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管家又道:“老奴年事已大,近來便準備告老還鄉了,還請郡主早些指派個人過來,老奴也好帶他將府中事務悉一番。”
黎初想了想,“眼下我并沒有打算安置太多下人進府,那就勞煩王管家幫我帶帶明月吧。”
“我?”明月一臉詫異的指著自己。
“怎麼,你不愿意嗎?”黎初反問。
“不是,奴婢愿意的,奴婢可以。”
明月差點激的語無倫次,這是多下人夢寐以求的事,只是別的府中均是男子做管事,倒沒有管家的先例。
沒有想到自家主子這般信任自己,完全不在意是子,一時角笑的都要咧到耳朵了。
王管家規矩的站在一旁,并沒有因為黎初的這個決定流出任何不該有的神,只是聽從道:“好,那明天明月姑娘就開始吧。”
代完這些,黎初便讓王管家下去歇著了。
屋外的雨依舊下的大,黎初在花廳翻著百醫譜看,等風雨慢慢小了之后才帶著幾人前往了廊苑。
這時雨霧散開,眾人也看清了院中的陳設。
里頭種了許多花木,青石的小道在后花園中鋪散開,花園正中間還有一棵很大的榕樹。
而建筑青磚綠瓦皆是清簡大氣的,白在前頭跑得快,驚訝的指著池塘道:“夫人您看,這里還有好多錦鯉呢。”
黎初笑著讓慢點,自己卻也是越看這里越喜歡。
總歸是單獨屬于自己的府邸,不是黎府,也不是將軍府,是屬于黎初自己的小天地。
明月問道:“夫人,咱們明天就去定做門匾,什麼好呢?”
黎初想了一下,“就柳府吧。”
柳氏是自己的親娘,這里做柳府也不為過。
幾人歡歡喜喜的到了廊苑,里頭的環境和更人覺得舒適。
因為府中現在還沒有其下人,晚些時候明月這個準管家便親自手去廚房開始做飯。
按的話來說,管家又如何,就是變皇后也得繼續給自家夫人做飯吃。
而白見雨停了索讓綠尹騎馬帶回將軍府把腸接過來,雖然們留夠了吃食明天去接也可以,但白總覺得它一只貓留在那里孤苦伶仃的太可憐了。
白言之鑿鑿,“那里都是牛鬼蛇神,可別把咱們的腸嚇瘦了。”
黎初自然是依著去的,于是兩人很快就出了門。
等明月做好晚飯,這邊白也抱著滿臉不愿的腸風風火火的跑了進來。
將腸往黎初懷里一塞,一臉八卦道,“夫人您知道嗎,將軍把二姨娘的哥哥帶回將軍府了,說是為了避免被尋仇殞命要在將軍府小住一段時間。”
黎初不為所的舀了一碗清粥,“帶回去就帶回去,反正吃的不是咱們的大米,咱們也眼不見心不煩。”
白滔滔不絕,“當時奴婢正抱著腸出門,您是不知道那個孫齊看見阿酒姑娘時那直勾勾的眼神,魂兒都像是被被勾走,差點人都撞到樹上去了,氣的將軍大人當場黑了臉。”
黎初這才抬起頭,不過關注點卻不在沈以舟上,而是好奇道:“你為什麼阿酒姑娘?”
按著位份,白應該九姨娘才對。
八姨娘是許兒。
白解釋道:“是自己的要求,說喚姨娘顯得很老了似的,所以便告知將軍府的人阿酒姑娘即可。”
“原來是這樣。”黎初點點頭倒也沒什麼異議。
白撐著下出思索的樣子,“不過我和明月總覺得阿酒姑娘有些悉,像在哪里見過似的。”
黎初一愣,想起那天夜里這兩個丫頭似乎也看到了阿酒坐在蘇覃懷里。
忙干干一笑,“西域子打扮相似,可能是你們記錯了。”
白茅塞頓開,“哦,有可能有可能。”
說著幾人便圍坐過來開始用飯。
們這邊一片祥和,并不知道此時西廂苑卻是一片劍拔弩張。
許兒整個人死死攥著拳頭,對著面前的人怒目而視,“你來府里做什麼!”
的面前,正是和歡好了無數個日夜的姘頭孫齊。
孫齊大刺刺的坐在凳子上,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抖著道:“你怕什麼,我眼下可是被沈將軍明正大帶回來的。”
“你想干什麼?!”許兒問的咬牙切齒,同時心里也很害怕和不安。
“干什麼?”
孫齊冷笑一聲,“我能干什麼,我不過一個無權無勢的賭徒,你姨娘需要的時候招之則來,不需要了便趕出府揮之則去,我能干什麼。”
聽著對方充滿了怨氣的話語,許兒也知道自己理虧。
將聲音盡量放的和,“你出事了我不是不想去救你,可黎初當時已經回了京城,我若是因為救你出破綻被發現什麼就完了,難道你忍心看你自己的孩兒出事?”
孫齊鼻子里發出一聲冷哼,“不過一介流,你怕做什麼。”
許兒眼中出一抹嫉恨,也不想怕,可的確擁有著太多奢求不到的東西。
平息了一下呼吸,許兒道:“這些天我真的很擔心你,不過是為了我們的孩子才一直在忍罷了。”
孫齊顯然對說的話不買賬,拉高了語調,“擔心?怕是你暗暗祈禱我就此死了才更好吧,這樣你就可以貍貓換太子高枕無憂了。”
許兒頓時眉頭一皺,張的朝著窗外看了看。
見沒有任何異常才把手帕往他上一砸嗔怪道:“吼什麼吼!真怕大家不知道我們之間的關系嗎?”
“我告訴你,沈以舟現在就在隔壁院子,我們的事要是被撞破咱們誰都活不了。”
孫齊卻沒有毫慌張,拿起桌上的茶喝了一口,“活不了就活不了,腳的不怕穿鞋的,反正我孫齊賤命一條,抵不得姨娘你的命金貴。”
看著眼前人油鹽不進的無賴樣子,許兒突然有些后悔找上這麼一個人,要是一開始知道這人是二姨娘的哥哥說什麼也不會挑中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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