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陛下,上庸雖孤地,臣亦曾派人勸降之,奈何上庸守將不肯降。”
“且襄新得,漢水以北的魏賊大軍云集,不可小覷,漢國馮明文半途回轉,魏賊得以專心對我。”
“又上庸雖近,但道路崎區難行,故臣不敢輕易分兵往西,當以鞏固襄為先。待天氣轉暖,襄已固,臣再派人攻而取之。”
“原來如此。”孫權點頭,“那西邊荊州之事,我就盡付伯言了。”
“臣定當盡心盡力,不負陛下之托。”
拜別了孫權,陸遜這才轉向宮外而去。
孫權站在殿門,看著陸遜的背影,久久沒有轉回殿。
夕西下,影籠罩住孫權,偌大的宮殿,似乎一下子變得孤寂空曠起來。
站在影里的孫權,臉上的和悅不知何時已是漸漸散去,眼中泛起了冷之。
直至再也看不到陸遜了,孫權的目,這才收了回來。
他看向侍立在門口的小黃門,忽然指向其中一人,冷聲道:
“來人,把這個閹奴拖下去,杖斃!”
被選中的小黃門臉上出不可置信而又茫然的神,似乎被這飛來橫禍嚇呆了。
除了按本職給陛下通報過上大將軍覲見,剛才他什麼也沒干啊!
拿下了大吳西邊大患襄的上大將軍回京述職,對于朝中的許多人來說,那可是一件大事。
上大將軍剛一回來,就立刻被召宮中,與陛下深談良久,更是顯示出陛下對上大將軍的尊榮。
而某些有心人,則是在第一時間,就想盡辦法,打探陛下究竟和上大將軍究竟談了什麼。
-----------------
“啪!”
“嘩啦!”
衛將軍府,一只從漢國傳過來的陶瓷茶杯被毫不憐惜地狠狠摔到地上,瓷片四濺。
面有憤恨之的全公主(即步練師之孫魯班,亦被稱為大公主)砸了茶杯之后,猶不解恨。
但見勐地站了起來,恨聲道:
“憑什麼!那個賤人憑什麼!”
若是換了別人,全公主可能還沒有那麼憤恨,偏偏三皇子之母,正是王夫人。
那個敢與的母親爭寵的賤人。
母親生前,陛下就有心立母親為后。
奈何前太子只愿稱嫡母徐氏為母,陛下顧慮太子和朝中群臣的想法,久不立皇后。
直至母親在死后,這才被追贈為皇后。
無論是對母親還是對全公主來說,這都算得上是一件大憾事。
現在太子好不容易死了,沒想到王賤人居然因為其子有可能會被立為皇后。
這一切,原來應當是屬于母親的!
若是母親還在,莫說是到王賤人當皇后,就是他的兒子,都未必能被立為太子!
全公主早年就極為討厭經常與自己母親爭寵的王夫人。
如今看到王夫人有可能會自己母親一頭,如何不惱怒萬分?
而令全公主惱恨的,還不僅僅是這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