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這章后面還會加一點容，好兄弟們凌晨一點左右刷新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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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林高坡上，瀟瀟秋雨中，有男子渾漉，坐在地上，兩手撐在背后，笑容淺然。

下方盆地里，有一個活蹦跳撲藍螢火蟲的小狐妖，穿著紅裳，背著青竹小書箱。Μ.166xs.cc

“趙戎，你是不是瘋了？”劍靈耐心十足的問道。

“躲雨的人笑話雨中不撐傘的人是瘋子，那在后者眼里下雨躲雨的人也是瘋子，為什麼要躲？”他在雨里笑著反問。

“哦，真有哲理。”劍靈真誠贊揚，“那咱們的趙大圣人什麼時候頓悟飛升啊。”

趙戎又抹了把淋淋的臉龐，角笑容依舊。

“我心湖最近是不是出問題了？”他忽問。

“什麼出問題了？”劍靈裝傻。

“就是……一種有點奇怪的覺。”趙戎邊垂眸端詳著下方小狐妖，邊嘗試組織語言形容某種變化，“以前明明不會讓我有什麼疚自責的事，這幾日我反而心心念念乃至心神難安。”

歸一時不語，他又抹了把臉，笑道：

“以前我和青君芊兒在一起不是這樣的，飯也是吃的心安理得，但是這幾日有點奇怪，我竟然還疚的萌生出了逃避們的想法，且念頭十分通與強烈，想著和你一起去南下修。”

歸撇，“呵，就不能是趙大公子經歷了絕境，思想覺悟提高了？道德底線又靈活的上移了些？而且這不是好事嗎？”

“不是好事，本公子這桃花劍主沒法做了，竟然飯都覺得不香了，沒胃口吃。歸，你能告訴我原因嗎？”

歸點點頭，“哦，本座明白了，你說這麼多，就是懷疑本座在你心湖做了手腳？全是為了勾引你南下？”

趙戎手把小香囊收起，怕了里面的那首詞，想了想，覺得‘勾引’這個詞用的不對。

他搖首道：

“不是，這些念頭不像是你強行灌輸給我的，你至多就是個煽風點火的老樣子，這幾日的想法，都是我心湖里自然而然產生的念頭，沒有人工雕琢的痕跡，一切水到渠。”

歸挑了挑眉梢。

趙戎安靜了會兒，手接了下雨，“嗯，用你的話說，就是我確實變得更加‘圣人’了，而且是……進度條猛然往前提升了一大截。”

他說出了一個奇怪的比喻，歸好奇，“進度條？”

趙戎試著解釋道：“從見心明以后，我的修都是循序漸進的，知與行緩慢有序的合一，‘知’每提升一點，那‘行’就緩緩跟上，做出一些小改變，在實踐增加的那一點‘知’的過程中，合一知行，如此修……即使‘知’與我的現狀生活有一點矛盾，也能通過‘行’不慌不忙的做出改變，徐徐修。”

他看著自己手掌，在雨中歪著腦袋，嘗試描述：

“但是在這幾日……我是不是‘修’之中的某一項，修的太深了些？‘知’一下子提高了一大截，我再環顧周，發現‘知’與現有的生活一下子矛盾極大，覺都難以彌合，乃至于產生了……‘對青君芊兒十分有愧覺得現在這樣的生活不是我想要的’的強烈想法，深深疚甚至要逃避這個家。”

歸想了想，好奇道：“本座聽明白了些，趙大公子的意思是，你的道德水平一下子提高太多，導致與自的現狀生活產生了矛盾，所以你這兩天才胡思想，到跑？想要行做出改變？”

趙戎點點頭，又搖搖頭，“所以才有南下歷練修的想法，覺得自修不夠……呵，‘知’突然十分古怪的提升，多的都快溢出來了，而‘行’卻沒有跟上，沒有把周圍的生活修繕‘知’想要的樣子。”

他自嘲一笑。

也正是因為如此，‘知’與‘行’之間存在嚴重差距，他這幾日才如同無頭蒼蠅竄一般，想要找到那個彌補與‘知’差距的‘行’！

趙戎起初便是想要用南下歷練的‘行’，來彌補與‘知’的差距，然而朱幽容卻又給他提出了另一種方法……

趙戎頓了頓，呢喃了兩個字。

歸面無表：“哦，你給我解釋這麼多，就是給你現在不走了找借口唄？”

趙戎笑了笑。

歸呵呵冷笑。

趙戎忽然問：“是不是和我心湖深死去的那九頭惡蛟有關？”

劍靈一怔。

“是不是？”趙戎瞇眼。

“原來你還惦記這這事？還以為你大難不死后，心思全掛在那些‘飯’上了。”

“八十一條心湖惡蛟，死了九頭，它們去哪了？”他搖頭。

“還能去哪，那天你也看見了，被那只由惡蛟與大道龍鯉融合的魔龍給吃了。”

“那魔龍呢？”趙戎問。

“被本座一劍斬首了，重新化為了一只惡蛟與一抹龍鯉雛形，各自回到湖底湖面。”

“那被它吃下的那九頭惡蛟呢？”他不依不饒。

劍靈想了想，認真道：“在魔龍肚子里，被消化了啊。”

“消化了什麼？或者說溶解了什麼？”

“力量，純的力量，這來自大道本源的力量，讓你品武夫九息，在皇陵地宮反殺秦簡夫。”歸皺眉回答。

“我知道，你說過，天地間越是強大的力量，越是伴隨著極端負面的緒，惡蛟便是幫我吞噬下心底的萬種惡念與負面緒，反哺給我的大道龍鯉純的力量，惡蛟與龍鯉都是相互制衡，一起越來越強大，但是……”

