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嬈和陸氏相視一笑。
當初分家時之所以會選擇搬到梧桐巷這宅子里來,就是想著這里離著姜家很近,方便姜嬈回娘家,也方便生產時陸氏過來照顧。
但不管怎麼說,楊氏是長輩,知會一聲也是應該的。
楊氏這邊通過氣兒了,姜嬈和陸氏鄭氏一起,開始盤算著陸氏搬過來時要帶些什麼東西了。
聽著這三人的話,楊氏角都忍不住直。
這……
聽著不像是過來小住一段時間,反倒像是要舉家搬遷了。
不過,姜家人的做派,多見識幾次之后,倒也就習慣了。
楊氏又不是孫氏,可不會眼皮子淺到見不得別人手里有銀子,只要姜嬈和穆珩好好的就滿足了。
聊完了陸氏到時候要搬哪些東西過來,姜嬈幾人便又聊起了這段時間就城最熱議的事。
這第一件,就當數寧遠伯府那位被休回家的姑被送去慈云庵的事了。
陶氏指使那老婆子去搶虞哥兒,甚至只差一點點就真的功了,后來又惹出了那麼些事,不管是嘉和郡主還是孫耀輝自然都不會就此善罷甘休。
寧遠伯府本就沒落了,又哪里頂得住來自端王府和鎮國公府的雙重施,火速就將陶氏送去了慈云庵去。
慈云庵名字里有“慈云”二字,可不代表這真的就是一個好地方,正相反,這是一個讓京城高門眷聞之而變的地方。
京城各府但凡要發落犯了大錯的眷,不是將其送去自家的家廟,就是將之送到慈云庵里去。
而這些眷被送進慈云庵時,誰又不是心懷怨恨的?
慈云庵里匯聚了這麼多心懷怨恨的人,可想而知,這些人會如何對待新人。
總之,進了慈云庵的眷,就幾乎沒有能重新走出來的,就算偶爾有極個別的能重新走出來,那也不是瘋就是傻。
這慈云庵的可怕可想而知。
寧遠伯府能將陶氏送去慈云庵,足見是誠心的想要給端王府和鎮國公府一個代。
提到寧遠伯府此舉,陸氏連連搖頭。
“早些不教好兒,由著兒肆意胡來也就算了,等到兒犯了錯釀了苦果,為了平息端王府和鎮國公府的怒氣,又毫不猶豫就將兒送去慈云庵那樣的地方……”
沒盡到為人父母的責任,也沒有任何的溫,更沒有半點骨氣。
姜嬈聽了抱著陸氏的胳膊:“還好父親和母親雖然疼我和大哥,卻也從來沒有縱著我們做什麼出格的事……”
陸氏聞言面和地道:“阿嫵,你和你哥哥都是我和你父親的兒,若你們真的做了什麼錯事,子不教,父之過,最先有錯的也是我和你父親,我們不會縱容你們,但也一定會盡我們所能去彌補你們犯下的錯,絕不會因為你們犯了錯就將你們就此丟棄……”
丟棄。
這是陸氏給寧遠伯府將陶氏送去慈云庵的舉下的定論。
在看來,作為父母,在兒犯了錯時應該做的是去彌補,去尋求被傷害到的人的諒解,無法認同什麼也不做只將做了錯事的兒一把拋開的行為。
姜嬈輕輕靠在陸氏的肩上。
的爹娘,從來不會讓失。
而,也會如爹娘對那般,將自從爹娘那里到的,傳遞給的兒。
也希,的兒,能將這份傳遞下去。
這是姜嬈自小對緣親的認知。
楊氏在旁邊聽著,也慨不已。
看看姜延和陸氏是如何教導兒的,再看看穆從文和孫氏是如何對待幾個兒子的,這一對比,高下立判。
想著圓姐兒那雙笑了月牙兒的眼,又想想小小的圓姐兒努力過門檻,然后端了杌子坐在膝邊的模樣。
姜家這樣充滿溫的人家養出了姜嬈,而這樣溫暖的姜嬈,才養出了像小太一樣的圓姐兒。
能有這樣的妻,的孫兒也是幸運的。
鄭氏這時候道:“陶氏被寧遠伯府送去了慈云庵,這件事便算是了了?”
姜嬈和陸氏同時搖頭。
陸氏笑道:“這件事哪有這麼容易就了結了,也就是這段時間過年,不僅衙門都封了印,皇上也正是好心,端王府和鎮國公府才沒在這個時候壞了皇上的心,等著吧,元宵之后寧遠伯府這些人定是得不著好。”
并不覺得端王府和鎮國公府以勢人。
還是那句話,子不教,父之過。
陶氏犯了這樣的錯,陶氏被送去慈云庵已然算是為自己的所為付出了代價,但寧遠伯又如何能什麼責任都不承擔?
想想看,若這天下所有的父母都能承擔起自己的責任,豈不是就不會有那麼多事了?
只能說……
該!
說完了這些閑話,陸氏又問起了春闈的事。
“明遠再有一個多月就要參加春闈了,你可得勸著他些,讓他不要太過張。”陸氏道。
姜嬈笑了:“母親,明遠是個什麼子您又不是不知曉,他可不是什麼會張的人……”
聽姜嬈這樣一說,陸氏想起當初的往事,不由得點頭:“確實,明遠不管遇著什麼事都是一副泰山崩于前而不改的樣子,就連當初一個人過來見我和你爹,那也是一副再沉凝不過的模樣。”
鄭氏倒是不知這些,聞言有些好奇地道:“母親,您這說的是什麼事?”
陸氏沒急著開口,倒是將姜嬈和另一邊正與姜延和姜繹坐在一起說話的穆珩的神打量了一番,忽然笑道:“阿嫵,明遠如今可算是對你坦明心跡了吧?”
姜嬈一怔,然后面上便不由有些發燒。
“母親……”嗔道。
鄭氏眼中一亮。
可沒忘了,上次姜嬈揪著和姜繹的事笑話的形呢,那時姜嬈還放話說又沒什麼可以被取笑的事,現在,看況,是可以取笑回去了?
“母親,您可不要替阿嫵藏著掖著,趕說說看,當初明遠過來見您和父親是所為何事?”鄭氏連聲催促。
那想要扳回一城的心思,簡直不要太明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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