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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道紅塵》第一零二五章 無需飄零

離開裂谷,秦弈特意不用空間穿梭之法,而是常規一路向北飛行,想看看世間的狀況。

很快發現,在這數十日,世間修行界確實有了很大的變化。

以往修士們雖然也很跑來跑去,好歹是有的,偶爾能夠看見有華掠過,那是修士飛行法帶出的痕跡。

曾經鄭雲逸還被路過的武修差點撞死。

可這回秦弈一路神識外放,以他如今覆蓋整個神州的神念水準,居然一路下來都沒知到半個修士在外的影。

神州修行界一片寂然。

秦弈緩緩搖頭,可以想象一開始不是這樣,應該都是到串門子流想法的。

然而幾十天下來,該流的也流完了。恐怕想上天的都已經上去了,不想上天的又沒個領頭的,各自彷徨不安,宗門裡不知道如何是好。

這時候誰還有閒工夫出門歷練啊訪友啊什麼的,自然不會再有人外出了。

神念掃視之下,秦弈發現西部有個大宗門的護山大陣氣息,認真看了看,“靈雲宗”。

太樸子的宗門,神州的乾元級大宗,據說宗門有三個乾元。

在無相宗門以下,靈雲宗算是中堅魁首之一了,聲威赫赫,可比之前的萬道仙宮牛多了。二柱子那二貨不知道藏了多,總之他一直在“守墓”,萬道仙宮明面上確實不咋地,勉勉強強的並列,其實該算差人家一檔。

太樸子作爲年輕一輩出類拔萃的代表,若非被秦弈過的話,他很可能是整個修行界年輕一輩的魁首人,不會比明河差到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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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秦弈明河這羣BUG面前,太樸子黯然失,但與別人相比,那還是第一檔。兩百多歲的暉,可比當年居雲岫強多了。

嗯……當年師姐就算是暉也就是個被人越級挑戰的水平,不過如今雲遊已久,實戰不悟已然不同,又接過衆妙之門……此時的師姐說不定會讓很多人震驚。

“想去靈雲宗先看看?”旁邊傳來流蘇的聲音。

最讓程程夜翎妒忌的就是,秦弈到哪裡,流蘇也到哪裡。

不像們各有顧忌,總是難以同行。

雖然腹誹那正宮毫無正宮屬,但大家還是服氣,原因就在這裡。

陪在秦弈邊的,永遠是

再難走的仙路,有在秦弈邊,別人也放心。

“是啊,靈雲宗是世間比較代表的傳統道門,檔次也高,應該比較清楚整狀況的,可先找他們瞭解一下況,免得到了鶴悼面前信息不對等,說不出子醜寅卯來。”

秦弈轉向飛往靈雲宗。流蘇跟在邊,又道:“如果靈雲宗已經投靠天宮了呢?”

秦弈形頓了頓,又搖頭道:“就算已經投靠天宮了,了敵人,我們進去也是如履平地。”

流蘇一笑。

秦弈笑道:“不過我覺得靈雲宗還行吧,太樸子人品可以的。”

流蘇笑笑:“這不是人品決定的事,道不同,人品無關。”

“嗯。”秦弈沒再說什麼,到了靈雲宗山門外,提氣縱聲:“太樸子道友可在?故人秦弈來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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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雲宗先是安靜了片刻,很快一陣,裡面飛出數道人影直迎而出,盡是乾元暉

無相聲威,他們一聽就知道。

誰敢讓一個低輩弟子去接待無相!

太樸子綴在長輩們後面,很是無語地看著遠方懸浮半空的男

上次南海見面,大家才暉,這秦弈都乾元了,已經很讓大家打擊了。

這回尼瑪的無相跑出來,大家暉纔剛長進了一層不到兩層呢。

這是在搞笑麼,大家是於一個位面修行嘛?

這就算了,你特麼次次邊帶著大人,還不帶重樣的……以前那個狐貍已經豔絕人寰了,這次這個更誇張,太樸子幾乎沒法找個形容詞來形容這個人的

就想問問,您頭髮這麼長,拉屎要麼?

哦不對,是不需要拉屎的,人家琴心就差不多辟穀了,現在都已經……呃?無相?

怎麼又是個無相?

太樸子差點沒從空中栽下去活活摔死。

這還是他檔次差距太大,認不出太清來,只以爲和秦弈差不多。他家長輩已經開始犯嘀咕了,怎麼覺這個人更恐怖?

比無相還恐怖的那是啥?

誰還有太樸子那種無聊心思去想頭髮有多長啊!

其實若讓秦弈知道他們的想法,倒還會覺得太樸子更有點赤子道心來著,別人已經陷強弱尊卑的泥潭裡拔不出來了。

“前、前輩,不知前輩大駕臨……”

一個似乎是宗主的老者,強自想做出不卑不的招呼,然而微帶發的聲音還是暴心的心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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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弈搖搖頭:“修爲是我強些,但你們終究纔是修行界的前輩。”頓了頓,揮手對太樸子道:“道兄安好?”

一羣長輩轉過頭,眼睛碧油油地看著太樸子。太樸子著頭皮上前:“秦弈,你吃什麼藥了吃得這麼猛?”

“沒啥,有些造化。”秦弈轉頭看了一圈,在後一羣執事長老的位置裡找到了曾經見過的黃石真人,也打了個招呼:“前輩安好。”

黃石真人苦笑,都不知道怎麼回答,只能道:“秦……賢侄,進山坐坐?”

“就不進去了,只是這些時日在閉關,想知道世間之變,路過此地特來問問。”

秦弈清晰地聽見一羣吁了口氣的聲音。

可以理解,突兀出現兩個無相,大約會被當天上人。要不是秦弈這名字大家還算悉,恐怕已經要當來滅門的看待了。

只這麼一個反應就可以判斷出,這個宗門反對上天。

反對上天,也就是反對九嬰的“飛昇新秩序”。

見秦弈的表,這羣人當然也知道他在想什麼,靈雲宗宗主枯木道人便道:“前……呃,秦賢侄,真人面前就不說虛的了,我們靈雲宗雖然不是天樞神闕那樣的高門,也有自己的骨頭。便是不說雄霸一方的心氣兒,單論修仙問道求長生,爲的從來都是朝遊北海暮蒼梧、隨心所大逍遙,而不是去給人做什麼仙,束縛一生的。”

秦弈故意道:“哪怕要面對太清?我看我們兩個無相站這兒,你們都在發抖。”

“怕是怕的。”枯木道人嚥了口唾沫:“但我更怕如果真做了狗,此生道心不復,也再不會有什麼長進了。”

“然而天宮有資源,有靈氣。”

“有資源又如何?堆出個木偶,道心不復,不由己,那此木還不如自己枯了作罷。”枯木道人倒是越說越順暢,連之前的一些音都沒有了。

秦弈定定地看了他一陣,枯木道人平靜對視。

其他靈雲宗長老也收了之前不安的覺,安靜地看他。

流蘇微微一笑。

白雲自在時如何?爭似春風閒。

雖然世間泥沼,囿於強弱尊卑,已經有了些腐朽,可終究骨頭尚在,道心不滅。

這便值得。

否則在爲誰發聲?

秦弈招呼太樸子:“太樸道兄,可有酒?”

太樸子酸溜溜道:“你自己出自萬道仙宮,還有飲不盡的詩酒飄零,倒找我要酒。”

秦弈把飲不盡的酒葫蘆掏了出來,拔開壺口向下傾倒。

流淌而下,逐漸潭。

秦弈滴盡最後一滴酒,哈哈一笑:“只願你我,無需飄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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