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戎已經開始幻想很長時間后，他再次返回時的景了。

可能是幾個月，也可能幾年，當他拖著疲倦的子，或是煥然一新的面貌回到獨幽城的家中，青君芊兒會一撲而上的錘他口，然后是幽怨落淚，最后是熱吻與擁抱……然后一家人其樂融融的團聚，不，還缺了一個小狐妖。

但是往事如煙，南下歷經磨難修的他也已經能夠坦然誠實的面對青君和芊兒，會去牽著已經懂事的蘇小小的手回家，告訴青君芊兒，這也是家人。

們會沉默會釋然會微笑相，圍坐在盛的餐桌前，聽他這個共同喜的男子講這一路的艱難險阻與苦中作樂，為他的生死時刻揪心，為他的長奇遇欣喜……

已然修圓滿的他，甚至還能欣然的去直面那位絕不省布料的朱大先生，或許這時，已經認清了當初坦白的一時腦熱，熄滅了那有點萌芽的危險愫，看著眼前穩重起來的他，二人能相視一笑放下過去，重新怡然自得的坐在茶座前，做一對相敬如賓的知己道友，陪伴卻不逾越……

趙戎走在離開竹林院落的路上，眼睛怔然的盯著路邊那些秋日也不凋零的九天寒宮花，眼神沒有焦距，漫無目的的幻想著。

此時，似是想到了未來那些修羅場與尷尬場迎刃而解的場面，他面帶微笑。

愈發堅定南下修的想法了。

趙戎點點頭，抬手準備了臉，可是這時，前方突然出現了一抹白離的倩影。

“們怎麼又來了，這獨孤氏已經有些無禮了。”

他眉頭忍不住一皺。

之前趙戎與書院師長們已經大離方面的人不要湊上來打擾他們了，老老實實的等待他們調查完此次意外后做出的安排。

趙戎搖搖頭，準備避開，不過旋即腳步一頓，回頭看了眼青君芊兒所在的雅致院落那邊。

若是他現在避開了，前面那個應該是獨孤氏派來的弦樂離很可能要找上青君。

而趙戎放在路口拐角的信，估計也要被提前發現……

趙戎一嘆，心里有了決斷，立馬迎面而上。

“站住，你是不是獨孤氏派來……咦，怎麼是你？”

他離近后主開口，只是說到一半，卻是有點意外的輕咦一聲頓住了。

因為眼前這個弦樂離他認識。

“趙公子！”來者連忙行禮道。

趙戎瞧了眼這個小離有些悉的嬰兒臉蛋，語氣緩和了些，“嗯，又見面了。”

這個嬰兒小離是當初封禪前夜，他在祭月山巔見過的那個說話方式有趣的小丫頭，還啟迪了趙戎關于封禪大禮的構思。

他記憶頗深。

“你找我是有何事？”趙戎笑了下，“還不會又是來祝我天打雷劈吧？”

這算是二人間的一個梗了。

嬰兒小離有些不好意思。

先是抬眸，悄悄的瞧了眼前男子這張被樂坊司姐妹們一夜傳遍了的英俊臉龐，對男之事一直懵懵懂懂的，小心臟也跳快了半拍。大風小說

俗稱小鹿撞。

害的擺擺手，“沒有沒有，那天是說的玩笑話，公子勿要放在心上，你可是大人了，要有大量。”

嬰兒小離用力點點頭，同時心里嘀咕著姐姐們說的沒錯，這位趙公子確實變得好好看了，怎……怎麼會這麼好看，皺眉的樣子都這麼帥……

小姑娘不有點想這聚攏的眉，不過立馬制止了自己，努力板起小臉，盡量不再瞧……好吧，最后一眼……

趙戎似是察覺到什麼，先是微微皺眉，旋即心里無奈一嘆。

最近他其實也發現了自己的這副帥臉有些帥的不對勁……自己這算是…男了？

趙戎微微歪頭，認真道：“看夠了嗎？”

“啊，什麼？”小丫頭立馬裝傻。

趙戎沒去難為。

他笑了笑，瞧見小姑娘又管不住眼睛瞄過來，于是只好收斂笑容，然后正容道，“謝謝。”

謝那一夜點醒他‘雷霆即使天道聲音’一事。

嬰兒小離一楞，“哦哦，沒事。”

趙戎微笑，“有什麼事嗎，是不是獨孤氏派你來的。”

雖然不喜獨孤氏層出不窮的小心思，但是他不準備為難這個嬰兒小離。

然而讓趙戎頗意外的是，嬰兒小離聞言搖搖頭，“不是，沒人派我來，我是自己來的，有件事我覺得好像和趙公子你有關系，來和你說下。”

