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道紫氣，一曰清凈，一曰無為。”

“好東西。”歸補充一句。

趙戎趴在書桌上，一手撐著下，一手逗弄著兩個“小家伙”。

兩者形狀類似紫的拖尾流星，此時，宛若兩尾錦鯉，在書案上那盞屋唯一源的明燈旁游戈。

燭火的昏黃橘穿過它們氤氳的，化為朦朧的紫，在屋“橫沖直撞”。

窗外是清冷的月夜，窗是黃紫替的夢幻影。

瞧著兩道宛若孩的紫氣。

趙戎忽然手去抓其中最好的一個，小家伙機敏的躲開，溜出他的指，狀似流星般繞著他的右手打轉，中途還不忘洋洋得意的出一束“彗尾”，挑釁似的輕趙戎手背。

冰冰涼涼。

趙戎挑眉，探手去抓另一束，這個名曰“清凈”的小家伙就乖巧多了，在原地轉圈，被他五指輕輕扣住，也不掙扎，只是“可憐”的晃著小尾，低下腦袋，討好似的輕點著趙戎手背。

“無為”頑皮。“清凈”乖巧。

“怎麼覺一男一。”

“這種道家奇，不分，只有一點先天靈，稚子心智。”

歸語氣惋惜，“此神異，但也因此大道桎梏，幾乎不可能幻化人形修練，所以也就不能變個滴滴的娘來報答趙大公子了，所以趙大公子要不去趟中州，他們樓觀道派換一個絕道姑給你？”

“你這是哪里的話，我像是有這種齷齪心思的人嗎？”

趙戎眨了眨眼，松開魔爪放過乖巧的像個小孩的“清凈”，起來到窗前，呼吸了一口清新的空氣，舉目眺遠方黑暗中的那座崖石刻。

他傍晚回來時看見，那上面已經沒有字了。

曾經的終南奇景，已被今日那個奇異老者點化為兩道親近他的紫氣……也可能它們本就是紫氣，只是化為了四字，在崖壁上屹立千年。

窗前，兩尾“紫錦鯉”在旁環繞，“清凈”只是安靜的轉圈，“無為”卻調皮的闖，左扯扯腰帶，右鉆袖中。

“趙戎。”歸忽然語氣歡快。

“不行，不可以，我拒絕。”

趙戎想都沒想就直接說道，隨后抬了抬頭，了眼那明月，轉去屋取霆霓紫金爐。

“本座還沒說呢。”歸沒好氣道。

“你要說什麼我還不知道？”年輕儒生面無表。

喊得這麼麻，非即盜。

“本座不管，你必須送本座一個。“

趙戎循循善，“歸，咱兄弟倆誰跟誰？你的就是我的，我的還是……我的某種意義上說也還是你的，所以何來‘送’這一說呢？你用我用不都一樣嗎？你說是不是。“

可是劍靈沒有被繞暈，不吃這一套，語氣平靜，“哦，那好，本座就不客氣了，你趕給本座一個。”

趙戎無奈，看了眼前正即將被黑心主人，殘忍拋棄的紫氣，“你一個高貴的劍靈，要它干嘛？”

“它可以進眉心。”歸輕聲道。

趙戎把一肚子的借口全憋了回去，語氣悻悻，“你要哪個？”

趙戎的目在安靜轉圈圈的“清凈”上停留。

“把‘無為’送我。”

言罷，歸也不等趙戎問它如何送，就輕念了一道法決。

下一刻，一直東奔西跑的“無為”，突然停滯不，隨后，像是被什麼不可抗拒之吸引了一般，猛地扎進了趙戎的眉心中。

趙戎的頭下意識的往后一仰，他手了眉心，發現無痛無覺，也沒有被撞出一個窟窿。

安靜了一會后。

“這道家紫氣，懵懂靈智，可隨意變化，又妙用極多。”歸語氣頗歡，“‘清凈’、‘無為’都是上等紫氣，但‘無為’二字對道家來說意思更大，在《道經》上，‘無為’出現了十三次，因此那本五千言《道經》幻化出的眾多紫氣中，只有十三道‘無為’紫氣，這就是其中之一。”

趙戎沒有在意它后面的話，而是好奇道：“真能隨意變化？”

