些神聖直接手的話，周恕還真不是他們的對手。

“天帝，那多吃了靈果的混蛋是誰？”

衆人義憤填膺地說道，“看我們不去打死他！”

周恕冷笑一聲，不等天帝說話，他就直接開口道，“天帝說的人，就是我。”

“天帝，想要借刀殺人，還得找這種藉口，你不嫌累得慌嗎？”

周恕看著天帝，嘲諷道。

“想要殺我，你們直接手就是了，難不，堂堂僞神，還殺不了我？”

周恕冷笑道。

衆人都是一愣。

天帝所說的人是天工閣閣主？

而且天帝，想要殺天工閣閣主？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天帝的眉頭一皺，這個周恕，就這麼迫不及待地送死？

不對勁，這很不對勁！

天帝瞇著眼，看著周恕。

“這個周恕，懂得他化自在法，只要還有一個化在，他就死不了。”

天帝心中沉道，“楊治天真是該死！擾天機，對你有什麼好？你難道就能跳得出去？”

“哼，我雖然不知道你有多個化在，但是我不殺你。”

天帝心中冷哼道。

他從一開始，就沒有打算殺死周恕。

按照天機，周恕不應該這麼死！

“大家稍安勿躁。”

天帝雙手向下一，示意衆人安靜，緩緩地開口道，“沒錯，我說的人正是周閣主。”

“但是，我並不想殺他。”

“我如果真的要殺他，本不需要這麼麻煩，不是本帝自誇，我要殺人，便是殺你們所有人，也不過是舉手之勞。”

天帝傲然說道。

“但是上天有好生之德，不到不得已，我並不願意殺人。”

“天帝大人慈悲！”

衆人紛紛說道，臉上都出敬佩之。

周恕心中冷笑。

“好一個慈悲！”

周恕冷聲道，“不殺我，卻要廢掉我的修爲，讓我在絕之中一點點死去，這就是你所謂的慈悲？”

“天帝，既然已經說到這裡了，你爲什麼不把那個也說出來，讓大家都知道呢？”

“你爲什麼不告訴大家，僞神，只是你們用來維護那所謂天命的工？”

“你爲什麼不告訴大家，他們就算服用了靈果，最多，也只能活兩萬年而已？”

“周恕！”

眼見周恕越說越過分，天帝冷喝道。

“你真的想讓天下大嗎？天下大，對你有什麼好？你是想讓你的人，全都死於非命嗎？”

天帝怒斥道。

“民不畏死何以死懼之！”

周恕冷冷地說道，“天帝，我不怕死，我的人不怕死，我的兄弟也不怕死！”

“你不用拿死來嚇唬我，沒用！”

“本來你們走你們的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大家井水不犯河水，但既然你們欺負到我的頭上來了，那我也沒有束手待斃的習慣！”

“大不了，魚死網破，反正，你們的損失，更大！”

“你！”

無常脾氣最是暴躁，已經忍不住跳了起來。

要不是天帝不許，他真想不管不顧地手，直接將周恕當場打死。

“我什麼我？我可不是你們這種茍且生之輩！”

周恕諷刺道。

“我一定要弄死你！”

無常暴跳如雷。

天帝一把手，把無常制下來。

“周恕，我並不想用這種手段來對付你，如果你答應我一個條件，我可以既往不咎。”

天帝看著周恕，聲音冰冷，開口說道。

“你是不是想跟我說，只要我跟你們一樣，像個王八一樣，把自己埋進土裡，對什麼都不聞不問？”

周恕冷笑道。

嚴格按照“賬本”行事，這就是遵循所謂的天機，明知道自己的親人，自己的兄弟，自己的朋友會死於非命，也選擇右手旁觀。

明知道善惡沒有報應，一切都是隻是隨機，也可以選擇無視。

這就是所謂的神聖！

如果活下去的代價就是如此，那周恕寧願選擇去死。

這種天機，爲什麼一定要遵循？

我輩武者，修煉武道，不就是爲了掌控自己的命運？

如果一切都已經註定，那這世道，存在著還有什麼意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