“何事？”

嬰兒小離扭看了看祭月山方向，試探道：“趙公子，你認不認識一個穿著裳，頭發系著紅飄帶的狐貍眼？”

趙戎一愣：“小小？”

歸：“小小！”

心湖里，劍靈也幾乎是同時口而出。

只不過同一句話，兩個人是不同的語氣……

嬰兒小離好奇道：“公子你認識？”

趙戎沒理會劍靈那邊，連忙點頭道：“我認識，你見過？在哪，也來祭月山了？”

似是察覺到些這個‘小小’的狐眼在他心中的位置不簡單，嬰兒小離悄悄瞧了眼趙戎著急的表，點頭：“嗯嗯，看來應該是趙公子認識的那個人了，公子放心，沒事的，只是緒可能有些不太好……”

旋即便說起了事經過。

“我昨夜凌晨接替一位姐姐去祭月山巔站崗，還是看守封禪的天壇，但是大半夜的時候，卻瞧見有一個鬼鬼祟祟的影跑上了山頂，東張西，似是在找些什麼。”

“我起初以為是不開眼的小賊，靠近一瞧，原來是個眼泡哭得紅腫的狐眼，穿著紅飄帶系發……我想靠近盤問下，但是發現了我，然后一溜煙的跑掉了，沒想到跑的還快的。”

“不過我只是有些好奇，也沒去追，然后就回山頂天壇繼續站夜崗了，反正只要不來這里搗就行……”

嬰兒小離食指點著，點點頭，看了眼面專注的趙公子，繼續道：

“然后再見，就是早上下山的時候，看見再山上轉悠，我好奇的跟了會兒，發現在山上山下的跑，像是在找著什麼，急的，另外我見的服和頭發都糟糟的，顯然一夜未睡，在野外度過，沒有打理，而且好像還冒了，一下一下的打著噴嚏。”

說到這里，點頭一嘆，“也難怪，這秋寒時節，連我們山上站夜崗都要用幾張明燈暖火符，暖暖子，一個瞧著瘦弱可憐的小丫頭，一整夜滿山遍野的跑，一出汗風又一吹……”

趙戎越聽越心揪皺眉，發現前小離嘰嘰喳喳的有跑題趨勢，有點無禮的打斷道：“我知道了，然后呢？”

“哦，后來啊，我回營帳歇息了一上午，下午吃過飯再去山上的時候，在半山腰那座高臺旁邊不遠的樹林里又看見了，這個狐眼一好認的……不過這一次見，神狀態有點不太好……”

“趴倒在一座新立牌子的墳墓前慟哭，我去的時候，抱著那塊墓碑哭得都已經沒有眼淚了，鼻涕眼淚抹花了小臉，邊打著哭嗝邊啊干嚎著，好像很傷心，看著可憐，我起初想著，應該是什麼重要的親人去世了，被埋在了這里……”

嬰兒小離說著，突然眼神古怪起來，看著趙戎。

后者皺眉，心急道：“怎麼了？然后呢？”

“然后……我原本準備轉走掉的，畢竟人家哭喪，我也不好多看和打攪，但是剛走了兩步，突然想起有些不對勁。”

“什麼不對勁？”

“這個狐眼抱著慟哭的墳墓好像是新起的，而昨日傍晚我和姐姐們下山吃飯時，路上正好遇到了趙公子你邊那位芊兒姑娘，當時正抱著一斷臂，我們打招呼都無視了，目不轉睛的直接走進了這個半山腰高臺旁的小樹林……所以這個墓，好像是這位芊兒姑娘修的。”

趙戎鎖眉，頓時明白了些什麼。

又是無語又是心疼。

嬰兒小離隨后的話語也證實了他的猜測。

“趙公子，我覺可能有巧合，就想湊近去瞧瞧，接過那個哭得傷心的狐眼見有人來，又跌跌撞撞的跑走了……不過這回我倒是瞧清楚了那塊墓牌上劍刻的字，寫的正是公子您的大名。”

趙戎：“………”

草。（一種植）

他現在很想立馬返回雅致院落，把正洗澡洗得香噴噴的小芊兒拎起來，按在上狠狠頓的打小屁。

你個皮丫頭，沒事給夫君我立什麼假墓呢？擱著當斷臂冠冢呢？

還是說象征或紀念什麼辭舊迎新、埋葬壞運氣等寓意？關鍵你還給我立個墓牌是什麼意思？

真會給我整活。

現在倒好了，了小狐妖捕了，一一個準……對了，還有蘇小小，你也是個小憨憨。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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