他低頭看了眼腰間兩塊的玉牌，一黑一白。

黑玉牌綴有羅纓，那是嫁上的彩帶。

而白玉牌，卻空空如也，他一直想系點什麼來著……

歸隨意答道：“只要你能想到的東西，它都能變，這只是它諸多妙用中微不足道的一個罷了……”

“等等，你問這個干嘛？”

“沒事。”

趙戎抬頭，拎起霆霓紫金爐放在窗前月之下。

歸想了想剛剛他低頭，它過眉心看見的那對玉牌，嗤笑一聲，“我說你干嘛藏著掖著，原來早就想好要送給某人了。”

歸語氣誠懇：“趙大公子真是出手闊綽，這種玩意兒都能隨手送人，哦，是送給子啦，那沒事了，要不要本座把‘無為’還你，覺你兩道紫氣不夠用啦。”

它玩笑道：“下次送什麼？算了，把離姬劍丸也送了吧，就一柄甲等飛劍而已，呵呵。”

趙戎忽然有點心虛，咳嗽一聲，沒有理它的怪氣和玩笑話，急忙道：“這爐心是哪一顆？”

他拿起桌上那串半日前還握在清凈子手里的念珠。

天仙功拿到了手，只是被他隨意放置在了一旁，他的真正目標是手里這串念珠。

忽然，趙戎又想起了白日里，儒道之辯塵埃落定后，在萬人注視下，清凈子渾栗，昏昏碌碌服的一幕，一想到當時他那副表，趙戎就忍俊不。

這是真的社會死亡啦。

趙戎瞅了瞅八十一顆珠子，手指仔細捻，覺每顆珠子都材質非凡。

劍靈沒有多想，“拇指上方，倒數第三粒黑珠。”

趙戎聞言，將其取下，細細觀察了一番。

此珠漆黑渾圓，上有一幅太極八卦圖的文，若不仔細看，很難辨別。

趙戎將爐心重新放回爐蓋中央的凹槽，立即手，結果等了片刻也沒發現有什麼奇異之事發生。

“這就行了？”

“嗯。”

“終于補全了，來來來，咱們趕練吧，話說煉丹怎麼練啦，第一次有點小張，喂，你說我會不會是個煉丹奇才啦，雖然修為廢柴，卻煉丹資質萬里挑一，以后吃著靈丹妙藥晉升，豈不是很爽……”

趙戎躍躍試。

“練啥練啦，好好收起來，別弄掉了。”

趙戎板臉道：“為啥不練？這煉丹資質該不會也和離族脈一樣看……看人品吧？”

趙戎頓時到了這個世界深深的惡意。

“倒不是你煉丹資質的原因，而是現在的條件，練不了。”

“我可以去找文若借個丹房。”

“誰告訴你煉丹要在丹房里練的。”

趙戎平靜道：“哦，我懂了，你的意思是要我自己催生出火來練它，或者去找什麼極為稀有的天火、地火之類的？”

“算了不練了，這顆狗屁劍丸我不要了，咋地咋地，練個丹都這麼麻煩？我懷疑你就是在故意釣我，等我把你這些非人的條件都完了，估計早就修為逆天了，還練個屁丹。”

歸：“……”

劍靈輕咳一聲，“你腦補了些什麼七八糟的東西，還有，誰說煉丹一定要用火的？霆霓紫金爐是只雷爐，要用天雷淬煉。”

趙戎眼睛一亮，似有所悟，“所以說，這爐心就是個避雷針？”

“什麼是避雷針？不過這爐心確實是引雷之，因為夔牛是雷。”

“哦，沒什麼，你繼續。”

歸語氣悠悠，“咱們等個雷雨天氣，把爐子放在四周最高的山上，然后你趕躲得遠遠的，捂著耳朵等個轟隆一聲就好了。”

“真的轟隆一聲就好了？”趙戎將信將疑。

“轟隆一聲就好了。”

趙戎眉頭一挑，還再說，可忽然聽到院外有人敲門。

他放下手中活計，去到院子，開門，發現是一白的林文若。

“走。”他說。ωＷＷ.166xs.cc

趙戎一愣，隨后瞧了瞧四周。

月黑風高。

趙戎抿點頭，回屋拎起配劍，二人出門而去。

去一個白日去過的地方，只是不再是客人了。

————

PS：昨晚凌晨一點熬不住睡著了，到五點爬起來碼的，所以晚了。還欠“Monster丿“兄弟一章，低頭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