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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道紅塵》第一零五一章 斷兇水

九嬰環顧場中,戰鬥不長,但海中地也基本打廢了。

囚牛傷得有點重,骨都有些支離,這是幫饕餮抗下了大招發的結果。饕餮也不好,霸下也著傷,睚眥螭吻那些乾元級的更是遍鱗傷。羽飛綾都有傷,不過相對不重。

四象二十八宿之陣早破了。

如果秦弈流蘇來遲一點點,這就會是一場屠殺。

即使眼下秦弈倆口子來了,海中能提供的助力都已經不多了。

依然是九嬰帶著四個下屬,面對秦弈倆口子加上狗子這些帶著傷的殘兵敗將。

勢均力敵?

從天宮再調人來?提前發大決戰?

九嬰微微搖頭,這不是它要的結果。

因爲瑤至今沒有下落……它怕後方被瑤了。

同樣也不是秦弈想要的結果……真要天宮全軍境,自己和流蘇保護不了海中所有人,囚牛它們估計要掛。

並非決戰之期。

九嬰微微擡頭,看著懸浮半空的巨大建木,淡淡道:“你們倆……誰說了算?”

秦弈道:“說的就是我說的,我說的就是說的,哪來誰說了算,你當我們結道和你分賜仙一回事呢?”

流蘇微微一笑,沒有話。

九嬰目掃過流蘇,終於凝固在秦弈上,低聲道:“看來是你說了算。呵……真是神奇。”

秦弈:“……”

流蘇撇撇,還是沒有話。

九嬰道:“你們想必知道,一旦本座孤注一擲,此地生靈全都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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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弈嗤聲道:“所以你是來跟我吹牛的?”

“呵……”九嬰淡淡道:“你我換個方式如何?”

“什麼方式?”

“本座帶走建木,放過此地生靈。你我決戰,不在今日。”

秦弈怔了怔,還沒說話,那邊囚牛霸下齊聲怒喝:“不行!”

九嬰冷冷轉頭看著它們:“你們真想死?”

霸下仰天而笑:“這數千年,我願以養建木,而不是爲了活命送建木。爾等魑魅魍魎之屬,不知何謂守護。”

秦弈微微頷首。

其實原本他都想答應的,畢竟覺得護住大家的命更重要,留得青山在,建木還可期。但霸下這話讓他很是喜歡,有時候覺得比它爹可多了。

人總是有比生命更重要的東西,誰也沒法替它們妄加決定。

既然龍子是這種意思,那便戰吧,自己多拼一點,多護著大家一點,盡力而爲也就是了。

夫妻倆對視一眼,都是一笑,心意相通。

龍子與羽飛綾全部站到秦弈左右,打算迎接天宮決戰。

狗子悄悄後退。

尼瑪的說好了站隊功的,怎麼覺反而要死了?

九嬰微微搖頭:“執迷不悟。”

隨著話音,天空忽然開裂。

驚雷大作,狂風驟起。

星辰替狂閃,彷彿有了生命。

流蘇擡頭天,神也有些驚奇:“仙之位,已經用起來了啊……你已經一定程度上掌握了天罰之威。這點時間……你也了不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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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嬰淡淡道:“本來未能完全掌握,還不想用。既然你們我,那就一起測試一回?”

秦弈:“……”

本來以爲是天宮全軍決戰,結果是這?

這是啥?

天罰?

一種無可與抗的天地之威在每個人心中泛起,人們幾乎覺自己不會了,那種威,就像是被整個位面所鎮,避無可避,逃無可逃。是在威之下,稍微弱一點的龍子已經噴出一口鮮,半跪於地,駭然天。

這是什麼……真是天地之威匯聚起來,整個位面降臨的懲罰?

“這是天劫。”流蘇對秦弈道:“你在騰雲之時曾經嘗過小天劫,但後來再也沒有,是否覺得奇怪?”

