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若乘卻很堅定地搖了搖頭,道:“救人有很多種救法,救人的結果如果是深陷魔道,我愿與他一起赴死!妹妹,這個男人也不知為何突然修煉魔功,你可知道前因后果?”
凌月嬋道:“我也不是很清楚,幾天前,他主來找我,我自然滿心歡喜,他的所有需求,我都會滿足的,姐姐你知道的。”
對于這樣的回答,李若乘只能暗自嘆了口氣,然而口中卻冷無比,道:“既然他居心不良,你任他自生自滅好了,本沒必要如此犧牲自己。即便你們好上了,也沒有必要將自己當鼎爐,養他在房中,任他日夜采補。你如今已經是金丹后期的修為,你本有能力不讓他采補,甚至可以趁機將他制服,可是你沒有這麼做!你難道不知道我們紅蓮教的法訣和旁人不同,一旦上了某個男人,下了你這樣的決定,反做了別人的鼎爐,除非自廢修為,從頭開始,否則將為對方的奴,一生永無出頭之路!就算不說你自己如何,純粹是為了歐著想,你這樣做,也只會讓他失去最后的意識,雖然法力大增,但得不償失!”
“我不在乎,姐姐,只要能跟他在一起,我什麼都不在乎!”凌月嬋的口氣突又十分肯定起來,破罐子破摔,說的就是這樣的人了。
“糊涂!”李若乘道:“我的話還不夠明白麼?紅蓮教的人,只能讓別人做鼎爐,歷代圣或是弟子,偶有似你這般為別人鼎爐的人,可有過好下場的先例?這歐只不過是個文弱書生,毫無基,妄修魔道,必遭反噬,同時壽命大損,你和他不會有好日子過,更不會長久。你若說不出個子丑寅卯來讓我信服,我今天就替你做主了,將其一刀兩斷,斷了你的念想!”李若乘有了決斷,臉上浮現了殺機。
“姐姐不要,求求你,姐姐,只要你不殺他,我愿意做任何事,求求你了!”凌月嬋毫不猶豫的跪在李若乘的面前,拉著李若乘的手,滿臉哀求,眼淚竟然流下。
李若乘呵斥道:“月嬋,古關如今文圣龍脈顯化世間,所有妖魔修士,無不因此而恢復人形,且收獲頗大,但你看他,這副丑陋的骨魔外殼,若無丑陋的心靈主宰,必已醒來!但他沒有,可見無藥可救,留不得!”
“姐姐若殺死歐,我便生無可!”凌月嬋伏在地上啜泣不已!
李若乘云眉一擰,殺意暴漲,看到凌月嬋如此,的心中也在抖,忽又想起了自己年的時候。
“李姑娘,現在不是心的時候,魔道猖獗,這骨魔如今還較弱,但九匯聚,氣籠罩天地,魔修修煉一個時辰可比得上平日里吞噬食一個月,再等上幾個時辰,只怕你我都不是他的對手!”突然響起了干癟老叟的聲音,很快,一個干瘦老頭疾掠而至,出現在二面前,之后胡大先生也隨著。
這干癟老叟雖然修的是妖虎之法,但自從習得李修的三尸化生訣,專研手印,已然將他的花拳練至大之境,越來越返璞歸真,沒有毫的妖氣可言,這九匯聚之日,對他而言,居然毫無影響。
胡大先生的修為則是沒有什麼進展,但這只是表面上,他的識海比過去也不知道強大了多倍,用李修的話說,此人推算的能力更強了,日后李修一旦將適合凡人質的武道之法推行給大家,胡大先生必有一個飛躍的長期。
胡大先生在李若乘面前不敢托大,躬行了一禮。
李若乘對其點了點頭,然后才對干癟老叟道:“道兄和李修雖是兄弟,但這件事還是由我自己來理吧。”
干癟老叟瞪眼道:“怎麼?難道你還想留這骨魔命不?這小娃現在想不明白,甚至想殉,但要死哪有那麼容易?看我將拿住,你只管手殺魔!”言畢,本不管三七二十一,猛然一掌朝凌月嬋拍去,要將其先行制服再說。
面對干癟老叟的拘拿,凌月嬋本難以反抗,雖然對干癟老叟早有防備,竭盡全力,然而本不是對手!干癟老叟掃開對方藕臂,下手不輕,竟然朝凌月嬋的腦門拍去。這一下若是落實了,不殘也只剩半條命,甚至有可能為白癡!
在干癟老叟看來,這個蠢人實在是礙手礙腳,沒下殺手已是仁義!
“慢著!”急當中,李若乘呵斥一聲,玉指探出,曲指環印,后發先至,化為一面水波圓盾,擋在凌月嬋的頭頂,干癟老叟一掌下去,掌力雄厚,卻也及時收了幾分力道,剩余掌力轟在圓盾之上,立刻波漾,二人同時軀一震。干癟老叟斜一步出去,頗有怒意地對李若乘喝道:“你什麼意思?”
