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後面章節序號改這種模式，否則序號都比標題長多了……）

————

“那個……我知道你現在神志還有點，但也不要一會兒瑤一會兒父神的，先把我當個正常男人行不？”

“……”

“還有，你一個眼睛跟山一樣大，我除了你的眼睛什麼都看不見，這樣說話很難的知道不，能不能現個說話？”

“……這是我本來大小，你要看我全貌，那不我現，而是小給你看。”

秦弈哭笑不得：“還咬文嚼字呢，我看你還不太正常，要不要再來個法？”

“……算了不用。”

氣氛安靜了片刻，眼睛慢慢消失，一隻有些虛無明的龍魂出現在山腹之中。

還是很大，幾乎填滿了寬廣的山腹，好歹看得見一個生的模樣了，不再是一個眼睛或爪子。

其實這是秦弈第一次在此世見到龍。

上一次來這兒本沒看見全貌，而平日裡雖然耳朵都聽出繭子了，可確確實實一條龍都沒見過。見過的龍子全部奇形怪狀，不是牛頭就是狼頭獅子頭什麼的，不像龍。

眼前這纔是真龍，開天闢地第一條龍。

造型上就有種非常古拙滄桑的意味，虯結的龍鱗就像是萬載風霜的老樹，每一道紋理都像是大道的烙印，有無窮的力量與啓迪。

這是銘刻了這個世界創世至今的滄桑，本該很能悸人的心靈，但秦弈發現自己心中也真沒什麼波瀾。

有別於在現世被賦予了特殊意義，此世的龍並沒有爲人族的圖騰祥瑞，不被作爲仇敵就不錯了，如今歷史湮滅，龍也只是作爲傳說中強大的神，有所尊敬而已。

反而是秦弈穿越前的認知影響，以前一直把龍的地位看得比較高，上次來這兒還有那麼點朝聖之的，但隨著修行的提升和見識增長，那是真沒覺了。

畢竟開天闢地都經歷過了。

源初第一隻皇還是自家老婆呢，握著小拳拳賣萌的時候哪來的格……揭開神祗圖騰的面紗，背後還不都是各有的生命而已，龍也就那樣。

這回一會兒瑤一會兒父神的，更是把格掉泥裡去了……

秦弈擡頭，和龍魂對視了好一陣子，才道：“神志清晰點了麼？”

燭龍沉默了好久，終於搖了搖頭。巔峰皇看見秦弈也只有一種模糊覺，如今被怨氣折騰的有些迷糊的燭龍顯然更是分辨不出什麼名堂來，只能下心中困，低聲迴應：“尚有些昏沉，基本已無大礙。小友……上次來此莫非已過萬年？”

“……”秦弈擡頭想了想：“十七八年吧。”

燭龍：“？？？”

你上次來這纔是個騰雲，現在無相了告訴我才過十七八年？

秦弈行了一禮：“謝過龍神當年賜予的一龍威，尤其謝先天造化骨，助我妻子塑造軀。”

“妻、妻子？”燭龍的眼睛又要大得填滿山腹了：“你說誰是你妻子？”

“當初你把先天造化骨給的誰，忘啦？”

安靜。

過了好半天，燭龍擡起爪子，試圖去秦弈的額頭：“你發燒了，年輕人？還是說追求流蘇被錘傻了，陷了狂熱的幻想？”

秦弈無奈道：“有點龍神的格行嗎？還沒你家牛牛和格高。”

“從來沒把那幾個當兒子看。”燭龍平靜道：“真正的龍族能長個烏樣嗎？”

秦弈：“……”

，下次見到你一定頭。太可憐了。

話說什麼渣男，這個纔是啊。你嫌棄烏樣，不想想人家烏樣是怎麼來的，有本事當年你別上那隻母烏啊！

燭龍道：“要不然你手上這貔貅戒指上帶的靈……難道我要找你報殺子之仇？”

啊對了還有這回事，秦弈立刻道：“龍神說得很對，龍族不長那樣。”

燭龍點頭。

秦弈點頭。

達共識。

“那隻小螣蛇，脈倒是與我更爲親和。”燭龍慢慢道：“而且有一種親和天賦，能在我最怨念混之時與我達一定的通，這些年來，謝一直陪伴。”

原來如此，說怎麼你對夜翎比親兒子還親，果然是有來由的。一邊是本沒當兒子看，一邊是陪伴孤寡老人的小姑娘。

燭龍又道：“小蛇說，世間已經沒有其他龍了，是這樣嗎？”

秦弈怔了怔：“是，不但沒龍，也沒凰，這個問題我好像還沒想過……當年應該不至於做這種滅絕的事……”

щшш★TTkan★￠〇

燭龍沉默片刻，低聲道：“無非被天宮圈，要麼爲材料，要麼就是坐騎。龍子裔淪落至此……瑤……”

“那個……”秦弈道：“不是我替洗啊，實話實說，這事多半和瑤沒關係。的思維本不在這裡，這種應該是九嬰的思維，統治、凌駕，以及逆襲了龍統的快意。”

燭龍沒有回答這話，在它看來，瑤和九嬰沒什麼區別。

只是道：“你既能暫時喚醒我的靈智，爲何不解了外面的封印，讓我出去？”

這回到秦弈沉默，安靜地看著燭龍的眼睛。

燭龍眼睛微微瞇了起來。

шшш.TтkΛ n.￠ ○

秦弈慢慢道：“首先，我進來救你，是因爲造化骨的人，也是因爲你我是天然盟友，應當攜手面對共同的敵人。但不代表你反而可以居高臨下，把這當一種理所當然的命令。希你明白。”

燭龍不置可否：“既是首先，必有其次？”

“其次，我需要明確一件事，否則我寧可你繼續封印在這裡。”

“何事？”

“出去之後，你報復的對象，是瑤？是天宮？還是人族？”

燭龍不語。

秦弈續道：“還有，你的方式是自己去復仇，還是會選擇與妖城合流？若是後者，方式是以如今的妖王爲主，還是會爭奪妖族領袖，試圖自己統領妖城？”

這就是秦弈獨自進來而沒有帶程程夜翎的原因。

世界很現實，程程希燭龍能夠恢復理智，不要爲一種能被利用的破綻。然而程程又不希這位出來就倚老賣老，反而和來了一場孰爲領袖之爭。但又哪來這麼好的事呢，燭龍一旦出來，它自然會有自己的想法。

程程不想還沒開始呢就先來一場針鋒相對的部撕，還是讓秦弈做箇中間人先打個底，所以沒有進來。

流蘇也一樣，在某種意義上，燭龍的隕落是瑤爲了做的，當年爭霸，流蘇和燭龍可開過好幾戰的呢，大家可不是你好我好的真盟友。

如今想要一致對抗天宮，起碼得先把事捋清楚，要不然放出來的可是個定時炸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