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無雙原本想找一個風水好的地方將沈云舒下葬,凈云卻突然出現,將沈云舒留下的香囊遞給了他。
“不是這里的人,不這里的回,以火葬之禮,才能回到應回的地方。”
玉無雙想起沈云舒曾經說過,家鄉人死后都是火葬的,只于一捧骨灰封于壇中,也有些會灑向大海,很是自在。
凈云將沈云舒火葬之后的骨灰帶走,來到他閉關的那山崖,將骨灰拋灑而出,隨風而逝。
玉無雙去了蘭溪坊沈云舒的住,將的整理好,在青華觀后山一片無人踏足的竹林旁立了一個冠冢。
往后幾十年,玉無雙閑時便會來到青華觀,去看一眼喜歡的竹林長得可好,然后去凈云閉關的山崖,吹著崖上的山風,與凈云對坐飲酒。
說喜歡繁華落盡,歲月靜好的生活。
說但愿老死花間酒,不愿鞠躬車馬前。
不知這番安排,可合的意?
……
沈家流放之后,樂安公主自請出家,在皇家道觀清修。
紀家嫡紀欣怡宣稱自己與沈家嫡次子青梅竹馬,自小定親,理應追隨而去,孝賢帝應允。
元賢五年,和親的七公主李如音在涼國暴斃,孝賢帝以此為契機,駕親征,舉著大義的旗號攻打在大烿心里惡貫滿盈的涼國,最后歷時三年,將涼國攻破。Μ.166xs.cc
隨后,又馬不停蹄的奔赴櫟椋縣,趕往與南戰的戰場。
兩年后緝事廠指揮使汪律退位,其義子玉無雙因為屢立奇功,為新任指揮使,也是歷史上最年輕的一任指揮使。
傳言其武功高強但冷酷無,不僅出手狠辣、殺伐果決,且還不能人道。
與玉無雙打過道的人均提醒自家兒,不要被玉無雙的皮相迷,此人絕非良配,絕不能對這種人有什麼妄想。
至于眾人如何知道如此之事,還是玉無雙在南戰場上殺了南第一勇士格爾傷之后,孝賢帝派醫為其檢查,才知曉的。
而且玉無雙對自己不能人道的事也并不忌諱,反而將之宣之于口,用來打碎一些對他這張臉犯花癡的的幻想。
孝賢帝自從這次玉無雙傷以后,對其信任有加、委以重任,不僅特制了四翼鳴蛇服,還賞賜了他一柄最好的百煉鋼煉制出來的挎刀。
不過玉無雙也并沒有舍棄之前的刀,而是從那以后便一直腰別雙刀行走。
傳言他每次殺人用的刀都不一樣,雖不知是什麼規律,卻也沒人有那個好奇心去探究。因為這人行走之時,一從尸山海中殺出來的寒之氣便可令普通人退避三舍。
元賢十四年,孝賢帝舊傷復發引發出毒素,徹查出宮里的姜氏醫為禍首,姜氏醫在判刑之前服毒自盡而亡。
孝賢帝暴怒,命玉無雙前去沈家流放之地,將埋骨的沈家之人扔至山間喂狗,不得使其安寧。
玉無雙領命,只不過路途遙遠,孝賢帝未能等到玉無雙帶回來的消息便駕崩離世,在世期間匆忙安排了其長子李祁樘繼位,改帝號恒仁。
恒仁帝子弱,不善征戰、不懂治國、不堪重任,在位五年烿朝戰不斷。無奈只能立先皇信任的緝事廠指揮使玉無雙為攝政王,代理朝政。
結果第六年攝政王便慫恿百罷朝,迫恒仁帝退位,另立明君。
恒仁帝被迫禪位給被朝臣們推舉出來的榮親王李君謙,李君謙登基之后將年號改回應和,帝號承啟,立其長子泓嘉為太子,玉無雙依舊為攝政王。
兩年之后玉無雙為沈家平反,只是此時沈家之人早已全部離世。
坊間傳言,沈家被流放之后孝賢帝便派人暗中下手將沈家眾人害死,沈家蒙冤也不過是因為孝賢帝的忌憚。
按理說此種議論皇家的流言,哪怕議論的是前前任皇帝,為了皇室威嚴也應該有人制止。
