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河是預料過這種狀況的。
名門高足,見聞廣博,本來就考慮過穢可能導致靈氣失效的狀況了,也知道可能不敵,但還是沒有退。
因爲此地只有自己能阻止這種級別的,無論寒門還是秦弈還是自家師叔都不行。如果自己退了,這方圓百里都將化爲死地。
也許本來也和沒什麼關係,作爲一個超者,走就可以了,就像看著南離與西荒戰,死傷遍野也與無關。
但明河知道這不一樣!
超與自私的區別,很微妙。言語難辨,只在一心。
正魔之分,由此而起。
…………
陣法既然沒用了,明河當即收了陣旗,祭起神劍自與古戰,自己往長廊方向慢慢後退。
還是能戰的,並沒有因爲法而了廢人。
眼下的狀況,與流蘇當初立的“如果失去法力要被賣菜大媽按著打”的flag並不一樣,沒有到那個程度。
因某種原因導致區域法,和自失去法力是有很大區別的。
如果是失去法力,是自出了問題,那自會虛弱無比,可能連自己的法寶都通不了。
只是地域靈氣了污穢導致施法紊的這種況,雖然法放不出來,陣法也可能失效,但修行尚在、神未失。一些檔次較高的法寶也不影響,就算沒有法力驅使不出多效果,總是可以用的。
這就是明河的倚仗。
上的好東西還是很多的,能在此地發揮作用的也有好幾件,靠寶撐住沒有意識的按理不算困難,大不了且戰且走,將它引到外去就好辦了。
但神劍與古不斷擊的過程中,明河的臉就越發蒼白。
法寶畢竟是和自己靈魂祭煉,有極強的關聯,不是空對空。與對方擊的反震之力都會傳達到自己上,雖然大致已經被法寶抵消了,可殘餘一點點反震的餘力都能讓氣翻涌。
這就麻煩了。
是修神而不重的傳統仙道。這種仙道修到深,都可以捨棄,只消神不滅,自己都可以一個,所謂一皮囊是也。
所以的質只不過是因爲仙道洗滌,導致質變化,可以餐風飲,可以辟穀不食,幾乎不會老化。本質上和人類已經不太一樣了,說是爲另一個種都沒問題。
但這種改變並沒有使軀強韌太多。或許會比普通人強韌一些,但若不加法力護持,還真不一定比得過強壯的凡人,更比不過注重鍛的武修,承力真不怎樣。
雖然古也被神劍之力轟得嗷嗷,可的法寶只能發揮小部分威力,效果遠遠沒有預計的好,繼續這樣下去,多半要先崩。
且戰且退之中,古一拳格開神劍,另一拳擊向明河面門。
明河心念一,戒指中浮現一座玲瓏小塔,繼而迅速長大。
小塔鎮在了古面前,有佛散開,呈“*”字形旋轉閃耀,古居然下意識地遮住了灰的眼睛,那擋在眼睛面前的手臂居然有了點潰爛之意。
佛家的寶,鎮此類效果極好,也不知明河這道家宗門從哪淘換來的。
明河暗道可惜,如果自己能完全發揮威能,這一鎮就可以直接滅了這古了,現在卻只能鎮它片刻。
前神劍不停,趁機刺向古心臟。
古一聲怒吼,雙拳齊出,恐怖的拳力呼嘯而起,罡氣分別與神劍小塔的神對撞在一起。
“咔……”明明是理的雙拳,可與法寶的威力對撞之下,僅僅是溢散的餘波就已經讓石屋四開裂。
騰雲境的古,威力已經超越了秦弈所能想象,沒有直接面對,本不知這法寶鋒的中心到底是多強的威能!
明河的神越發蒼白,嚨裡已經有了些腥意。
從石屋的承可知,即使始終都沒有過直接對撞,可依然是傷了。
趁著古一時被糾纏,明河雙手提著道袍下襬,轉就跑。
必須把它引到外面!
秦弈躲在長廊盡頭的拐角,看著明河提著道袍跑路的樣子,忽然覺得很萌。
沒了法力加持,沒了增速的法,這跑起來就沒了仙氣,反倒和普通的一樣有了點可的元氣。
最悲劇的是這種速度很慢……
這道長廊,在他們來時就是一條遍佈陣法和殭埋伏的通道,被明河一劍一雷破了個乾乾淨淨,搞得好像很短一樣,其實是很長的。
可能有個幾百米,秦弈目測這速度跑過來可能要超過一分鐘……
比普通人是厲害很多了,可相比一般武者都差了不,對於這種仙家爭鬥來說,簡直如同蝸牛。
“吼!”古終於振臂一揮,把神劍與小塔雙雙砸飛。明河跑路之中手一招,兩個寶左右在手,又踉蹌了一下,繼續跑。
那古只用了一秒就過了之前萌萌噠跑了這麼久的距離,到了後。
“咔啦……”踏足的地面都被踩出兩個深坑,蛛網般的裂紋漸漸蔓延。
恐怕明河此前千算萬算也沒想過,因爲自己跑得太慢,導致什麼且戰且走引到外面的計劃只不過是空談……
明河無奈地摘下了道巾。
道巾飛速旋轉,古下意識手一格,那堅逾玄鐵的手指竟然被直接切斷。
古覺不到痛楚,一拳正中道巾中心。道巾打了個旋,飛回明河手上,繼而迎風而長,變了一面盾牌。
古再度揮出一拳。
無比暴烈的拳,連空氣都被帶出了響的聲音。
“砰!”明河猛噴一口,斷線風箏一樣拋飛。
古只是微退半步,越數丈,凌空一拳。明河扭頭,已經可以看見那被神灼傷得糜爛的枯手,帶著恐怖的死意,轟然而來。
明河眼中閃過堅毅之,神劍直奔古眉心。
這是打算用重傷換一次機會!
可預想中的劇痛沒有到來。
一狼牙棒呼嘯而過,重重砸在古轟嚮明河的枯手之上,只聽一聲猶如鐵棒擊的“哐”聲巨響,狼牙棒倒彈回去,秦弈踉蹌跌退兩步,手都有些發抖。
同時古也不好,秦弈力道比他差不,但狼牙棒的尖刺竟然完全破進了它的手臂裡,扎得跟氣的鐵殼一樣,而狼牙棒自的堅甚至把它的手臂砸出了凹陷。
與此同時明河的飛劍也扎進了它的眉心。
神閃!
本覺不到痛的古居然發出了極爲痛苦的嘶嚎之聲,一時駐足不前。
直到此刻,明河才重重摔在了地上,愕然看著秦弈,似是沒想到他沒走。
秦弈彎腰,背對著:“上來!”
“幹、幹什麼?”
“你跑太慢!我來做你的車,你在我背上放法寶擋他。靠你那兩條小短,跑得過誰啊你!”
“……”明河轉頭一看,古居然拔出了在眉心的劍。
再也沒有猶豫,趴上秦弈的背,秦弈立刻託穩的,飛一樣跑了。
明河臉紅似。
況危急來不及多想,可真正趴在男人背上的這一刻,那種覺實在是……
再也沒有什麼護罩阻擋,兩人地在一起。的前著他的背,他的手託著的……每跑一步,那顛簸帶來的都讓明河想死。
甚至都想說,不如放我下來吧,我去和古拼了也比在你背上好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