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嬈有些意外:“你是說,皇上和安長公主的關系不怎麼好?”
嘉和郡主點了點頭:“這也不是什麼說不得的,安這個人,打小就會鉆營,誰得勢就往誰跟前湊,當初皇上還未登基之前……”
說到這里,嘉和郡主朝著姜嬈使了個眼。
姜嬈了然。
這說的是先帝駕崩前,諸位皇子爭奪儲位的那段時間。
“皇上最開始時不占優勢……”嘉和郡主說得晦,“安可沒往那得勢之人跟前湊,打的就是提前示好的主意。”
那個時候誰也沒想到,這皇位最后會落到最不起眼的隆譽帝上。
這樣一來,安長公主那些提前示好的舉就顯得有些尷尬甚至是愚蠢了。
話說到這里,嘉和郡主撇了撇:“人本來就不怎麼聰明,還非得往這種事里面去摻和,也不想想,不管是誰笑到最后,都是鐵板釘釘的長公主,難不還能短了的吃穿用度,犯得著為著這事鉆營嗎?更何況,可是有親兄長的,難不那些與隔了一層的兄長還會忘了這一點?”
“要不是皇上與安都是從太后肚子里出來的,要不是方太后從中說和,你看看皇上登基之后會落得個什麼樣的下場?”
但就算有方太后從中調和,安長公主曾經是怎麼揚著笑臉湊到與隆譽帝爭奪皇位,恨不得置隆譽帝于死地的兄弟跟前的,隆譽帝真的就能忘了嗎?
怎麼可能!
所以……
安長公主如今風歸風,但在隆譽帝心里的地位,其實也就那麼回事?
知道了這一點,姜嬈心里倒是略松了口氣。
按住嘉和郡主的手:“好了好了,雖然只有你我二人,但還是不要妄議君王之事,要是養了習慣,哪日順就說出什麼不該說的話來了……”
嘉和郡主拿了帕子掩:“你真以為我傻啊?除了你,我可不會與別人說這些,要不然你以為安與我不和了這麼多年,怎麼就沒能抓著我的什麼痛?”
倒也是。
姜嬈與嘉和郡主相視一笑。
嘉和郡主這時自嘲道:“阿嫵,你說說,在這些事上我也清醒的,那幾年怎麼就跟被迷了心竅一樣做出那麼些糊涂事呢?”
姜嬈在嘉和郡主的手背上輕輕拍了拍。
人難免會犯糊涂,只要及時醒悟,就算走了幾年的彎路,也總是能回到正道上來。
“也只能這樣安自己了,”嘉和郡主道,“我現在就想好好把虞哥兒養大,好好在父王母妃跟前陪著,逗他們開心……”
說到這里,嘉和郡主擰起眉頭,“就是那老虔婆的去向,一直讓我有些在意。”
姜嬈問:“還是沒查到消息?”
嘉和郡主點頭:“昨兒得了消息我就讓人去查了,只知道那老虔婆從大牢里被人送出來時看著是不太好,后來被人給接走了,至于是被何人接走,那人與那老虔婆是何關系,如今還未查到。”
明明只是一個重病在,說不得就要病死的老太太,但因為這事兒有些蹊蹺,倒是讓嘉和郡主沒辦法將之完全放下。
姜嬈也沒勸嘉和郡主,讓不要擔心,只道:“那老虔婆如何都可以不用關心,反正那也只是一個與你與虞哥兒都沒關系的陌生人了,但你可一定要將虞哥兒給守好了!”
嘉和郡主聽得心中一凜,手中的帕也被攥了一團。
過了好一會兒,才輕輕吐出一口氣:“阿嫵,你說的對,那老虔婆的事可以放一放,但虞哥兒的安全定不能輕忽了……”
那母子倆將脈傳承看得無比重要,就是為此他們才謀劃著將虞哥兒丟了,讓再生個孩子。
如今那書生進了大牢,還要被流放,能不能留下一條命都是未知數,那老虔婆又不知道被什麼人給帶走了,按著的執念,救不了兒子,說不得還真的要打上虞哥兒的主意。
嘉和郡主抓了姜嬈的手:“阿嫵,多謝你提醒我,要不然若是虞哥兒出了什麼事,我……”
只是想想那樣的場景,便有些說不下去了。
姜嬈搖了搖頭:“謝什麼,我也只是提醒一句而已。”
虞哥兒平時不是在郡主府就是在王府,邊都有丫鬟婆子跟著,出門時不僅有大人帶著,還一定會有護衛守著,出事的可能其實并不大,甚至可以說是微乎其微。
只不過,姜嬈是以一個母親的份出發,將作為母親看得最重的那個點提出來而已。
因為提到了這件事,嘉和郡主也沒心思在姜嬈這里多留,帶著虞哥兒便匆匆離開了。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嘉和郡主和虞哥兒都沒怎麼來穆宅,便是來了也一定帶足了護衛,堪稱是嚴防死守,好在接下來的一段時間都安安生生的,沒出什麼事,那老虔婆更沒有再出現,嘉和郡主這才算是放下心來了。
而這時,天已經冷了。
時間進十一月,京城已經下了第一場雪。
穆珩每日早上起來的第一件事就是盯著穆宅的下人掃雪,直到確定穆宅里所有姜嬈有可能走的路上的雪都被掃得干干凈凈才算是滿意。
姜嬈如今已經有了七個來月的孕,子已經有些笨重了,但一直牢記孫大夫的話,并未一味的待在房里坐著躺著,而是時不時的就要去園子里走走。ωWW.166xs.cc
如此一來,自然也就要防著路上了。
畢竟……
以姜嬈如今的月份,真要摔上一跤,后果可是太過嚴重。
穆宅的下人本也知道嚴重,又有穆珩天天盯著,自然誰也不敢有所輕忽。
對此,姜嬈自然不會說什麼。
小心無大錯。
尤其是對于如今的來說,更是如此。
姜嬈也能覺到,隨著肚子里的孩子月份越來越大,家里的其他三個人也是越來越張,楊氏如今都不讓往安和堂去了,穆珩和圓姐兒也時時都盯著的一舉一,哪日多走了兩步,或者多打了個噴嚏都一定會引來這父倆的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