但是不知為何卻始終沒有,所以流言愈演愈烈,還有人將自己的猜測寫了話本子在坊間流傳。
櫟椋縣的百姓和鎮北軍的將士們更是義憤難填,等攝政王收回疆土、掃平南之后,便在面對南的方向,為沈家修建了戰神殿,為沈家眾人供奉長生排位,香火不斷。
……
青華觀后山的山崖。
一個青衫道長靜坐許久,回想著幾十年前,一個小姑娘常常來到這里,坐在他對面單手執棋,面倔強的說著對命運的不服之語。
后來那個倔強的小姑娘化作一捧云煙隨風而逝,這里便又多了一個面容冷但心的年。
年不喜下棋,常坐于崖上,對著山風訴說。
他說,‘若有來世,必定要想辦法賴上,不能再讓一個人說來便來,說走便走,這般自在瀟灑。’
“凈云。”
凈云腦海里的回憶中斷,聞聲睜開眼,見自己的師父緩步走來,風吹起他的發梢,鶴發、仙風道骨,與自己行將就木的樣子相差甚遠。
“我早就與你說過,修行之人,勿俗念。”
“弟子確實無法堪破。”
“這便是你的決定?回本就是前進的,何必要執著回到過去?即便你耗費一世之氣運,結果也未必如愿。”
凈云微微一笑。
“夫風生于地,起于青蘋之末。
一切也未必不能更改,不是嗎?”
……
櫟椋縣山林深。
“小姑娘,小姑娘……”
沈云舒睜開眼,原來自己休息的功夫便靠著大樹睡著了。
天跟剛進來的時候一樣,好像沒過多久,但是不知為什麼卻有一種過了很久的覺。
下意識的出手遮擋,總覺得剛才的有些晃眼,但是抬頭看了一眼,卻發現云遮日,還在樹蔭底下,哪里來的。
“小姑娘怎麼在這里睡著了?是不是低糖了?我這里有幾塊兒冰糖,你拿著吃吧,好一點兒了就趕出去,這山里待到晚上可要生病的!”
沈云舒看著面前陌生的老人,看著他手里的菜籃子,接過冰糖并沒有解釋。
老人也沒有多問,將從地上拉起來,帶著往山外走。
看著面前的郁郁蔥蔥的山林,有些恍惚,仿佛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但是卻想不起來了。
半晌,沈云舒回想起了自己的來意。
“老伯,這里是挖出來一個將軍墓嗎?”
“哦呦,原來你這小姑娘也是來看熱鬧的呀!那你走錯路了呀!要順著前面那條小山路再往前走,往右一拐就是啦!”
老人熱心的給沈云舒指了一條路,又道。
“不過你現在去也看不到什麼了,前幾天就被圍上了,遠遠的什麼都看不見。不過其實那墓就在戰神殿下方,這幾千年都沒人發現,大家都以為戰神殿就是單純的祭拜戰神的地方。
那墓里有好些人,還有兵。那些考古學家說了,那很有可能就是烿朝戰神的墓,可能是當初被流放的沈家人被人運回來了,埋在了這里。”
“烿朝?”
沈云舒不知道為什麼,聽著烿朝就覺得特別親切。
“是啊,你這小姑娘學習如何啊?知不知道烿朝歷史呦,我跟你講啊,我們櫟椋縣就是當初烿朝與南的戰場呢!這里可是出了不威名赫赫的將軍!”
……
「砰……」少女的身體猛地墜落,絲狀的黏滑物體纏在腳腕上,一點一點收縮。她踹了一腳,張開嘴巴想說話,立刻嗆了一口水。嗯?阮清歌睜開眼睛,一連串氣泡從視線裡咕嚕嚕竄上去,才意識到自己不是在做夢!怎麼搞的,別人穿越躺床上,她一穿越掉水裡?還成了北靖侯府……郡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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