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的殺傷力太大了。
秦弈發現當妹子用這種語氣說“我恨你”的時候,比說“我你”對心靈的痛擊程度強了百倍。
有證據表明,之前能氣得你牙的妖,說出你恨你一生一世的那一瞬間就洗白了。
別提當這個妹子是自家妹妹的時候。
恨,不是在恨哥哥對妹妹不好……哥哥對很好,這小蛇是知道的,簡直是寵妹狂魔了都。
恨的偏偏正是對妹妹太好。
你若沒這麼好,也就不必讓人牽絆,牽腸掛肚,以至於連修行與子都寧願停在當年。你要沒那麼好,我就完全可以開桎梏,從此天高海闊,就祖聖。
你要好,那就好得更到位一些,別不上不下的……勾搭你多久了你看不見的嗎?爲什麼唸叨了祥翎嫂,你沒點數嗎?
所以恨你。
恨你太好,恨你裝蒜。
若非螣蛇神覺醒,可能永遠說不出這句話來。趴著的小蛇終於站起來了!
可秦弈想說話,卻發現自己皮發麻,繼而蔓延到整個臉部,僵在那裡什麼話都說不出來。的蛇毒……品嚐起來香甜無比,可竟然能毒得一位無相強者臉都僵了……
這就是“恨你”的懲罰嗎?
嗯,要不要用神念……
卻見夜翎深深呼吸了兩下,驟然轉頭,眼神掃過周圍的宗弟子,凌厲無匹:“你們看夠了?”
“看、看夠了……”
“你這意思是不耐煩?嫌我們在這親打擾你們了?”
“啊?不不,沒看夠,姑娘請繼續……”
“你這是把我們當什麼了,繼續親兒給你看?”
一羣人表都跟吃了翔一樣,知道這姑是來找麻煩的,怎麼回答也是死,還不如閉,姑說啥就是啥。
夜翎大步踏上主殿外的石階,揚起漫天飛雪:“都過來,傻乎乎的躲那兒有意思嗎?”
隨著話音,在遠各山頭有不低級弟子都慘著飛了過來,如同被魔爪準抓住丟了過來一樣。
不消片刻,宗剩餘的上千名弟子戰戰兢兢地站在主殿外的廣場,一個不。
秦弈也索不說話了,看夜翎作。
夜翎冷冷掃了他們一眼:“你們宗門要殺我。”
階下起撞天屈:“我們真的不知道啊!”
夜翎淡淡道:“不管你們知不知道,那不重要。只不過告訴你們一句話:你們宗門核心已經逃離,宗從此除名於世。”
宗弟子集沉默。
夜翎道:“把你們宗門所有捉過的妖全部放出來送到橫斷裂谷,我就不和你們計較其他。另外……把你們的法門出來,我要參詳。”
便有人戰戰兢兢道:“我們都是普通弟子,沒人能接核心法門……”
夜翎怒道:“那你們藏經閣之類的地方在哪裡,帶我去!”
秦弈知道這沒用,核心功法肯定被帶走了。
不過這事兒還真算重要的,天宮有這套方法,不說驅使其他妖族的問題,是看之前的戰局對夜翎居然能有剋制行的作用這就很離譜,不把這套法門參了,以後對敵會很吃虧。
“藏……藏經閣……”有人嚥了口唾沫:“連整個閣都被拔地帶走了。”
夜翎愣了愣,氣得漲紅了臉,暴跳如雷:“都給我去找!找得到有賞,找不到我就……”
話音未落,秦弈的聲音從人羣后傳來:“我們兄妹對你們的小命不興趣,對這所謂靈山資源也沒興趣,只對宗的之法興趣。核心功法典籍既然已經被帶走,你們便口述,每個人都說,互相補缺。誰說得最完整,最能讓我推演出本道源,誰就是此地之主。”
廣場上瞬間一片嘈雜。
“我先說我先說,我知道得最多!”
