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戎覺自己像是在聽天書。

這是一個正常小離能整出來的活？

他頓時怒了。

劍靈那家伙天天凡爾賽也就算了，畢竟它年紀大了，喜歡提當年勇，趙戎選擇一笑而過，但是你個小丫頭都‘凡’出天際了是什麼鬼？

要本公子又尊老又呢？

歸笑的快直不起腰，努力讓語氣嚴肅正經些，“趙先生要不要教一教，這小小丫頭竟還敢在趙先生面前顯擺哼……”

趙戎面無表，不是太想理它。

二人此時一前一后，都站在方格子里。

他在前面，回頭看去，瞧著這個四遍半就扶搖的缺門牙小離，覺得很難搞欸。

小魚卻是繼續朝知心大哥哥熱傾述：

“……至于這套有點古怪的功法運行了多遍，唔這套功法嚴格來說不能以遍來計算，想知道為什麼不，唔趙公子，我和你仔細說說……”

趙公子趕擺了擺手，“算了算了，還是不用了。”

他此刻只想立馬把這小丫頭送走。

于是趙公子似是有急事，轉頭心不在焉的看了看周圍。

里不聲道：“這道題……”

小魚張搶答：“趙公子，這道題是不是不算我過關了？”

癟，“可是我真沒有什麼修行問題要問了。”

某人佯裝輕嘆，搖搖頭，淡然大方：“沒事沒事，這題算你過了。”

小魚眼睛一亮，隨后又卻是亮了亮，“謝謝趙公子，不過……唔我好像有問題了。”

“怎麼有又有問題了！”趙戎臉變了變，卻又迅速恢復回了尋常，耐著子‘好奇’道：“哦？是什麼問題？”

小魚有點不好意思道：“其實是你問我，我臨時想到的，以前沒多想，一直覺得修練之事不就是，練了，然后破境了，然后再繼續練，周而復始這麼簡單嗎。”

趙戎微笑點頭，“嗯嗯。”

小魚見狀有點備鼓舞，抱認真點點頭，“恩，現在我想起了以前袖兒姐說過的話，產生了一點小疑問……”

“袖兒姐提過，金丹有九品，九品金丹是金丹上有九道裂痕，品秩越高的話，裂痕數越，那金丹境……就不能鑄造出一顆沒有一道裂痕的金丹嗎，完無缺，豈不哉，嚯嚯天下無敵了！”

小丫頭攥著小拳頭揮了揮，只是隨后又撓頭疑道：

“只不過好像從未有人提過這茬，是行不通還是為什麼？趙公子你知道嗎？”

趙戎想了想，很想指著他的臉，認真說……這是我能懂的事？

不過真這樣做，也太掉馬甲了。

就怕小魚回頭跑去和袖兒姐說……趙公子那就都好就是有點繡花枕頭。

這能忍？

趙戎一嘆，假裝慨的搖搖頭，“好問題。”

他瞄了眼小魚那一臉期待還帶著些崇拜的小臉，在心湖里趕喊道：

“別笑了，該干活了！”

歸正笑得肚子疼，此時擺擺手，“等等，這和本座有什麼關系？人家小姑娘問你的。”

“哦，你也不會。”

“你才不會呢！”

“哦，不會就直說，我不問就是了。”

歸傲道：“瞎扯！誰說本座不會？小子，告訴你，這麼和解釋……”

劍靈輕笑著教了趙戎一番話。

后者點點頭。

他覺得自家劍靈其實也好相的……

這時，小魚眼神著那位趙公子，只見他思索片刻，然后淡然一笑，“我……略懂一點。”

站在格子里的小魚，小往后微微仰了仰，倒吸一口涼氣。

又是‘略懂一點’？剛剛公子說跳房子他‘略懂一點’，就已經把贏傻了。

趙戎微笑道：“金丹境后，是何境界？”

小魚立馬道：“半步元嬰。”

“半步元嬰是何狀態？”

“金丹沿天痕碎裂，宛若一枚破碎蛋，將碎未碎，看不見其中蘊含著的大道元嬰的模樣，聽說……是修心之境。”

趙戎點頭，看著小魚，含笑不語。

公子怎麼不說了？

小魚一愣，疑的看會兒趙戎，然后，猛然間像是意識到了什麼。

“我懂了，公子！你是說，若是完金丹，沒有天痕，就無法碎裂，進半步元嬰的狀態？這也是山上不存在完金丹的元嬰！？”

小丫頭恍然大悟，原來剛剛已經說出來了，這便是趙公子的點化。

趙戎笑了笑。

小魚從剛剛起到現在，因為某個原因，本就喜歡不時的去瞄趙戎的臉，而此時，趙戎又輕描淡寫一番言語為開導解……

兩兩加持下，小丫頭仰著小腦袋，看著趙戎白皙的臉龐與風輕云淡的面。

瞪大眼，兩眼亮晶晶。

唔，公子好厲害，而且他現在還……還很好……

后面一個‘看’字小魚吞了回去，見趙戎目投來，小心臟砰砰加快跳起來的后知后覺，趕偏開了目。

小丫頭低頭，眼神有些躲閃。

瞧了瞧地面上的方格子，細聲道：“公子，我……我前進一格了。”

聲音很小，說完，便往前蹦了一步。

和趙戎同一個方格子了。

有點。

趙戎不在意的點點頭，“恩。”

同時他后退一步，讓些位置給這小丫頭。

小魚發現現在離這位趙公子很近，他就在前，高高的，遮住了的大部分視野，就像……厚實的大山一樣。

小丫頭低頭看了看袖兒姐給買的繡花鞋，然后不知為何，突然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恩，可能是因為知道趙公子是在讓著的，這個‘回答問題就前進一格’的游戲規則，明顯是在放水。