李若乘扶起驚魂未定的凌月嬋,道:“道兄,九匯聚,外魔橫行,人人自危,若不懂得定慧,當自食惡果!你和李修一起論道多時,本該不影響才對,為何對我妹妹包藏殺心?”
干癟老叟道:“我并不會取命,但自甘墮落,淪為鼎爐,幫助魔頭練功,應該到應有的懲罰!李姑娘,既然你認為這是你的家事,我可以不管,不過,就算李修小子在此,我也不得不說一句,我等參照三尸化生訣,修煉多日,應該明白這化生訣也不能化生萬,魔為最,該殺之絕對不能手,否則久必生!”
李若乘道:“所謂魔,即為心,心正則魔消,心惡則魔起。魔乃萬惡之源不假,可如果還有救,何妨勉力一試?否則,全部一刀殺,殺得完麼?”
“好好好,你和李修小子不愧是一對,什麼話到了你們的里,全都是道理。既然如此,我倒要看看你如何喚醒那骨魔心中的善念,否則,一旦讓他擺制,你這妹妹遲早還要毀在他手里!”干癟老叟氣不打一來。
李若乘道:“我并非一廂愿!這銀河圖里,李修的魂印在太之上,太乃純之,將這骨魔先鎮在上面,心靈將會得到李修魂印的洗禮,寶丹的魔毒由太煉化,我能走到今天,也全靠李修用這般方法,為我定慧素心,我以同樣的法子先行一試,若毫無效果,再作計較!”
當下李若乘一把抓住骨魔,元神裹住寶丹,騰空而起,朝太方向飛去。
干癟老叟惡狠狠地掃了凌月嬋一眼,眼神如老虎一般兇惡殘忍,毫無任何人可言。這眼神讓凌月嬋靈魂抖,全一個激靈,嚇得連忙低下頭。干癟老叟見狀,這才罷休,這個人,同樣是紅蓮教的,皮相還不賴,但和李若乘一比,那可就是一個在天上,一個在地下,很不討喜。
人家李若乘不但洗心革面,一心獨立,不惜改名換姓,追尋大道,甘愿以作則,為正道先鋒。此卻連擺紅蓮教的勇氣都沒有,更是癡男怨,為了個書生,甘愿做鼎爐,自甘墮落,化為奴。日后李修回來,看在李若乘的份上,只怕還要費心費力,來助修行。
這實在讓他極為不爽!
干癟老叟不放心李若乘獨自去太上冒險,畢竟他知道李若乘沒有李修那樣的純質,要想將那骨魔鎮在太之上,只怕并不容易!和胡大先生打了個眼神,那意思就是要胡大先生盯住此,別又搞出什麼麻煩事,這才破空飛去。
干癟老叟一走,胡大先生忽然輕笑一聲,若有所思起來。
“你笑什麼?”凌月嬋的臉突然恢復了高冷狀態,和之前判若兩人,的口氣變得毫無可言。
見狀,胡大先生心中有數,似笑非笑道:“凌姑娘,據我所知,歐先生前些日子就已經回過古關,那時候他可是毫無魔的征兆,怎麼短短數日的工夫,就變了這副模樣?這其中恐怕有點文章,李姑娘誠心待你,你當珍惜眼前才對!”
凌月嬋不置可否道:“胡大先生之名,我早就如雷貫耳。古關名義上由楊正義鎮守,實則已經改名換姓久矣,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底細,你豈是甘心屈居人下之人?你我井水不犯河水,若你膽敢壞我好事,便讓你知道我的厲害,除非你們能夠永遠躲在這件虛空法寶里!”
胡大先生道:“你太天真了,李若乘不可怕,可怕的是李修,你想耍花招,只怕找錯了地方。至于我的底細,我勸你還是不要妄自評論的好,不要以為紅蓮教的耳目能夠察所有。另外,這虛空法寶里,我們已經存了足夠多的糧草,不說十年,三年五載還是住得起的,你確定你耗得起麼?你的目的是誰?是李若乘還是李修?如果是李若乘也許有萬分之一的機會,但你如果想對付李修,只怕就不自量力了。”
凌月嬋冷冷呵斥道:“憑你也敢小看紅蓮教的人麼?你胡大偏居一隅之地,不過是個自命不凡的土人,我本懶得和你多說。你說李修可怕,我此來正是為了他,倒也不是為了取他命,我只不過是對他到好奇而已。我已經算準李若乘或者李修如果是在九匯聚之前回古關,必然是另有所謀,,我已經準備多時,為了取信他們,不惜讓歐魔,這種犧牲非我所愿,你應該知道這代表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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