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走,快走,再不走跟不上了……」
牛進達說著,抹了抹角的碎末,甩手就要下樓去追。其餘幾人,也紛紛湧向門口。
誰知,這邊形剛,就被秦叔寶給住了。
「且慢!」
「二哥?」
一眾人紛紛停下腳步,神疑地扭頭看向秦瓊。
「不能追。」
秦瓊咳了幾聲,等緩過勁來,才捻著鬍鬚給大家分析道。
「你們看這首詩句,溫馨淡雅,而又飄逸出塵,頗有大於市的味道。你們再看看這鴛鴦火鍋,它一清一紅,一辣一咸,君臣相佐,雖為食,卻暗含大道之理。你們再看這石炭,更是玄妙莫測,居然能化腐朽為神奇,清除石炭中的毒煙,為人所用。」
說著,秦瓊掃視著這些昔日的老兄弟,沉穩地總結陳詞。
「故而,我斷定,老三遇到的這一位,定然是一位遊戲人間大於市的道門絕世高人!」
「二哥,不愧是我們的軍師,智多星!」
一眾人被秦瓊給分析的兩眼放,越想越是有道理!
牛進達更是一拍大。
「我就說嘛,我早就覺得這事不對勁!老三那種狗尿脾氣,別看他嘻嘻哈哈的,整天裝傻充愣,但這貨心裏傲氣著呢。在座的,恐怕除了秦二哥,這老小子誰都不服氣。你看他現在,為了替那位高人瞞,寧肯喬裝打扮,扮作一車夫。能讓老三這麼做的,豈是一般人?」
秦瓊不由微笑頷首,表示贊同。
「進達此言不錯,我估著,說不準對方是陸地神仙一般的老前輩!不然,老三不會這般做派。所以,老三不肯說實話,那不是不想說,十有八九是因為高人不讓說啊。這樣的高人不想被人打擾,我們如果不識趣的話……」
「對,對,對,二哥說的都對,我們誰都不能跟過去,這是程老三的機緣,不能給啊壞了!」
「對,不能壞了老三機緣,誰敢下去追,壞老三機緣,小心老子翻臉揍他……」
……
「再說,老三若是得了機緣,會忘了我們大家?是這石炭的生意沒有照顧到誰家,還是這火鍋的方沒有給誰家?所以,我們不僅自己不能去打擾,也不能讓別人去打擾。」
聽著秦叔寶的分析,大家不由紛紛點頭。
「二哥所言極是,這種高人,我們不可冒犯!沒有得到高人認可之前,任何人不得前去打擾!至於老三,既然高人不讓他說,那我們還是不去揭穿為好——那,我們就揣著明白裝糊塗?」
「嗯,權當是陪著老三玩一場吧……」
秦叔寶說到這裏,環顧這些昔日的老兄弟,展一笑。
「就讓他以為我們不知道吧……」
牛進達等人聞言,首先一怔,接著就相互對視一眼,整個房間里,頓時充滿了戲謔歡快的空氣。
看在這小子有了好門路,還能想著兄弟們的面上,饒他這一回!
不過今天那火鍋,真是人間味!
不說了,趕回家讓老婆孩子都嘗嘗!
……
今天,王子安沒敢出門。
因為他聽煤球廠值班的老栓叔特意過來說,這兩天,一直有一個材高大魁偉,長相清奇的姑娘帶著人,拿著繩子,在煤球廠附近轉悠,還不斷的找人打聽他。
氣勢洶洶的,看上去,好像來者不善。
他頓時就驚出了一冷汗。
程府的這位千斤小姐,
這是盯上自己了是吧?
真是豈有此理!
強扭的瓜不甜啊,是不是?
都賴程老匹夫!
一想到自己之所以會有今天,都拜老程那一屁所賜,頓時心中惱火,沒好氣地抓起繡球,就想直接給扔出去。
但是手揚到一半,又悻悻地給收了回去。
這玩意兒可隨便扔不得,若是被程府的那些人找到了,豈不是惹禍上門……
這就是個燙手的山芋啊。
不行,下次等程老匹夫來了,無論如何得讓他帶回去。
沒有網絡,沒有手機,又不敢出門的王子安,躺在床上,像一條無所事事的鹹魚,一會兒仰面朝天,癱著四肢,把自己擺一個木字,一會兒趴在被窩裏,把自己擺一個太字……
無聊的頭上都要生痱子了。
到最後乾脆,一骨碌從床上爬起來。
「男子漢大丈夫,豈能被區區一個人給嚇住!」
他氣勢十足地走到院子裏,隔著院牆喊來了隔壁的老木匠老洪頭。
「老洪叔,您今天有空嗎?幫我打點東西——」
怕是不可能怕的,但自己必須在家裏給自己做點小玩意!
叮叮噹,叮叮噹,在王子安連比帶畫的指揮下,老洪花了一上午的時間,終於功地做出了一個雪橇和一套雪的工。
「子安,你的這個什麼雪橇,真能在雪地里拉東西?還有這個什麼雪板,能踏雪無痕?」
老洪叔有些懷疑地把雪橇翻過來,反覆打量。
這話幸虧是王子安說的,要是換個人說,老洪叔能當場給他一掌。
踏雪無痕?
老頭子我還能劍飛行呢!
「當然,不信把你家那兩條狗牽過來,待會……算了,天太冷,我這兩天不願意出門!」
王子安一邊擺弄著手中的雪杖,一邊心虛地看了一眼門外。
他被程府那姑娘嚇得快出心理影了,總是擔心下一秒,那位材魁偉的程府小姐就會帶著人馬破門而……
雖然老洪叔是第一次做雪板和雪杖,但手藝紮實,用料也實在,做工相當考究,看上去賣相不錯。
等過段時間,風聲鬆了,正好去雪。
要說起來,這大唐除了沒有網絡手機,讓自己有些無聊之外,其他還真是不錯的。
起碼這生活節奏,就很愜意。
比如就像現在,自己就不用上班,可以在院子裏鼓搗積雪。愣是花了一天的時間,把自己的小院弄了一個小型的雪場。自己撐著雪杖,踩著雪板,在小院裏驗大唐版雪的快樂。
可惜院子太小,又沒有坡度,完全找不到雪的快樂,到後來,積雪的瓷實了,反而有點像冰……
折騰了半晌,有些無趣地停下來。
把心一橫,帶起皮帽,穿上皮,夾著雪板和雪杖出了院門。
既然程家那「大」閨在煤球廠那邊守著,那老子就繞道去東山,離了張屠夫還能吃帶的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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