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一致對外

沈鬱算是一早就跟著衛蒼的北越屬了，十年前北越，國中黨同伐異，山匪當道，還有直接就地揭竿的，總歸整個北越上下一團。

當時沈鬱還不是湖州牧，只是湖州的州丞,那是衛蒼跟著陳將軍南征北戰，一邊保護北越的百姓，一邊同那些山匪外敵抗衡，過得非常辛苦。

可以說是刀口了。

有幾次衛蒼在湖州落險境，都是沈鬱暗中出手相助，後來衛蒼了衛大將軍,沈鬱也是第一個站出來要歸順衛氏的。

他可是衛蒼手下的第一文。

當年之所以會把衛英嫁給他，一個是因為沈鬱慕衛英已久,心心念念許多年,再一個，也是想要加深兩邊的關係。

衛蒼一想到沈溫純就覺得頭疼。

他可沒自己兒子說話好聽：「那小丫頭片子，當年要不是你們姑母救了，早就了孤魂野鬼，結果自己他媽的跑了。」

崔季咳嗽一聲，卻管不住滿心憤懣的衛蒼。

「沈鬱吃飽了撐的跟一個小姑娘過不去，那時候湖州戰，沈鬱一個文都要披掛上陣，忙得腳不沾地，又怎麼可能去為難一個小丫頭片子？要真見不得，當年婚的時候沈鬱就會說清楚，把留在鄴州不就行了？」

就是這個道理。

衛蒼這個人從來都是明磊落的,他的好兄弟,好朋友,好署們心裏都有數。

所以今日衛蒼一封急信送到,反而比外人傳言到沈鬱耳朵里要好得多，有什麼事發生了就直接解決，這才是衛蒼的風格。

沈鬱說不是他，也不可能是他。

衛蒼還是有些生氣，替自己妹妹不值得，又覺得養了一個白眼狼六年，更是氣不順。

「是不是看司馬翱那小子整日裏遊手好閒，北越王宮裏那些權貴們天天聲犬馬勾心鬥角，就以為咱們這也是如此？也不想想，以前的鄴州和湖州都是什麼樣子，跟潁州是全然不同的，哪裏有那閑工夫。」

「那司馬翱顯然也不是個好東西。」

衛戟：「……」

謝知筠：「……」

崔季：「好了好了，知道了，你罵完這一回，以後可別擋著大妹面前罵，聽見了嗎？」

衛蒼癟了癟，道：「知道了，我又不傻。」

衛戟看了看謝知筠，然後才問：「姑母真的能放下，今日走的時候我看姑母實在難過。」

怎麼能不難過？

衛英確實心切，可又不傻,這一日半日總能想明白。

可就是能想明白，才更難過。

衛蒼嘆了口氣：「唉,你們姑母，命不好。」

「可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明明做的是好事，可誰知道養了個白眼狼呢？就是親生的，不過這事也說不準。」

「親生的有時候也不是個玩意。」

衛戟：「……」

「父親，今日誰惹伱了？」衛戟頗為無奈，「怎麼又罵到我上了？」

衛蒼被崔季瞪了一眼，終於不在說這事了：「你們說說莊子上的事。」

謝知筠說完，衛蒼才嘆：「多虧了你去了一趟莊子上，真是幫了大忙，老大，我就說你媳婦命中帶福，娶娶對了。」

謝知筠猝不及防聽到衛蒼誇自己，臉上一紅，頓時就有些不好意思了。

總覺得自己什麼都沒做，可衛蒼和崔季卻對都很滿意，讓總是忍不住想要更努力，做到最好，才不辜負他們的看中。

衛蒼看向兩人：「你們覺得，他們是哪一邊派來的？」

總共也就那幾家，之前在糧倉手的大約是大齊或北涼的人，順著線索查到現在，大概能確定是大齊在暗中搞鬼。

而現在彭家兄弟就又是另一個風格了。

衛戟看了看謝知筠，讓說：「其實此事是有些奇怪的，之前王二勇和那些細的所作所為，一是為了打探軍，二是為了從鄴州倒騰資，一邊削弱鄴州的實力，一邊讓自家壯大，他們潛伏的時間不長不短，都是這兩年定府之後才來，做事是很謹慎的。」

「若非被抓到把柄，他們估計還能繼續蹲守，十年八年都能待下去。」

這才是合格的細。

但彭家兄弟就有些奇怪了。

衛戟接過話頭，道：「他們的做法，顯然指向讓鄴州起來，想讓衛氏死，這麼做太過損了。」

「雖然各家都很恨我們，但就連鄴州的百姓都恨上，也是有的。」

戰爭，爭鬥，，要的無非是人和地。

一把火把莊子都燒了，人也都死了，那這貧瘠的土地要來做什麼？

這行為就很不可理喻。

而且……

謝知筠同衛戟對視一眼，謝知筠按住衛戟的手，率先開口：「父親，我同那兩兄弟打過道，他們一看就是地地道道的本地人，要麼，他們被收買了叛徒，要麼……」

衛蒼眸深沉：「要麼，就是他們一直自詡正義和忠心，效忠的是北越皇族。」

「倒是巧了，這兩兄弟在鄴州蟄伏兩年，一直都老實本分，怎麼朝廷剛封司馬翱為定西王的詔書，他們就開始準備火燒山莊的計劃了？」

這話說著說著，兩件事忽然了一件事。

衛戟看向衛蒼：「父親，明日怎麼審？」

衛蒼抬頭看了看天際即將落下去的乾日，到夜風終於吹起，帶來了涼意。

他嘆一句：「烈日不落，暑熱不散啊。」

「終於要涼快了。」

衛戟眉頭舒展，咧一笑：「是，兒子明白了。」

用過了飯，衛戟就牽起謝知筠的手，一起並肩往家行去。

花園裏的樹木枝葉繁茂，綠樹蔭，三角梅燒著玫紅，把花園染得花團錦簇。

夫妻兩個慢慢前行，似乎一點都不著急趕回家去。

衛戟握著的手，輕聲笑了笑。

「看來以後沈溫純不能再來府上了，」衛戟問，「夫人是不是很憾啊。」

謝知筠白了他一眼：「我憾什麼？」

衛戟笑看著，眼眸里有著溫繾綣，有著開懷笑意。

「憾……」衛戟拖長了調子，「憾以後來的時候，不能親自把趕出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