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天樞神闕……”

看著緩步走進的明河，清虛牙關都在發抖。

“你堂堂神州第一宗，不斬妖除魔，反倒聽妖怪使喚，來和我們小小修士過不去！”清虛嘶聲道：“天樞神闕也墮落至此嗎？”

神州第一宗……秦弈有些無語，知道明河出很牛，沒想到牛到了這個程度。而且好像還是出自這個宗門的“第一宮”？不知道什麼概念，聽著像是這個宗門裡面最重要的核心部分或者是權力最大的部門？

這來頭可真大，怪不得當初流蘇第一判斷就是“絕對出自玄門正宗”“所學非常高妙”，這是數萬年歲月差異也抹不去的“正統”味兒啊，說不定就是源自流蘇的某個人的傳承？

明河淡淡道：“到了這時候，何必還做戲呢？此地必有古，你始終遮掩這件事，就是害怕妄古可能引來名門正派的注意。可惜有一隻妖怪不斷在和你作對，利用王家的影響力把線索向郡縣之外廣爲散佈，終究引來了貧道，也就是這麼一回事了。古藏在何，不妨招出來吧。”

“那古貧道本就不能！”清虛氣得發抖：“那是無意識的真，我的煉之本沒達到能夠煉化驅使一個騰雲境修士爲傀的程度，還在祭煉之中而已。”

明河問道：“那你的煉之是哪來的？”

“在古邊，自得意象，悟出來的。”清虛道：“便如山腰道字，貧道也從中悟出了一些法門，這是貧道自己的悟。”

流蘇吐槽：“修仙三大錯覺之我悟很高，給我資源就是仙帝。”

秦弈：“……”

明河默然片刻，神有了些憐憫：“你果然已經了別人的傀，卻不自知。”

清虛氣急敗壞：“胡、胡說！貧道神志始終清明，一切修行都是我自己練的，怎麼可能是別人的傀！”

“當你‘悟出’煉之的那一刻，其實你就已經死了。未散的靈魂被人拘養，洗了想要的模樣，你祭煉古，期待能夠驅使的那一天，其實都是在替做的。”明河神凝重，慢慢道：“萬象歸我，森羅爲倀，萬象森羅宗也有人世了麼……”

魔道！秦弈心中跳出了這個概念。

果然有仙道就有魔道，並不是所有修行者都是仙氣飄飄，其實從之前明河與老道姑說的話裡就該明白了。

而隨著明河“萬象森羅”四個字出口，那邊清虛的眼神就開始陷僵直，慢慢的整個眼珠都變了灰，而開始僵，漸漸的有了鐵，鐵的之外還開始長出瞭如同發黴一樣的。

“琴心巔峰級的鐵，並不好對付，你後退些。”明河盯著清虛，頭也不回地對秦弈道：“也不要離開太遠，此主人雖然未必在這裡，但還是小心爲上。”

秦弈後撤幾步，聽著流蘇的講解：“這是傀的本來形態，被明河道破之後，魂魄消散，法能力便隨之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無窮巨力和如同鋼鐵的軀，對法抗也很高。如果此時明河還是與他同級的修士，多半拿他沒辦法的，現在境界碾，不難。”

頓了頓，又有些讚歎：“這個清虛原先並不掩飾自己是個煉，被擊敗後顯的模樣也是常規，連他自己都這麼認爲，倒居然把我都瞞過去了，不知竟然還藏了一道把戲。現在新發展出來的門道很有趣啊……”

秦弈點點頭，這裡不僅是新門道有趣，同時那種人心上的算計也有趣，清虛表面是活人，實際是煉，認知到這一點時人們就已經認爲是找到真相了，本沒想過這是藏了更深的真相。在清虛本人都不知道的況下，更是瞞得不痕跡，連流蘇都走了眼。

當然，等到清和道人的先例一出，流蘇秦弈也都猜到這個可能了。明河看來比較瞭解敵手，那就更能一口道破了。

“嗖！”那邊戰局已然拉開，清虛鐵以遠超秦弈想象的速度，並掌嚮明河的脖頸，這一掌竟然帶起了空氣劇烈的火花，這不是單純理可以做到的事，而是氣溢散與空氣中的靈氣極速撞帶來的結果。

秦弈吃了一驚：“殭的速度不是應該很慢的嗎？”

流蘇道：“誰告訴你的？何況這是修爲的鐵，不是普通殭。”

秦弈啞然。

明河的影變殘像，鐵擊了個空，手掌切在石屋牆上，如切豆腐一樣切了進去。

明河的真早已到了石屋另一角。長劍在手，斜指地面。

石屋部很快變了冰霜，數之不盡的冰晶穿梭在室，繞著鐵團團圍困。

“無方變幻之，冰獄寒嵐之。”流蘇的聲音越發有趣：“施方式與法訣有了許微妙改進，效果卻沒有減弱，很好很好。”

秦弈有點想吐槽，到底是我看戲還是你看戲？

不過外行看熱鬧，行看門道，流蘇觀明河之戰，當然能看見更多價值，說不定就這麼一看，流蘇就能參考總結，改進它自己的法門。

對於秦弈自己來說，能看懂的還是——明河是個法師。

雖有劍，可不會什麼劍法，揮劍的作與其說是武還不如說是舞，那劍在手中時明顯只是個施法介，祭出去時是個威力無窮的法寶。

即使是作爲法寶的攻擊用途，也不是常規意義的“飛劍”，而是一種奇怪的炫，似乎對妖或者這類魔有極強的剋制作用，劍輕輕過鐵的手臂，那鐵就痛苦地嘶吼起來，本不備的軀居然淌下了青黑的膿，那是毒被劍影響生潰。

秦弈鼻子，幽怨地看向手中棒棒。

既不能提供凝聚增幅法力的效果，也不能提供牽引外部神雷天火之類的用途，也不能祭出去發什麼奇妙的傷人神威……在手裡只是純砸的，丟出去有流蘇控制能迴旋，僅此而已……

人家也是修仙，我也是修仙……可怎麼覺我是個野蠻人呢……

流蘇悠悠道：“不要那樣看著我，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事實是這個狼牙棒的級別太高，你除了用上材質之外，其他效果本不到。”

“好歹先開發一點點啊。”

“唔……狼牙尖刺可以驟然起，這個效果如何？”

秦弈花一，想到了某些很可怕的場景。

那邊明河一聲清叱，長劍已經刺進鐵心臟，有幽幽冰寒之意順著傷蔓延擴散，整個鐵軀已經快要凝冰。

“了？”秦弈撓了撓頭，雖然說是來看明河碾的，可真當這麼輕鬆解決BOSS的話，好像總覺得心裡空落落，哪裡不對的樣子……

正當這麼想著，就見明河神微變：“誰喚醒了古！”

“轟隆隆……”有微微的震從地底傳來，荒蕪死寂的意瞬間彌散。

“……”秦弈簡直想給自己一個耳刮子！順順利利的不好嗎？作什麼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