只是奇怪的是，剛剛小丫頭還沒覺得不好意思，現在卻開始覺得不好意思起來了。

也不知道為什麼。

反正就是心奇怪了起來。

此刻，見前這突然忸怩起來的小丫頭還差一個格子就到終點。

趙戎了臉，然后想起了剛剛出門前在大殿他從須彌中取出換上時默默照過一次的鏡子，和鏡子里的‘人’。

他看了看小魚，點頭，“問個送分題。”

“啊，哦哦。”

小魚啄米似點著腦袋，屏息等待起來。

然而片刻后，還是沒有前這位公子的聲音傳來。

低頭的小魚于是悄悄抬起些頭，又想要去瞄一眼某人的臉。

趙戎忽道：“我帥嗎？”

小魚的臉唰的一下就紅了。

前一秒還保持金獨立跳格子姿勢的，往后踉蹌了兩步。

小魚慌忙穩住子，然后二話不說，扭頭一溜煙跑了。

某個小丫頭的小臉紅撲撲的。

就像秋日紅了的石榴粒，晶瑩又紅，隨便一掐就能出水來……

“………”

原地，趙戎微啊著，愣神看著小魚撒跑走的方向，有些無語。

不是，你跑什麼啊？

他轉頭看了看后，沒啥恐怖嚇人的東西啊。

歸忍住笑，“還能是因為什麼？人家小姑娘臉都紅蘋果了。嘖嘖”

它嘆息道：“趙戎，果然，你連這麼小的都不會放過。”

趙戎皺眉又松開，不想理它。

他抬手臉，嘀咕自語：“現在的這些小丫頭腦袋里都在想些什麼？本公子是問的很認真的好不好，話說，這張新的臉是不是真的很帥……”

趙戎語氣無奈。

歸這時也嘖嘖稱奇，“趙戎，你確實是變帥了。”

語氣篤定。

剛剛趙戎離開大殿前照鏡子時，它也瞧見了。

恩，劍主比以前順眼多了，要辛苦養劍主的紫劍靈十分欣。

終于不再是平平無奇，走路上十分安全了，而是能吸引了回頭打量。

比如剛剛的小魚，在和趙戎談時，一直時不時的瞄下趙戎的臉。

小丫頭可能還以為的行為沒有被發現，但是這麼小的丫頭，臉上哪里藏得住事，全落在了趙戎和旁觀的劍靈眼皮子底下。

只是一直沒揭破而已。

不過歸還是覺得，這個小丫頭的反應好像有些太大了，就像……從來沒見過俊男一樣。

話說離地鐘靈神秀，盛產人。

離地之人又傳承太古離族高大神秀的離人脈，應該是不缺俊男靚的。

趙戎和歸這些日子在大離都見多不怪了。

所以按道理，那個小魚的丫頭不應該這麼大驚小怪的。

而且這小丫頭雖然缺了兩門牙，現在還是個瘦瘦矮矮的小板，發育不良，但是人在骨不在皮，在二人眼里，已經可以看出是個人胚子了。

趙戎也有些疑不解，“該不會……本公子是帥破天際了吧？讓這些小姑娘把持不住。欸，本公子終于也要承這種煩惱了嗎……真傷腦筋。”

說著，他還惋惜憂愁的手，了自己白皙消瘦的帥臉。

歸：“………”

趙戎從須彌又取出銅鏡，低頭瞧了瞧。

這還是他曾經頗為悉的五，然而相貌卻完全不一樣了。

這種不一樣不是說換了模樣特征，而是……他變帥了。

一種直觀上的覺。

但是一眼看去，還是能認出來這張臉是他趙戎的。

所以悉又陌生。

趙戎仔細觀察了下，不多時，便發現了些蹊蹺。

他原來的五本就不丑，只是搭配起來后，相貌有些普通無奇。

而眼下的趙戎，五像是被重新修過了一樣，愈發標致完了。

五之間排列組的比例也發生了些變化，搭配起來更加和諧統一了。

劍眉、星眸、鼻組合搭配的恰到好，也是健康的紅潤圓弧……

有種七尺男兒的英氣但卻又不失巧顯得獷，而是恰到好。

整張臉龐在邊緣的弧度，亦是被重新勾勒的致順。

再配合上‘新鮮出爐’的白皙皮。

俊秀又英氣十足。

這一切。

就像是一副糙雕刻的塑像被一位敏天才的雕塑家接手，在保留一些元素的況下細心設計。

被重新塑造過了一樣。

英俊的符合自覺與……某種苛刻的審。

歸開口道：“趙戎，你這張新臉確實不錯，但是并不是本座見過的最帥的男子。”

趙戎想了想，笑語：“那我就當是夸獎了？等等，你等會兒該不會要補充說，你見過的最帥男子……其實是歸大劍靈自己吧？”

歸撇撇，沒接話去解釋他偏離了十萬八千里的猜測。

它又瞧了瞧趙戎這張養目順眼的容貌，補充道：

“而且本座現在看來，你這張確實是英俊的有特，神秀卻英氣十足，不是那種俊到與子爭鋒的中，恩，蠻不錯的。”

趙戎眨眨眼，要是以前劍靈這麼說，那麼八是在刺激他。

然而現在。

恩，被除他自己以外的人，而且還是挑剔毒舌的劍靈這麼夸贊，也算是平生頭一次了吧？

趙戎剛想謙虛一句，歸卻忽然道：

“所以，這不對勁，這很不對勁。”

趙戎下意識接話，“什麼不對勁？”

劍靈語氣篤定：“按道理，你是不可能變帥的。”

趙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