秦弈怔了怔,尷尬道:“早特麼忘了。”

流蘇道:“本來奪天地之造化,便會有天地之反噬,遠古之時是有的。但後來三界失位,無地相絕,天劫無著落,反而是騰雲期有個小地劫。這位九嬰重掌九天,把規則重塑了,算是了不起。”

秦弈道:“也就是說,從此之後,人們突破乾元或者無相,要面臨大天劫?”

“嗯……本來是天地自然之威,但對它而言,可以人爲掌握,發揮最大神罰……因爲這就是它的神職。”流蘇笑笑:“不過還未完全掌控,對它自己的反噬也有點嚴重。”

九嬰笑道:“陛下所知不差……威力如何,還請陛下品鑑。”

“轟!”

九霄狂雷震驚天地,整個海洋都似乎要被掀翻了一樣,怒濤狂涌,浪高千丈,一浪拍下,島嶼化爲齏,巖礁墜,如末日傾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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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自然的力量,變了人爲控的時候……

那便是滅世之威。

暗無天日的虛空之中,飄起了一頂冠冕。

冠冕悠悠旋轉,垂落的流蘇揚起,彷彿人掀開了面紗。

有絕姿浮於天際,冠冕之上華綻放,猶如死寂的天空掛上了長虹,於是雲破月來,雨霽天青。

流蘇以莫大神通,力抗天罰!

於此同時,秦弈的狼牙棒劃破蒼穹,直臨九嬰正中那顆腦袋。

流蘇抗天罰,秦弈擊九嬰。夫妻合作連個眼神換都不需要,就是如此默契。

狗子霸下羽飛綾齊齊出手,牽制了九嬰下屬妖

形勢忽然變了秦弈VS九嬰。

當然這個場面就是九嬰營造的,它並不願面對流蘇,只要讓流蘇無暇他顧,它自然就能取慄。

“轟!”

狼牙棒劈在九嬰頭上,看似敲了個結結實實,秦弈的臉也微微一變。

彷彿敲在了萬里山河,彷彿陷了無垠之海,這一擊的力量盡歸天地,幾乎沒有效果。

黑暗中傳來九嬰的笑聲:“厲害。”

秦弈豁然擡頭,九嬰已經拖著建木,轉瞬飛走。

“上當!”

看似九嬰驅天罰,要來個洗的模樣,誰能料到它志不在此,驅天罰只是爲了牽制流蘇,連山河神通都只是擋秦弈一下,它本沒想力戰,只是爲了趁取建木!

“尼瑪的堂堂太清這麼慫!給我留下!”狼牙棒化作貪狼,直蒼穹。

時空彷彿撕裂,混沌之力在九嬰必經之路上綻起了恐怖的狂,連天辰都在挪位,天罰都在減弱。

被徹底激怒的秦弈暴走了!

九嬰發現自己居然有點不了的覺,這是時停與空間束縛的效果,沒能完全對它生效,卻已經正在發揮作用。

九嬰蛇眸裡有了震驚之意,這……已經不止是個無相圓滿能發揮的法則之力了。

對整法則的認知與掌控,並不比它九嬰弱,甚至在時空混沌層面比它更強,已經可以束縛它了……這種水準說他是太清也不爲過。

準太清?

它沒發表什麼見解,大地山河再度匯聚在秦弈面前,彷彿有一條奔涌的兇水,橫貫長空。

秦弈這一擊重重轟在兇水之上。

時間靜止。

空間皸裂。

奔涌的兇水斷做兩截。

秦弈倒栽而回,噴出一口鮮

這一擊幾乎是與整個山川爲敵,這是天帝的力量?但好像……擊斷了?

“不,它沒事!”遠傳來囚牛的聲音。

定睛看去,前方出現一隻斷了的蛇頭,真正的九嬰帶著剩餘的八個頭,帶著建木踏破虛空而去。

在狂雷天罰之中,一道纖影左手握電,右手撕火,分掠影,猶如天神。

在九嬰遁空間時,一把揪住了蛇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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