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域天界，墜靈域，中心之。

這里便是原先法域所在，祖龍帝劍斷折之后，劍尖一截斷刃，落于此，從而鋒芒外顯，覆滅億萬里，將這片地界化作了死地，仙神也難以臨近。

莊冥手執劍柄，以煉化的另一截斷劍，臨近劍尖斷刃之，倍心悸。

這不是龍威，這是劍威！

至于柯天師，已在萬里之外，未敢臨近。

當年斷劍，分落兩，柯天師僅僅是臨近了劍柄一截斷刃，憑借他的本領，可以勉強握住這柄斷劍，但他無法煉化斷刃，也就無法臨近劍尖那一截斷刃。

如今后半截斷刃，掌握在莊冥手中，柯天師赤手空拳，沒有了劍柄的護持，更是難以臨近。

縱然才學曠世，但此劍乃是以祖龍煉制，蒼天的手筆，便是柯天師，修為不足，也無能為力，只能觀。

“此劍……”

莊冥手執斷劍，逐步往前，呼吸漸漸凝滯。

眼前這毫無掩飾的劍威，比之于他手中有劍柄的這一截，要鋒銳百倍不止。

至于庭龍君設下的威勢，相較之下，便微不足道了。

他緩緩往前，只覺渾上下，皆無數鋒芒，不斷刺，舉步艱難。

臨近劍刃尚且如此，要煉化此劍，不知多麼艱難。

莊冥微微咬牙，早有預料，甚至作好了這一化消亡的準備。

——

“還是不易。”

柯天師微微皺眉，心道：“祖龍隕落，殘存帝劍之軀，失去了驕傲的真靈，對莊冥來說，反而有了煉化的資格，但也正是因此……祖龍隕落，劍威釋放，毫無掩飾，他本抵不住，就算有這劍柄的半截，似乎也無法讓他承得住。”

此時此刻，就連柯天師，心中都不免有了幾分憂慮。

臨近劍刃便如此艱難，要煉化劍刃，又該何等不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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墜靈域外。

青王狼狽不堪。

他心中暗生殺機，意將麾下仙神屠滅，從而遮掩今日之不堪。

但如今人手正缺，便也只得作罷。

“那一劍……”

青王咬牙切齒，他脈，附于烈，形天眼，本足以斬殺那頭天龍，但柯天師出了一劍，竟然斬碎天眼。

如今脈稀薄，天王殿諸位仙王之中，只怕屬他最弱。

但那一劍，著實強得可怕！

莫說如今天門碎片限制法力，就算是柯天師全盛之時，也無法抗衡天眼！

問題出在他手中那半截斷劍之上！

“此劍……”

青王臉變幻，他約猜出這一劍的來歷。

當年天師府奉命修造劍閣法域，列方圓六萬百里為界。

他并不知道這一劍的本質是什麼，但他知曉這一劍，乃是蒼天親自鍛造，堪稱古往今來第一利！

當年大神通者之戰，之所以波及此，實則便是要準備請此劍，而諸位大神通者合力阻攔，才戰至此，毀滅八方！

但他沒有料到，這一劍竟然斷了。

“柯天師未死，他是在煉化此劍？”

“但為何他未有驅走那頭天龍？”

“后半截斷劍已經煉化，前半截斷劍呢？”

“若徹底煉化此劍，甚至得以修復，該有多麼強大？”

青王心中意，更是萬分痛恨，他乃是蒼天之子，亦是目前北域天界之中，現出來的唯一仙王，他才是目前唯一有資格煉化此劍的人！

只有他來煉化此劍，才算是名正言順！

“逆賊！”

——

劍閣法域，殘缺祭臺。

百余里路，莊冥走了半月有余。

對于他這等修為的仙神而言，便是百萬里，也不過近在眼前，可是劍威之下，舉步艱難。

“終于……”

莊冥已經化為天龍，右爪掌握劍柄，握著半截斷劍。

而他的左爪，微微前探。

然而未臨十丈之，鱗甲倏忽裂開。

劍鋒銳利，已經足以切開龍鱗。

他暗嘆一聲，收回左爪，右爪握著劍柄，將斷劍探去，去及斷刃裂口，試圖合并。

而他的法力，以柯天師傳授的煉化法，不斷灌注于其中，通過已經煉化的半截斷劍，于斷刃口，去侵蝕那劍尖的一截。

他的法力，滲其中，嘗試連接。

只有劍柄，才能護住自。

正是因此，他的法力，可以輕易進劍刃當中。

可隨著他的法力進劍刃當中，那劍刃的鋒芒，同樣順著斷裂口，往回流轉，鋒芒森然。

頃刻之間，莊冥掌握劍柄的龍爪，鱗甲崩開，鮮淋漓。

但見鋒芒不斷侵蝕，朝著自各流轉。

劍威鋒芒，每過一，便覆滅一切生機，鱗甲破碎，糜爛，法力破散。

盡管這是化，但仍然是以莊冥真分化而出，并非上元分神化念之的虛影。

“快承不住了。”

莊冥心中這般念著，自覺吃力。

如若真到此，或可堅持更久，但如今已接近極限。

而就在這時，他便聽得柯天師的聲音，驟然響起！

“悟！”

祖龍帝劍的鋒芒，無不在，無不滅。

就算是聲音，哪怕蘊藏了法力，臨近莊冥周邊，竟然也被劍威沖擊得支離破碎，也好在柯天師傳音之法非同尋常，才勉強讓莊冥聽得清晰。

悟？

莊冥心中一震，福靈心至，不再抵劍威，而是悟劍威。

這劍威的本質是龍威，這帝劍的本質是祖龍。

他這一次煉化，不是要強行抵反噬而煉化，應是悟祖龍殘存的諸般玄妙，悟出屬于大神通者的玄奇之。

只要悟得玄奇，哪怕煉化不了前半截斷刃，對莊冥而言，也是獲益無窮，至……他能對通往大神通者的道路，有更加深刻并清晰的認知。

——

柯天師勉強道出這一句，便即退后。

但下一刻，他便見莊冥的氣機，有了改變，不再是對抗劍威，而是與劍威糾纏，甚至嘗試滲其中，合而為一。

“好高的悟。”

柯天師出贊賞之，心道：“難怪能修太虛清氣化龍篇，此子悟之高，極為見，只稍作點撥，知了方向，他便明晰了的道路……”

如此下去，只要這莊冥還能繼續撐住，半日之，或可煉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