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不多時，朱幽容又看了眼趙戎，輕聲道：

“除了得天獨厚的詩詞一道，在那幾證道之地外，直接被天地法則承認，立地道，幾乎是不可能……子瑜，回頭你取一副寫的最好的字給我，我們倆各準備一份，放在一起，

我爭取一下，由書院定期前去稷下學宮送文章學論的同門，一齊帶去稷下試試，看能否……被天地應證道。”

儒衫子側頭西，凝視天邊，目希冀之。

趙戎見發呆，也沒打擾，瞧了眼遠天邊，歸來的鴻雁。

那是天下百家讀書人的圣地，稷下學宮。

他略微思索，又想起了曾經文若與他說過的事，有些了然。

稷下學宮是天下最有名的證道之，因此天下各地讀書人、百家修士，都會嘗試著將他們自己的文章學說、大道言論，帶去稷下學宮，憧憬著能被那方天地承認。

若是與那方天地產生共鳴。

那麼不僅僅是聲名遠揚，還能得到大道饋贈。

就像趙戎之前在終南國儒道之辨中提出的那個‘用一源說’，按照林文若和晏先生的說法，將它書寫后，送去稷下學宮，是能在那兒的一份大道饋贈的。

只是歸并不建議他馬上這麼做，先不說趙戎這個‘小瓶子’接不接得下洶涌而來的靈氣，就算撐下來了，目前都他也接不下多。

不過，倒是可以先將學論文章寄去。

聽歸所說，到時候，稷下學宮的云海之上，會誕生出一團，無主但也只認世上一人為主的絢麗鴻，巡游九天，等待第一個提出者，前去應接收……

絢麗鴻有大有小，而古往今來，積累在稷下學宮九天之上，無人認取的鴻也不在數。

于是白虹貫日、七彩祥云之相，也是稷下學宮的一景了，特別是前者，也不知是何人連這份貫日白虹的天大法則饋贈，都棄不來取……

一提起稷下學宮，蘭軒書房的二人，安靜了來，各有憧憬。

只是，不一會兒，沉默又被人打破了。

趙戎搖了搖頭，晃去了這些雜念。

往稷下學宮送學論文章的事暫且不急，不止是歸，連晏先生也他等等，暫時不要木秀于林。

趙戎看了眼朱幽容俏立西窗外，弧度好看的側。

“朱幽容，你覺得，我現在的字行嗎？”

儒衫子瞇眼，再次道：“子瑜是要聽真話，還是假話？”

趙戎想了想，“假話。”

朱幽容點頭，“可以道了。”

趙戎了然，微微一嘆。

并不是對他自己，因為之前就說過的，趙戎對這所謂的書法道，是持悲觀態度。

原因很簡單。

他不相信這方有著數萬年歷史的世界，前人全是無能之輩。

趙戎擅長‘夢中前世’的書法，但是并不意味著在這方世界拿出來，便是立馬道圣的存在。

只能說不管是前世的書法還是詩詞文章，都是勝在兩方世界存在的文化差異上，兩個世界，孰優孰劣，是不一定的。

所以此事趙戎本就不抱太大希，這一嘆，是為了前這個子的。

“其實，”趙戎忽言，“我并不理解你之前說的那些話。”

朱幽容眼神微微暗淡。

趙戎頓了頓，凝視一眼，“但我支持你。”

朱幽容燦爛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