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寒宮便是皇城之中,太后獨孤氏的寢宮。
趙戎聞言,沒有回答,也回頭。
他語氣隨意道:“這吃飯的要求,是不是你母后代你的?”
小皇帝搖搖頭,想了想,抬頭認真道:“母后沒我帶你去,不過我也有點私心,只是前幾日的示好,一直被你推拒,我不想母后傷心,正好又能免罰,覺得趙先生應該會答應。”
趙戎點點頭。
前幾日,獨孤氏們確實有過私宴的要求,不過他要執行‘曖昧不明反復橫跳’的墻頭草戰略,所以一直沒有答應。
另外,去了估計也沒什麼意思。
獨孤氏百分是不會面的,一起吃飯也是戴面紗和掛珠簾什麼的,比傳染病隔離還要夸張。
他和兩個人和傻缺一樣坐的那麼遠吃飯,中間一條長長的桌子,菜都不方便夾,嗯,二人還不能夾同一碗菜,是在眾目睽睽下,要守禮什麼的……
所以過去學習學習皇家禮儀嗎?
年輕儒生安靜了會兒,忽道:
“那你知不知道,你母后為何急著要親近我?”
“知道的。”
“哦?”
“是封禪大典的事,母后說過,敗在此一舉,我只有贏了這場封禪大典,才能走出父皇的影,為腳下這塊土地真正的主人。”
清秀年轉頭,左右看了圈這山清水秀、秋高氣爽的郊外景。
年輕儒生略微詫異,語氣好奇,“哦?那你就沒想過求我幫忙?”
清秀年仰頭問道:
“趙先生,為什麼要你幫忙?封禪大典難道不是上天之意嗎?是離地先民的英靈在天上選出大離真正的君主?”
“母后親近你,難道不是希你能完完整整公公正正的舉辦大典嗎?你負責的是大典儀式。”
“雖然我不太贊的做法,畢竟這樣做也太不相信趙先生了,偏要刻意來籠絡,多此一舉,還是大人們人往來、利益換的麻煩一套,我在書上見到過。”
說著,他垂下眼簾,看著腳下石子。
“不過母后不放心大典,我卻也有些理解,畢竟真的事關重大,說……很多人想至我們母子于死地,明暗都有,特別是要注意……兩個武夫……”
“母后……很想我就是上先民選中之人,大典能有祥瑞出世,雖然我也不知道我有什麼值得九天寒宮里的先民們,看的上眼的地方。我……我只不想看見母后傷心,父皇走后,我只有一個親人了。”
年聲音有些低沉。
年輕儒生轉頭注視他,沉默了會兒。
下龍袍的他,很像一個普通寒京人家的年。
年輕儒生微微側,看向不遠的皇城建筑,似在瞇眼仔細打量:
“那你為自己想過沒?你只有贏了封禪大典,有祥瑞出世,以后才能有機會……報斷手之仇。”
清秀年安靜了會兒,忽道:“趙先生,你不是說過,這些只能靠我自己嗎,難道要全寄托于上天的旨意?去求先民,求…求…求你們暗中幫忙?”
年輕儒生聞言,沒回頭看他,也沒再做聲回答。
二人腳步不停,一時間無言。
都沉默往前走。
他們后,有一大群人安靜的跟隨。
如此這般,走出十數步,年輕儒生突然停步,清秀年愣愣回首。
只見那儒生笑若春風道:
“額,咱們該不會要用腳走過去吧,等徒步走到廣寒宮,估計菜都涼了。”
年啊了啊,怔了片刻,驀笑:
“好嘞!咱們坐車出發!”
……
“對了,你姓李,那名什麼?一直沒聽說過。你喊了我這麼久的先生,我還一直不知道你的名字。”
“李闕。闕的,闕的闕。”
“…………好名字。”
“嗯,外人很知道。是母后給我取的,說……以后想送一件禮給我。”
“嘶,霸氣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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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話說上一章的姿勢和對一張書桌的充分利用,兄弟們看明白了嗎,要不要那啥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