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長公主一張臉因為憤怒而漲得通紅。
是皇室長公主,也是隆譽帝的親妹妹,要說賜之,從隆譽帝那里得來的一切都是賜之。
真要是都供起來……
都找不到這麼多地方來供!
見安長公主這副模樣,姜嬈有些驚訝地道:“啊,原來長公主也不會把賜之都供起來啊,那您先前那番話又是從何而來?”
“再則……”
“當年太祖賜了太多東西給姜家了,為了不讓姜家人把東西供起來,太祖還曾金口玉言,道是該吃的吃,該用的用,該賞玩的賞玩……”
“我得向長公主請教一番,我是該聽太祖的,還是該聽長公主的?”
話說完,姜嬈看向安長公主,一副認真請教的模樣。
安長公主:……
是真的恨不得將姜嬈的給起來!
說一句,這姜氏就能回這麼多句,偏偏每一句都讓啞口無言!
在此之前,安長公主一直認為,想收拾這姜氏那是再簡單不過的事,可現在才知道,這姜家,以及姜家人,還真不是任人的柿子。
哪怕是長公主也不行。
在這麼多人的矚目之下,安長公主怒而拂袖:“牙尖利!”
姜嬈斂下笑容:“看來長公主是對民婦的話不認同,不如就請長公主賜教,到底是哪些話讓您不認同了,還是說,長公主是不認同太祖留下的訓話?”
安長公主:“你!”大風小說
想堂堂長公主,竟被一介連誥命都沒有的民婦到如此境地!
目沉地看了姜嬈一眼,安長公主冷“哼”一聲,拂袖便往外去。
明明,的脊背得筆直,步伐也一如來時,上的那襲紅也依然彰顯張揚,可不知為何,眾人就是從的背影中看出了些狼狽。
不過,安長公主才將將踏出了這正廳,就遇到了領著一群老夫人們歸來的端王妃。
端王妃也不知在外面待了多久,更不知方才的這番對話聽到了多,見著安長公主明顯是要走的樣子,端王妃微微笑了笑:“安這是要走?難不是我招呼不周?若是如此,就要請安不要怪罪了……”
怪罪。
這兩個字就說得有些重了。
端王乃是先帝的親弟弟,也是宗親之首,在皇室之中的地位舉足輕重,端王妃在皇室中亦是德高重,怪罪這樣一位長輩,安長公主就是再跋扈也是不敢的。
“皇嬸言重了,安哪里敢!”哪怕心里再怎麼想,安長公主此時也不得不揚起笑容:“皇嬸您如此說,豈不是要折煞安了?只是公主府突然有急事需要我馬上回去理,不能陪著皇嬸過完大壽,改日定當上門賠罪,還請皇嬸千萬不要怪我……”
打落牙齒和吞,不蝕把米。
說的就是此刻的安長公主了。
刁難不反被打臉,最后還得向端王妃賠罪,這個中憋屈,也只有自己才能明白了。
端王妃便也笑道:“既是有急事,那我便也就不留你了……”
安長公主這才轉離開。
直到走出老遠,端王妃這才領著一眾夫人們進了正廳,笑道:“怎的這麼安靜,我還道我們這些老家伙走了,你們年輕人才不那麼拘謹了,誰曾想你們倒是更拘謹了?”
絕口不提方才安長公主的事。
廳中的氣氛頓時就又變得熱烈了起來。
趁著眾人都圍著端王妃的時候,嘉和郡主拉著姜嬈的手,兩人悄悄出了正廳去了外面。
“阿嫵,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嘉和郡主問。
最開始時,只以為是因為上次被安長公主看到了姜嬈與同乘一輛馬車,所以姜嬈才被連累了。
可后來……
安那架勢,倒像是直沖姜嬈而去的。
姜嬈道:“倒也沒什麼,上次安長公主在云來居里用膳,發生了一點小小的不愉快……”
見嘉和郡主還有些疑,姜嬈“哦”了一聲,“云來居是我的。”
嘉和郡主:……
自從認識了姜嬈,時常都有“我的手帕怎麼能有這麼多銀子”的震驚。
“可能就是為著那點不愉快,長公主覺得我落了的面子吧。”姜嬈道。
關于那僧人的事,暫時沒說。
畢竟,安長公主與那僧人到底是怎麼回事,如今尚未查清楚。
話說回來,上次穆珩說安長公主的事給他去查,這都過了快兩個月了,也不知道他可查到了什麼?
回頭得問一問。
姜嬈在心里想。
嘉和郡主聽到這里,臉一沉:“都這麼多年了,安那跋扈的子真是一點都沒有變,從前先帝仍在的時候,不怎麼得寵的都能因那公主的份而萬分囂張,現在親兄長做了皇帝,更是眼睛都長在了頭頂上!”
想到方才安長公主一定要著姜嬈在跟前下跪的樣子,嘉和郡主就恨得牙的。
“對了,”嘉和郡主道,“阿嫵,也虧的你正好帶了那枚太祖皇帝的扳指在上,要不然我也看不到安那明明恨之狂,偏偏還只能生生忍著的樣子了,哈哈……”
說到后來,都樂了。
不過,很快嘉和郡主就又替姜嬈擔心起來了。
“阿嫵,安可沒什麼襟可言,你今兒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打了的臉,以后可一定要小心著些,萬不要被算計了……”
姜嬈點了點頭,“你放心吧,你看我這肚子也開始大起來了,要不是今兒是王妃的六十大壽,我兒就不會出門,今天之后啊,我就好好待在家里養胎,無事絕不在外走了。”
嘉和郡主這才放下心來:“對對對,接下來你就好好養著吧,我一得空就來找你說話,絕不會讓你無聊的。”
姜嬈不由得笑起來:“好,我等著你來找我說話。”
兩人相視一笑,然后一起回了廳中。
在端王府待了大半日,直到天開始暗下來,姜嬈才領著圓姐兒一起出了王府的二門。
二門外,穆珩已經等在了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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