“但是現在九只惡蛟死了。”他說。

劍靈忽然沉默了。

“九只惡蛟死去后提供的本源之力，讓我晉升品武夫九息。”大雨中，坐在地上的男子萬分冷靜，“但是它們自所代表的那一部分惡念與負面緒呢？去了哪里？為什麼在魔龍死后，在心湖里消失無蹤了？”

谷劍靈似是也在思索，一時間沒說話。

趙戎又抹了把臉，起，抬頭看了看漸漸變小的雨。

這個問題其實他早就想問了，對于劍靈給他構建的這座神異心湖，趙戎一直以來都有自己的理解。

原先心淵的九九八十一條惡蛟，應該代表著他心中與良知善良相對立的所有惡念與負面緒的集合。

明心見開辟這座心湖后，它們一共有八十一份，并且不斷的壯大，但是有相對應的大道龍鯉制著它們。

而如今在魔龍吃下了九頭惡蛟并又死去后，其中的九份惡念與負面緒竟然憑空消失不見了，只剩下七十二份了，相當于九分之一直接沒了。

而按照簡單的對應互補原則，心中’至惡‘了九分之一，那他等于’至善‘提高了九分之一。

這也是趙戎剛剛和歸分析的他‘知’的進度條提升一大截的原因，也是他剛剛在大雨中冷靜思考后得出的這幾日心神異常波的源。

所有此刻趙戎才質問歸。

因為養蛟心湖與現魔龍之，這兩個功法都是劍靈提供給他的，它應該最了解它們。

此時，歸馬馬虎虎也給出了一個解釋。

它沉道：“本座也不太清楚，給你的這兩套界外功法，是來自那個界外武夫與魔龍的，本座只是修改完善了下，適合我們玄黃人族修練，按道理他們的大道是走的通的。”

劍靈點點頭，“本座覺得……可能是它們大道互補了！讓你在同時修煉了兩套功法后，在某個環節，它們相互抵消掉了那九頭惡蛟本代表的惡念與負面緒。”

“當真？”趙戎皺眉道，“會不會留下什麼患？”

按道理說，心中的惡念與負面緒能變，正常人應該要高興才對，畢竟能變得更善良正直，是人心向的期盼。

雖然這幾日，他也因為這驟然消失的惡念與負面緒，導致心提升了整整一大截，從而產生了種種矛盾與麻煩。

但是對于儒生而言卻是夢寐以求之事。

而只要趙戎能妥善理好這次的知行矛盾，解決或平緩良知突然提升的后癥，那麼他的修就能完善一大截，甚至比一些儒家書院修生養多年的先生都要修的圓滿，說不得都及到了儒家君子的修境界。

所以不久前在墓道朱幽容欣賞且真誠的夸贊他的修在某種意義上已經足夠了。

而據趙戎所知，在儒家文廟與書院里，除了注重學問境界和修行境界之外，還十分注重修境界，士子、第一等士、君子等都有相應的修要求，所以不書院都有那種沒有靈氣修為的先生存在……

但此刻，即使面對這種種可預見的好，趙戎還是心憂慮。

因為這與他一直以來相生、善惡相隨的世界觀不符。

這時，歸點頭回答道：“眼下來看，你的這座心湖依舊穩固，惡蛟與龍鯉各安其分，心湖之水依舊澄澈如鏡，本座是沒瞧出什麼患來。”

趙戎搖頭，覺得它還是沒有解答他最本的疑。

“歸，這世上真的有這種好事？還讓我攤上了？”他疑追問，“運行你那套逆天的魔龍功法，不僅能讓我危機時刻九息品，還能完全消滅惡蛟，不留患？”

歸似是也被趙戎說的，覺它自己有點不靠譜。

它瞅了眼平靜如常的心湖，小聲道：“嗯，很可能真的是那界外武夫與魔龍的大道互補了，導致功法也是相互補充，達到了這堪稱造化的神效。”

歸點點頭，底氣頓時足了些，“趙戎，你還不趕快謝本座大恩，這等機遇，估計全天下就你這獨一份了。”

“………”

怎麼總有一種小白鼠的覺？

趙戎皺眉，不知為何，越想越覺得自家劍靈不靠譜。

他沒有那麼好打發。

就在劍靈又要傲回憶‘當年勇’之際。

趙戎忽然設問：“那豈不是說，只要我再讓大道龍鯉下潛心淵讓惡蛟吃下，誕生出魔龍，出來幾次，再消耗個七十二息，就能讓心淵惡蛟全部死去，心中惡念與負面緒全部斬滅？”

二人間的氣氛頓時安靜了下來。

這是一個很大膽的設想，結果十分人。

好家伙，他這是屬實把這套功法玩明白了。

趙戎了臉龐，無語道：“那我這不是要圣了嗎？”

直接修圣人境界？

歸卻是輕輕挑眉道：“也不全對，因為最后還會剩下一條惡蛟，因為它沒法吃下自，嗯不過也差不多了，心中惡念與負面緒消減到了極致，你估計能直接將心修到某個天花板的層次……

“另外，你其實也不能一次就讓魔龍吃掉所有惡蛟，一次承不了，每次只能讓魔龍出現九息或八息，然后修養一段時間，慢慢來……”

它話音頓了頓，最后點點頭，十分贊同道：“但是卻是很有搞頭啊趙戎，要不咱們試上一試？”

趙戎：“………”

試試就逝世？

為什麼總覺自家劍靈有點不太靠譜呢？

覺歸就像趙戎前世那個世界某種“程序員”的生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