“我來,他知道得沒我多,就會吹牛!”
“我還知道大長老額外研究的一些心得,上次他看我順眼,多教了兩句的!”
夜翎安靜下來,不說話了。
不用看眼下的踴躍,都知道宗的法門一定有了,這些人只會恨自己說得比別人。在這種互相補整理之下,秦弈作爲一位無相後期修士,對大道的認知不是這些弟子可比,據他們所言把本法門推演出來已經不難。
夜翎的目越過這些門人,遠遠落在秦弈上,秦弈也正在看。
嘈雜聲猶如隔世般遙遠,誰都聽不分明。
過了好一陣子,秦弈忽然一笑:“你不需要腦筋,太累了,還是我來吧。”
夜翎咕噥:“就想把我養一條笨蛇。”
話雖如此,眉梢眼角卻有了些喜意。
…………
宗後山。
混之地的奇葩之在於,地勢從來不講道理。玄宗那邊有熔巖和冰雪同在的奇景,而宗這裡也有自己的特異。比如這種大陸天南,臨近海邊,這種地方居然有一片北方草原一樣的景象,草原上還有河流。
宗不妖居然是自己放牧得來……
說來也是,此地距裂谷不遠,在外稍微有點啓靈了的類自己都會往裂谷跑,能有幾個讓他們捉的。
此刻夜翎命人把妖全部送去裂谷,草原上一片茫茫,雪花飄落,蒼茫麗。河水沒有結冰,靜靜淌流,漫步河畔有撲面的寒,對於他們而言便是清爽。
“想不到宗還有這麼漂亮舒適的地方。”夜翎張開雙臂,著風雪舒服地嘆息。
秦弈就坐在河畔一塊石頭邊上靠著,手上有幾枚玉簡,是集合了剛纔宗弟子的法門在,他正在試圖推演。
夜翎瞥了他一眼,又小心地朝他挪近了一點點,又挪近一點點。
就像一條小蛇直立著蠕蠕一樣。
秦弈好像沒看,神識看得明明白白,角忍不住勾起了笑意。
夜翎撇撇,索一屁坐在他邊,抱著腳丫子看他的玉簡。
秦弈眼皮子不擡,淡淡道:“不是恨我麼?一口一個秦弈的連哥哥都不了。”
“哼……你就是不好。幫我做點小事就想拿起哥哥的派頭啦?”
“那倒不是,我只是在想怎樣纔算是你要的好……比如這樣?”秦弈故意手去勾下:“小姑娘,嘟起來,給我啃一口?”
“誒?”夜翎眼睛直了一直:“沒、沒那麼直接的!”
“你剛纔不就這麼直接?想要的不是這樣啊?”
“你!”夜翎氣急敗壞:“你跟那些狐貍也沒這樣直接的!”
秦弈著的下,低頭看著氣急的小模樣,眼裡卻有笑意。
夜翎了鼻子,撇過腦袋不看他。
秦弈低聲道:“可是夜翎,你是我秦弈獨一無二的妹妹呀,爲什麼要去和其他誰比呢?”
夜翎怔了怔,又轉回頭看他。
秦弈將從地上拉了起來,輕輕摟在懷裡。
寬厚的肩膀擁著纖瘦的軀,周圍的寒風霜雪盡數阻在外面,連一風都沒能進來。
“以前哥哥錯過了很多……不是不理小蛇,也不是裝模作樣……但是很快了,當有些事做完,哥哥就可以天天這樣抱著小蛇,藏在懷裡……”
夜翎聽得心中的,口頭強自道:“所以還是一個小寵嗎?”
秦弈把下抵在腦袋上,輕聲道:“是能寵一輩子的小寵。”
夜翎心裡浮現出很多故事。
《溫哥哥用力寵》《小蛇妻寵上天》《猛寵小蛇一萬年》。
咦……平時蒐集人間小故事,到底都在看些什麼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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