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就在這時,一個背上斜著一柄紋松古劍的年輕道士出現了,這年輕道士披鶴氅和罡,頭戴蓮花玄冠,手中捻著拂塵,腳穿師子文履,十分講究,且相貌堂堂,正是在太清宮附近藏許久的另一尊高手,一直沒有現,直到李修和瀚辰書院老院長離開半日之久,他才現出來。
“你終于出現了麼?膽子真是不小!”突然,在年輕道士的后響起了一道聲音,正是李修的聲音。
“咦?你想用障眼法來欺騙我麼?可惜沒用!”年輕道士猛然轉,看著李修。
這個李修,所有一切都和真的一樣,哪怕用修士所修的眼睛,施展法力在雙眼之上,也看不出任何破綻。盡管是這樣,那年輕道士居然一眼就道破玄機。
“障眼法麼?那可不一定,你可以試一試!”李修道。
“不必試,我沒有興趣和你們糾纏!”年輕道士說道。
李修道:“你也是為了太清宮而來的?”
“我為什麼要告訴你?像你這樣的鄉下人,也只能在這種地方為所為,在我眼里,你本不值得我手,所以,你也別想從我口里打聽到什麼事!”年輕道士說道。
李修道:“都是修行,還分什麼鄉下人,城里人麼?正所謂達者為尊,憑你的修為,行事大可明磊落,你已經落下乘,此番趁我等遠離,這才現前來,按照你的說法,是不是這也能做高手?”
“你敢這樣跟我說話?你說的不錯,我是高手,你只是沒有見過世面的鄉下人,你我之間的鴻猶如螢火對比皓月之,不可一概而論,我要做的大事自然也不是你有資格知道!識趣的就滾開,否則,你這道我就不客氣了,我一劍將劈死。我本不愿搭理你,你再糾纏,休怪我辣手摧花!”年輕道士一臉不滿的說道。
“哦?你大可一試!”李修說道。
“聒噪的東西,你這樣的法在我面前糙不堪,也敢拿來獻丑?看我破你障眼法!”年輕道士極不耐煩,猛然點出一指,在他手指尖綠一旋,居然出現了一面銹跡斑斑的銅鏡,對著李修一照,面詫異的李修,瞬間化為青煙一縷,消失不見!
年輕道士自覺不可食言,可不管傷及人命有什麼心理負擔,轉又對著李若乘照去。
不過,這時,霍然從北方來一道白,卻比他的速度要快一些,那白一照,年輕道士也是吃了一驚,來不及反應,人已從原地消失了。
北方天際飛來一面八卦寶鏡,正是李修的太乙玄紋鏡,經過李修的雙真火溫養至今,那太乙玄紋鏡化形為八卦寶鏡已經定型不說,其屬的強大更加不可思議。
太乙玄紋鏡對著李若乘照去,李若乘也消失不見。
片刻后,那年輕道士飛遁回來,滿臉狐疑的他,在原地思索了許久。那道白居然讓他有一種本能上的反,這種反并非他自持有,而是他修持的法訣反。
“唔,本想利用他們打開地龍脈,甚至和那太清宮兩敗俱傷,我好從中取利,此番看來已經極難實現!為了獲得一氣化三清的上古神跡,我只能鋌而走險了。不過,紅蓮老妖,你留給我的恥辱,我永遠不會忘記,我早已知道,這是你留給我的心魔,你等著,等此間事了,我必找你算總賬!”年輕道士自言自語道:“如果能得到剛剛那小子的那道白,那應該也是一面寶鏡,到時候就能給我增加贏面,破開太清宮的法境,找到他們的大本營,我潛其中,用我的上清寶鏡吸引太清宮的太清寶鏡,那時,太清宮里的高手必被驚,要想闖出他們的圍困,唯有獲得那小子剛剛的那面寶鏡,才能助我逃走!”
