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妨。”
那子開口道,聲音也是溫無比。
“有人來,我高興還來不及呢。”
“只不過,還請幾位貴客手下留,小子的泥塑,剩下的屬實是不多了。”
周恕、劉若川和齊天都是有些尷尬,尤其是齊天,尷尬的子都不知道該往哪裡放了。
他們毀掉別人的泥塑,確實不是做客之道。
只不過,當時那種況下,除了打壞泥塑,他們也想不到其他更合適的辦法。
當然,這個辦法,確實也是有效。
“自然是不會了。”
周恕開口道,“不知楊治天,可在此地?”
周恕沒有繞圈子,開門見山地問道。
“他不在這裡。”
那子微微一笑,似乎意料到周恕會問這個問題了,溫地開口道,“貴客如果不著急,可以百年之後再來,到時候,他應該已經回來了。”
“一百年?”
周恕臉一黑。
他哪裡有這麼多時間來等楊治天?
他欺騙天帝的謊言,隨時都有可能被天帝識破,在那之前,他必定要準備好充分的應對力量才行。
他來找楊治天,也是想看看,他們之間,有沒有合作的可能。
“治天知道你們的來意,所以——”
那子忽然一笑,說道,“各位,請隨我來吧。”
說話之間,轉向前走去。
周恕看了一眼劉若川,眼神之中充滿了質疑。
伱不是說是神兵靈嗎?
爲什麼我看不出來一點神兵靈的意思?
劉若川也是用眼神示意。
我哪裡知道?
我可是早就說過了,我對我的消息不負責任!
兩人用眼神流著,很快來到花海當中的一竹屋。
別說,這山谷中的環境非常優,是個生活的好地方。
那一竹屋,建造得也是非常雅緻,可以看得出來,這裡的主人,是個活得非常緻的人。
周恕三人並肩而行,一起隨著那子走進了竹屋。
剛剛走進竹屋,三人又是被震驚了一下。
只見竹屋之中,一個泥塑正坐在那裡,看到三人走了進來,那泥塑的眼睛,竟然滴溜溜轉了兩圈。
“齊天,天蓬,好久不見。”
那泥塑的張合,竟然發出了聲音。
“天蓬?”
周恕瞪大眼睛,看向劉若川。
古天庭的天蓬元帥?
周恕曾經遇到過古天庭的天蓬元帥,確切地說,應該是古天庭天蓬元帥的殘魄,現在看來,應該也是一場戲啊。
想不到,劉若川,竟然會是古天庭的天蓬元帥!
他藏的,可真是太深了!
當年在祖地的時候,古天庭的天蓬元帥,可是做了不的事。
古天庭三十六將之首的戰,還有玉符火府天將王惡,都是被古天庭天蓬元帥安排著等待周恕的出現。
劉若川滿臉無奈,他藏了這麼久的份,就這麼被人破了?
他有些尷尬地衝著周恕笑了笑。
周恕冷哼一聲,難怪他對楊治天那麼悉!
一個是古天庭的天帝,一個是古天庭的天蓬元帥,天帝的心腹,他們能不悉嗎?
“我們是該你天帝呢,還是你楊治天?”
劉若川瞪著眼睛,沒好氣地開口道。
“隨意。”
那泥塑的表惟妙惟肖,開口道,“名字不過是一個代號而已,你想我什麼就可以我什麼。”
“別廢話了,說說唄,你到底在圖謀什麼事。”
劉若川翻了個白眼,開口道。
劉若川已經把問題問出來了,周恕自然就樂得站在一邊聽一聽,這楊治天,到底打算幹什麼。
當然,他對這泥塑也是十分好奇,楊治天是分出一縷神魂進泥塑之中?
這樣的話,也很難控制一個泥塑啊。
他一邊聽著劉若川和楊治天的對話,一邊打量著那泥塑。
這一看,他越看越是心驚。
這泥塑,似乎是用鑄兵的手法,專門鑄造出來的。
關鍵是,它們幾乎與真人沒有什麼差別!
“這是如何做到的?”
周恕心中喃喃自語。
看起來,不過是一堆泥塑,卻又讓人覺如同真人一般,這種鑄兵之,周恕以前都沒有想過。
這種手法,簡直就是絕妙無雙!
他現在有種衝,想要拆解面前的泥塑看一看,這東西的原理到底是什麼。
當然,周恕還沒有失去理智,面前這個,可不是尋常的泥塑,甚至可以把他當做真正楊治天來對待。
“你們不都已經猜到了?”
那泥塑楊治天微微一笑,開口道,“我做這一切,都不過是求一個超。”
“你們和天帝說得那麼詳細,我還以爲,你們已經猜到了我的辦法。”
泥塑楊治天忽然看向周恕,似笑非笑地說道。
周恕的眉頭一皺,楊治天,知道他欺騙天帝的事?
他不是一直藏在這小世界嗎?
怎麼會知道自己矇騙天帝的事?
他這是在告訴自己,這天下發生的事,他楊治天,全都知道?
這是給自己一個下馬威啊。
“你既然已經掌握了超之法,那爲何還要當個頭烏,躲著不肯面?”
周恕看著泥塑楊治天,開口道。
對方給他下馬威,他自然也不會太客氣。
他對楊治天,本就憋著一肚子火。
祖地遇到這麼多事,罪魁禍首,就是這楊治天。
如果不是楊治天,他也不一定非得與天帝對上。
周恕這輩子最恨的,就是想要擺佈他的人。
而這楊治天,一直在背後試圖影響他的命運和抉擇,周恕沒有一上來就打殺他,就已經算是給他面子了!
