蓋因山上又不豪門世家的子弟,或大能修士的后代脈之中不乏與他一樣,登山艱難之人。
而這類人又背靠大山,最不缺錢,這其實也是為何能夠破扶搖境的落花品詩詞在山上有市無價的原因。
這靈藥,青君是花了多錢爭來的?
趙戎抿,拳樁不停,汗水繼續低下,腳下已是一片水漬。
趙戎心中有些無奈。
他并不缺錢的,先不提腦海中那些前世的詩詞,幾乎短時間取之不盡——其中一些可能了傳說之中南山品的詩詞,他未林麓書院之前害怕樹大招風一直避而不拿,如今進了書院,有了一層學子份,倒也安全了不——即使是落花品,他有時候來了靈也能作幾首,并且覺得不多難。
例如當初在終南國與文若夜談后,乘興而歸,所作的那首《點絳》,再例如在大魏梁京外,裝扮文若時,在一個文會上人前顯圣所作的品詩,送給了小小,后來說要送給的祖當做他這個晚輩的見面禮。
因此若是去趟獨幽城,趙戎倒也不必擔心錢的問題,反而要煩惱怎樣低調的出掉大量的市面上稀缺的品詩詞,而不被關注。
只是今日休沐日,中途殺出來個魚懷瑾,徹底幫他解決了這些幸福的煩惱,短時間別想跑進城里晃悠了,趙兄把琴藝學補好,還是先通過了這次的關鍵的月中大考再說吧……
因此,現在他只能老老實實的呆著,等青君來喂飯?
嗯,還有夜里為君寒、排憂解難的“秋”……
趙戎一邊引導赤小蛇沖擊經脈,一邊思緒有些分神。
想到魚懷瑾,他便有些牙。
而想到青君與小小,趙戎便心中暖洋洋的。
“你在想什麼?膽子比鯤鵬還!沖脈破鏡還敢走神?!”一直沉默不語的歸突然大聲呵斥。
趙戎一驚,驟醒睜眼,連忙拘束心猿意馬,斬斷心湖瀲滟波上奇怪驟生的全部雜思緒。
心思漸漸澄清。
趙戎暗道好險,這修行之道,稍有不甚,便會出事,他這才只是登天境扶搖境的初始階段而已,就心猿意馬難羈,那若是更高境界的湖中惡蛟與心魔……
下一秒,趙戎牙齒一撞,連這慶幸的雜念也斬去了。
心湖徹底風平浪靜下來。
湖面無一皺褶。
他眼神平靜,旋即慢慢合眼,全部的專注與心神沉了視的經脈河道之中。
此刻。
經脈,被雜質堵塞的“帶脈”之中,巍峨雄關正到了眼看著即將大廈將傾之際,幾息前,堪堪抵住了一波赤小蛇的“鐵騎鑿關”之勢。
赤小蛇拖著虛弱之卻兇不改,緩緩倒退回了另外四脈構建而的循環小周天之。
趙戎屏氣寧神,帶脈位于環的腰部。
他眉頭一凝,微左旋,重心微落右腳,右手逆纏上膨,左手逆纏下按。
懶扎。
霎那間,趙戎右拳遞出!
四脈小周天之中,赤小蛇如滿弓離弦之箭,急如星火的向帶脈“雄關”,勢如破竹!
轟——————!
趙戎視的視野之中,帶脈堵塞的雄關,轟然倒塌,那些曾經堆積的雜質盡數碎裂,正在被紅大冒的赤小蛇沖去。
“呼~”
趙戎憋著的一口氣陡然一松,即將睜眼……
正在這時!
風平浪靜的死寂心湖之中,有一道簡單至極的簡短念頭倏地冒出,宛若,有人在他耳畔輕語。
“青君看見小小了。”
平靜,且肯定。
趙戎一僵,化為一尊呆立的石刻。
一息,兩息,三……
膨————!
趙戎失守心神,正兇氣滔滔即將穿過的赤小蛇失去桎梏,徹底失控,無法維持形態,剎那間炸裂。
先天元氣反噬。
砰!
趙戎腰部劇疼,子向后一傾,倒坐在冰冷的石板地上,他臉煞白,大口大口息,旋即,一口鮮沖到嚨眼中,趙戎猛地咬牙,腮幫子一鼓,咽了下去!
他一手捂著口,一手撐著堅糙的地板,子上下猛烈起伏,宛若破舊的風箱,著氣。
歸自從瞧見趙戎心湖炸響,便驀的一驚,立馬用恢復有限的力,啟用神識掃視趙戎經脈。
片刻之后,它收回心神,微微松了口氣,“還好……”
其他經脈都無事,但是這“帶脈”之中確實是七八糟,雜質再次堵塞了他的帶脈,不過,不幸的萬幸,未傷及到經脈基。
只是,原先好不容易恢復的先天元氣,在剛剛的先天元氣反噬之中,盡數散去了,估計要修養不時日……
旋即,歸回過神來,它沉默了一會兒,忽笑:
“本座就說你撐不過三息,怎麼著,沒虛晃你吧?”
趙戎不語。
他眼眸直直,靜靜盯著地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