正在這時,年輕道士的目一瞥,從塵埃之中居然發現了一張符箓。
“咦?這是什麼符箓?難道,是千塵道長手中的那張五雷鎮山咒?真是天助我也!剛剛那小子也不好對付,我不如先用五雷鎮山咒鎮住地龍脈,只要沒有地龍脈的阻撓,我就有足夠的時間去尋找太清宮的口。姑且先如此試一試,不行再去找那小子!”年輕道士拾起符箓,開始祭煉起來!
經過半日的趕路,李修和瀚辰書院老院長已抵達瀚辰書院附近。
至此,恰巧李修借故走開了片刻,正是去釋放太乙玄紋鏡,此時已替李若乘化解危機,且將李若乘藏好,他就回來了,沒有去幫助李若乘修行。十絕武者那一關只要度過去,李修知道,李若乘的修為又會有所提升,到了如今,李若乘的修行已經引門,一切都要看自己的機緣造化了,不然李修也沒有必要讓李若乘留下來。
其實,李修目前掌握的太乙玄紋鏡,在穿越虛空的時候,比當初的虛空法寶銀河圖都要好用,不過,李修沒有必要什麼都拿出來,把家底暴在瀚辰書院的老院長這樣的人面前。這老頭可不是好人,依照李修的判斷,此人的格詭異,談不上正邪,非常自我,且修為極高,也算是個半異數,背后又有眾神殿那樣的勢力支撐,雖然李修猜測,像眾神殿那樣的地方,估計也只是個散漫的組織,畢竟,如果眾神殿里真的有幾尊虛空結界里的那種神靈,誰會服誰啊?李修暗暗猜測,像眾神殿那樣的組織之所以存在,應該就是為了約束不樂國朝廷,甚至直接點說,是為了針對不樂皇帝。
如此推斷,眾神殿的存在,要說有多麼古老,恐怕就有點假了。
這些想法,李修沒有表,本沒有必要。他已經從太清宮那里得到兩本古書,如今也是懷著自己的目的,要來瀚辰書院相助,主要也是,李修看到那尊盛世仙的出場,是以那扁平世界的一角為依托,確定了和主上的關系,就算自己不急需完善三尸化生訣,這種事,李修也絕對不會錯過!
對付那主上,李修不會心,甚至很迫切。李修對主上那邊了解的信息足夠多,其次,就是太乙玄紋鏡掌握在自己手中,太乙玄紋鏡乃是當初的龍鼎皇帝耗費數年才煉制而,法寶初之際,當初在白馬湖造的轟不可謂不大。李修早就從羽棱等金屬人那里知道,龍鼎皇帝當初在巨無霸的份,乃是九號倉主,負責煉制九號部件,對比之下,李修就知道了,自己手中的太乙玄紋鏡,就是那九號部件了。
到了現在,太乙玄紋鏡的強大越發顯,李修也有了迫,到底主上在煉制的法寶是什麼?連一個小小部件都這麼厲害,如果組裝好,并且祭煉完,現世之日那還了得?
李修對瀚辰書院此行,因此滿懷希冀,希有所收獲。
然而,他失了。
李修回來的時候,瀚辰書院的老院長已經不見了,顯然是急著回去,沒有久等。李修也不在意,自顧朝瀚辰書院飛遁而去。
遠遠看去,好一座大城!
這是一座近代的古城,修建于大觀中期,其實對于普通人算古城,對于修仙界的修士來說,三百年不到的歷史,也算不了什麼,連金丹大圓滿如果不什麼大的傷勢,不用吃靈丹妙藥都可以歷經這麼久,如果吃了靈丹妙藥,還能延壽不,所以談不上修仙界的古城!
“好家伙!天水城和這里比起來,簡直鳥不拉屎!”李修吃驚不小。讓他吃驚的不是這座大城如何磅礴巍峨,而是這里的人文氣運之匯聚,已經到了一個驚人的地步。這一切如果說和瀚辰書院沒有關聯,李修打死不相信。
“看來古關的文圣氣運,被轉移至此,瀚辰書院才是最大的獲益者,難怪那老家伙會修圣的境界,也難怪他要和千塵道長他們一伙人同流合污,這樣的好,任誰也不住丨!”