“我是找到了超之法。”
泥塑楊治天竟然擺出一副十分坦誠的態度,開口說道,“但是很憾,我並未掌握它。”
“什麼意思?”
周恕和劉若川同時疑道。
倒是齊天,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站在一邊不說話。
找到了超之法,卻沒有掌握?
“就是字面的意思。”
泥塑楊治天嘆了口氣,開口道,“一門絕技,並不是什麼人都能學會的。”
“就好比鑄兵之,就算所有人都能學習鑄兵之,但也不是每一個人都能鑄造元始神兵。這是天賦決定的事。”
泥塑楊治天的表有些憾。
“你的天賦還不夠?”
劉若川皺眉道。
楊治天,絕對是這一方天地間最驚才絕絕的人。
劉若川這一生,就從來沒有見過天賦比楊治天更好的人。
好吧,這句話略有疑問,周恕這小子的天賦,可能不比楊治天差多……
劉若川搖搖頭,不管怎麼說,楊治天的天賦,都讓人無話可說。
他的天賦都不夠的話,那這世上,還有誰的天賦夠。
“可是說是天賦,也可以說是秉。”
泥塑楊治天一臉嚴肅地說道,“造化人,本就不是爲了超,這是我們人決定的。”
周恕上下打量著那泥塑,忽然開口道,“所以,你鑄造了這些泥塑,它,就是你找到的超之法?”
泥塑楊治天臉上出讚賞之,笑著說道,“你的心思,果然敏銳。”
“沒錯,這就是我找到的超之法。”
泥塑楊治天笑著說道,“天地覆滅,萬毀壞,變泥沙,就是最壞的結果。”
“如果我們一開始就是泥沙,那還能壞到什麼程度呢?我先在極壞的地方,這樣便是劫難到來,又能奈我何?”
泥塑楊治天傲然說道。
劉若川眉頭皺,似乎有些不太明白這個道理。
周恕則是若有所思。
他之前一直想得是,有什麼東西,能夠天地毀滅而不壞。
這種東西,就必須是要極其堅固,無論什麼樣的力量,都無法毀壞它。
這樣就要與毀滅天地的力量對抗。
而楊治天的想法,卻是反其道而行之。
與毀滅天地的力量對抗,那就要擁有毀滅天地的力量。
這天地靈的大世界何其廣袤,便是神聖,也休想毀滅它。
人,幾乎是不可能擁有那種力量的。
但是按照楊治天的想法,不去與毀滅天地的力量對方,而是順著那力量。
那力量要毀滅萬,那如果我已經於毀滅的狀態,那力量便是再強,又能如何呢?
就好比把一滴水放大海之中,這一滴水,如何怎麼可能被淹死呢?
“泥沙可以歷經劫難而不滅,但是泥沙中的神魂,卻不是無。”
周恕沉著開口道,“就算泥沙之軀可以超,你的神魂,依舊無法超。”
“沒錯。”
泥塑楊治天點點頭,說道,“所以就算我放棄了人,以神魂融泥塑之軀,依舊是無法真正的超。”
泥塑楊治天又是嘆了口氣,可以看得出來,他被這個問題困擾了許久。
“除非連神魂也是出自泥沙,否則,本無解。”
泥塑楊治天搖著頭說道,“所以我才說,我找到了超之法,卻沒有掌握它,因爲我還做不到。”
“你覺得,如果把這個超之法賣給天帝,能賣一個什麼價格?”
泥塑楊治天忽然眨了眨眼睛,看向周恕,問道。
“一文不值。”
周恕沒好氣地說道,楊治天這又是在顯擺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確實,一文不值。”
泥塑楊治天點點頭,說道,“不過你不用擔心,他不會知道這個方法的。”
“周恕,我們雖然是第一次見面,但你我神已久,我對你,並無惡意。”
泥塑楊治天忽然一本正經地說道。
周恕不置可否,淡然說道,“這超之法,既然你無法掌握,那你準備怎麼做?”
周恕看著楊治天,楊治天對他有沒有惡意,並不是楊治天說一句話就能決定的。
周恕也不會因爲他一句話,就徹底相信他。
事實上,周恕對楊治天,本就沒有半點信任可言。
他來找楊治天,也只是想要看一看,雙方有沒有合作的機會。
“不怎麼辦。”
泥塑楊治天淡定地說道,“我花了幾個循環,找到了這超之法,大不了,再花幾個循環的時間來尋找解決的辦法。”
“其實,現在已經比最初的時候,好太多了。”
泥塑楊治天嘆息著說道,“最初的時候,每一次,我都需要花費很多的時間來找回上一個循環的留,但是現在,不需要了。”
泥塑楊治天眼神溫地看向那子。
那子一臉笑意,也是輕輕握住了泥塑楊治天的手。
周恕恍然大悟。
楊治天,不但找到了超之法,而且,他還已經做到了!
只不過,做到的人不是他自己,而是面前的這個子!
難怪,劉若川說楊治天的妻子是神兵靈。
確實是神兵靈。
只不過,此神兵,非彼神兵!
的本,應該就是這特殊的泥塑!
本是泥塑,神魂是泥塑誕生出來的靈,自然也可以說是和泥塑完全是一的。
這種況下,有極大的可能,能夠經歷劫難而不滅。
那麼下一次循環開始的時候,就能直接找到楊治天,把楊治天這一次循環的記憶還給他。
某種意義上,楊治天,也算是實現了超。
天帝那些人盡心費力地維護天命,不就是想要每一世都爲神聖嗎?
他們怕的就是,天命稍微有所變化,就會導致他們不了神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