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來去聽雪樓,也總有一條指名留給的對子,而且每次都替付了茶錢。
誰不知是誰,但是跟思想總能相合,無論是在難過還是歡喜之時作下的對子,那人總能接的上。
一直覺得那與對對子的人,是的神之人,心中也曾暗暗思慕過。
可直到有一天知曉了那清風茶樓與聽雪樓都是怡安郡王的……
全烿都城都知道,怡安郡王的紅知己,上到八十老嫗、下到三歲,或許不是全烿都城的子都想嫁給他,但是全烿都城的子的春閨夢里人卻總不了一個他。
當時氣了很久,覺得自己要麼被戲弄了,要麼自己也只不過是被怡安郡王同樣對待的那些子的其中一個。
畢竟時見過怡安郡王在人堆兒里來去自如的本事,那場面很是難忘。
只是后來,哪怕自己相隔很久之后再去聽雪樓,依然有一份指名給的對子,只不過清風茶樓的茉莉花糕變了茉莉花酒。
聽小廝說,他們東家去外地了,怕糕點留不住,所以釀了一壺不醉人的茉莉花酒,每次去都會給上一些。
后來打聽了一下,怡安郡王回到榮親王府的封地常州,去參加了武舉的試和鄉試。
也是那時才知怡安郡王還會武。
不知是為了扮豬吃老虎,還是這人就當真那麼閑散,一本事藏著,毫不在意被人說是個紈绔公子哥兒。
“郡王是在群芳叢中待久了,才會覺得那個回眸特別,還是因為春日百花里總有為你而開的花,所以芳蹤一現的才顯得那樣特別?”
文沛菡定定的看著怡安郡王,終于問出了一直悶于心中很久的話。
怡安郡王為做了許多,茶樓的對子與花糕,武舉的馬槍和兵法,這人一改往日懶散的萬事不在意的習,像孔雀開屏一般展示給看,也不是沒有心的。
只是……
清朗的笑聲在文沛菡耳邊響起。
“從來沒有什麼群芳和百花,若是當真萬花叢中過,怎可能片葉不沾?我們其實也算自便相識,但卻總是無集,或許你對我有些誤會,若有機會,我愿意解釋給你聽。”
他爹是榮親王,當初奪嫡之爭,雖然不算慘烈,但是他爹也是參與了的,只不過與明皇的關系還算好,沒使過什麼下三濫的手段,所以才能封為親王,還用了榮做為封號。
但是明皇剛登基的時候坐的還不太穩當,烿朝也還有一些外憂患,所以對參與過奪嫡,又有子嗣的親王也是有些忌憚的。
于是察覺到的他爹,對他們兩個的教育稍微進行了一些調整,他哥哥了有些古板的儒生,而他則是一個紈绔子弟。
他當時覺得,年的時候風流浪一些,也無傷大雅。
只是現在多有一后悔。
怡安郡王看著文沛菡那副醉醺醺還要跟他求證的樣子,心得和外面的湖水一樣。不顧眾人的眼神,傾湊到文沛菡耳邊輕聲道。
“那日宮宴上,你對月傷懷的景突眼簾,我本是想安一下你,卻沒料到被誤會了許久。
后來我一直縈懷追憶,念念不忘,這才知當日不止了眼,也是了心。
那日你說,你的夫君要出得了廳堂、得了廚房,我便學了好久的茉莉花糕,直至得到你堪比廚的答復。
你說你的夫君要賞得了風雪舞得了馬槍,我在聽雪樓里,與你風賞雪,雖僅以文字相見,卻神已久,你曾回復我說可引為知己。
至于馬槍,新科武舉,騎馬槍皆得次上簽印,若是來日武舉及第,可配得上你說的文武雙全?
你若是更喜歡一個武夫君,我也可以去皇上面前謀個一半職的,只不過我生意做得更好,而且也不止會做茉莉花糕。”
……
次月殿試,明皇欽點,沈家沈懷瑾為武舉狀元,任正五品定遠將軍,鎮守沿海,剿滅沿海進犯的倭寇。封其婦紀氏為正六品云騎尉,屬勛爵,無實權。二人接封賞的第二天便收拾行囊,奔赴戰場。
緝事廠千戶玉無雙也奉旨隨行,帶隊查探剿滅不倭寇暗中潛藏在沿海一帶的窩點,還連帶著拉下了不朝中蛀蟲,明皇擢升為從四品鎮使,準備培養汪律的接班人,還特賞賜寶刀一柄,通由百煉鋼打造,鋒利異常,名曰肅清刀,取肅清朝堂之意。
明皇在朝堂上明言:“緝事廠為天子之刀,為百姓之刀,上至皇親國戚,下至黎民百姓,除惡斬,肅清朝堂!”大風小說
至此之后,緝事廠一時風頭無兩。
怡安郡王沒做武將,明皇封了個織造的兒,讓他去做皇商。
他還厚臉皮的去跟明皇討了個賜婚圣旨,于是文家嫡文沛菡便了郡王妃。二人常年在榮親王府的封地常州,和烿都城之間往來,間或也去其他有生意的地方看看,且行且停,賞盡一路雪月風花。
沈云舒初時跟自己哥哥嫂子在都城皇宮里,參加幾個宴會,做一做權勢滔天的富貴郡主。后來跟隨玉無雙一起奔赴沿海,披戰甲,做了一回越過千里蒼莽,踏過瀟瀟烽煙的玉面將軍。
再后來倭寇除盡,他們踏馬乘風從戰場硝煙中回來,太子李元稹也功登基為帝,號文皇,登基之后便大赦天下,封賞賢臣。
在沿海一帶戰爭中居功至偉的沈家嫡次子沈懷瑾,被擢封為從三品護國將軍,負責鎮守沿海一帶。
玉無雙被封為從三品指揮同知,掌緝事廠指揮之權,緝查巡捕,肅清朝堂。
至于沈家嫡長子、駙馬沈懷文則是接替已經告老還鄉的齊修遠為太學祭酒,主管太學。
是年朝堂安穩,江山穩固,烿都城燈火輝煌之際,緝事廠指揮同知玉無雙與清然郡主沈云舒,又借著肅清刀之名,縱馬揚鞭,奔赴山川,朝著萬里云層之下,所有埋藏著不平之事的地方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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