天水城雖說是不樂國的郡城,是上北郡的政治和軍事中心地,但底蘊差了不是一星半點,盡管和眼下這座城池,在建筑和人口等方面相差不大,可卻本不能相比。
當然了,如果是站在普通人的角度,也許沒有這麼明顯的,畢竟天水城一應設施,應有盡有,人流量也是四方云集,非常之大。或許普通人來選擇的話,他們會有大部分選擇去天水城,而非眼下這座大城。這座大城從某個角度上來說,對于普通人而言,還會有著一種高山仰止的覺,如同一座圣地,需要仰。除非真正有學識,或者求學之人,才會心向往之。
另外就是,天水城到北海關妖族和三十六島圍困日久的影響,軍民士氣挫,并無欣欣向榮的勢頭,全靠馬天誠領著下方員和隨扈修士在治理,方能改善;而這座大城,則本看不出任何影響,氣運如日中天,可見滿城百姓和修士,都萬眾一心,依然在一種求學,或者進取的氛圍之中。
而這一切源頭,都來自瀚辰書院。
如果說這座大城是人文寶地,那麼瀚辰書院就是人文圣地。
“難怪馬天誠毫無建樹,看來,不僅上北郡,這北地兩郡一州的狀況都差不多,方的氣運已經逐漸被當地的豪強和大族所吞并,大元州的首府大元城連天水城都不如,北蒼郡暫時不好說!不過,瀚辰書院在上北郡明顯益最大啊,這勢頭,遠超太清宮,不知道與之齊名的風雷閣,眼下會是何種境?”李修暗道。
李修并沒有直闖瀚辰書院,那瀚辰書院的老院長剛剛并沒有等自己回來就獨自走了,顯然也是發現這城中暫時并無異樣,又沒有明說讓自己走人,可見,那老院長也是留著一手。這種做法實在讓人不討喜,若是平常,李修說不定還真的不管了,但現在不同,李修主要求來此,正是有所求取,自然不會過多計較。
并沒有改變容貌什麼的,李修直接朝城中掠去。
形一晃,李修來到城門口,這里人聲鼎沸,十分熱鬧。李修抬眼去,但見城門高聳,護城墻堅固而巍峨,竟不在北海關或者古關那樣的雄關之下,城門卻并無守衛,彰顯出無比的自信。以致這城龍蛇混雜,三教九流,藏龍臥虎的同時,什麼樣的人都接收,非常混。
李修角挑了一下,暗暗點頭。看來,這瀚辰書院十分懂得運用人心。人心最是變化無常的,與其用框框條條去強制教化,不如順其自然,順應天道,天道就是弱強食,毫無人可講,此乃進化之道的本所在,最能激發人的競爭潛能。這也是這座城能夠擁有如此雄厚的人文氣運的底蘊之所在,換句話說,如果這種混被人利用,加以管制,非但得不到增長,反而遏制了氣運的發展。
當然了,這種況,看似有莫大好,其實也是一把雙刃劍,這也是李修覺得意外的原因所在,當世之中,瀚辰書院敢這麼玩,可見其實力的同時,其魄力也不可小覷,一般的宗門還真不敢這麼玩,甚至朝廷也是如此,否則,人心一,法制不存,則就天下大了。
李修站在城門外,已經可以隨看見比武打架的事發生,倒不是街頭斗毆,李修沒有應到一例斗毆的場景,而是真正的挑戰。來到這里,一般都是來求學的,或者看中了這里的風水和人文,來此學道學法等。可見,瀚辰書院并沒有遏制這種事,反而在慫恿比斗,李修在這一下子應當中,已經發現好幾個人被斷手斷腳的。
奇怪的是,比斗之人,哪怕發生在街道上,過路行人也并不回避,自主給他們空出一塊地方,很有人駐足旁觀,引以為常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