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晚季之前也有猜測過，會不會是和他們有矛盾的人策劃這件事，

但沒料到，顧萍、張安豪、吳雪晴這幾個人會湊到一起。

至於他們三個到底誰在這件事當中佔據了主謀地位，誰出力最多，誰的惡意最深，都不能改變他們已經犯罪的事實。

從警局出來已經深夜，蘇晚季先是對高par說：「我送您回酒店。」

「不用，我自己打個車回去，你這邊估計還有些事。」

高par深沉的視線來回在蘇晚季和李燃森的上逡巡，然後冷靜收回，顯然看出來了什麼。

是個人都能看得出來，李燃森盯著蘇晚季的眼神有多麼火辣炙熱，除非眼瞎了才有可能察覺不出。

「我開車吧。」

李燃森冷不丁開口。

周晉已經提前離開了。

現在事朝著好的方向發展，木萬流必然得重新開起來，所以還有不事要做。

知道李總最近這幾天心思肯定不在這些事上，周晉也就能者代勞，先多心幾天。

等李燃森把他的人生大事解決了，再把屬於他的工作還給他。

蘇晚季坐在副駕駛上，高par在車後座和簡單分析之後這個案件的後續。

包括移給檢察院，檢察的審查方向，以及他作為一個刑事辯護律師，假如他為顧萍他們辯護，會從哪個方向去手。

蘇晚季益良多，也準備之後和檢察院進行通，提前做好應對。

而且……萬一顧萍幾人同樣也請個厲害的刑辯律師來，還真給他們找到突破口……那不是蘇晚季想看到的局面。

他們說這些專業領域的事，李燃森不上，也沒有去打擾他們的通。

他心裏清楚，蘇晚季做這麼多，也都是為了他而已。

把高par送到酒店，蘇晚季還特意說，明天空帶他四逛逛。

高par晚上才回省城，還有個應酬。

寒暄道別，車上終於只剩下他們兩人。

氣氛和之前比起來，也變得更加複雜沉悶。

李燃森不發一語，認真開車。

蘇晚季想了想，還是問他：「現在什麼覺？」

「如釋重負。」

輕笑：「應該沒問題的。」

蘇晚季安道：「雖然他們也會請律師為他們辯護，但現在證據確鑿，無非就是他們三個人誰是主謀，誰的量刑更重，總之，他們不可能無罪。」

「嗯，我知道。」李燃森眼底有淡淡笑意，「你出馬，他們肯定逃不過。」

蘇晚季也覺得輕鬆了不。

至現在，不必擔心李燃森會陷囹圄，李燃森也可以重新將他的事業做起來。

雖然可能會很難，但是……也是相信他的，知道他一定可以做到。

轉眼，車子停下。

此時的深夜地下車庫裏一片靜謐空，蘇晚季解開安全帶的聲響也尤其清晰。

剛想手去推車門，居然被落了鎖。

後男人的滾燙溫很快覆上的後背。

李燃森在蘇晚季後抱住，手臂從腰間穿過，下擱在的頸窩裏。

他那麼用力，像是要把嵌進他的當中，進他的骨頭裏去。

「李燃森……」

「謝謝。」

他聲線嘶啞，滿懷嘆，濃重的緒幾乎要將蘇晚季淹沒。

輕聲嘆息，輕輕拍了拍他的手：「沒什麼，我本來就是律師，這些工作也是我應該做的，你沒事就最好了。」jj.br>

「晚晚……」李燃森反覆呢喃著的名字，聲聲囈語，繾綣悱惻。

帶著癡迷和深的呼喚，令蘇晚季的頸后皮被掀起一陣又一陣慄。

忽然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

「……沒事了。」只能笨拙的安。

蘇晚季在此刻才覺到，這幾天，李燃森的力到底有多重。

他看起來很冷靜，但是沒嘗過這樣的痛苦，這種背負著人命艱難前行的困境，無法完全同。

蘇晚季也知道，李燃森是個有責任心也有擔當的男人，如果那幾個員工的死，真和他有關……他後半生可能都要活在愧疚當中。

「都會好起來的。」蘇晚季也在告訴自己。

在這個狹窄獨立的空間里，李燃森就那樣抱著。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才聽見他不辨緒的詢問：「他來找你，是想你回京市去的，對嗎？」

李燃森那麼聰明，哪怕只是猜測，也能夠大概猜到真相，所以蘇晚季沒有否認。

又過了幾秒，李燃森忽然把蘇晚季的子掰過來對著自己，雙手抵在後車窗上，目深沉沉的看著：「你作出決定了？」

「或許。」

「我不是你男朋友，所以也沒資格對你的決定指手畫腳，是不是？」

雖然有點殘忍，但蘇晚季必須得點頭。

因為事實就是這樣。

李燃森垂下眼簾，遮去眸底那片刻的沉痛。

他自嘲道：「是我活該，我都不知道當時……為什麼要腦袋發懵，用那種蹩腳可笑的理由來推開你，你恨我也是應該的。」

「李燃森……我沒有恨你。」

蘇晚季認為這一點還是應該和他說清楚的，生氣歸生氣，但從頭至尾都沒有恨過他，更沒有相信過他此前的種種理由。

只是憤怒於他想把推開。

明明都想好了要和他有未來，甚至過一輩子的。

「我過去堅定認為，男人不管做了什麼決定，既然做了就不該後悔，哪怕前面是萬丈懸崖，也得往下跳。」

李燃森埋著頭，幾乎要低進蘇晚季的懷裏，他的聲音越發模糊不清：「可是我後悔了……晚晚，對不起，我是個混賬。」

蘇晚季眼眶有些發酸。

本就招架不住他的道歉，李燃森只要在面前示弱，就會心。

面對這個深切了自己十年並且還在繼續的男人，做不到冷漠無。

「其實我也知道，京市才是最適合你的，你回去了也好。」

蘇晚季一僵，他什麼意思，又想推開？

但是跟著，李燃森就說：「你去哪裏，我就跟著你哪裏，我重新追你，等你原諒我。」

「只要你肯再給我個機會，別……別不要我。」

他說完，蘇晚季忽然覺自己的鎖骨有一片涼意，慢慢氳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