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來到走,加起來一共也沒有一刻鐘。
來的時候還面帶笑容,走的時候怎麼都讓人覺得有些灰溜溜的。
當然,穆從文等人的離開,并沒有給在場的眾人帶來任何的影響。
正相反,他們走了之后,屋里的氣氛又重新變回了之前的熱鬧。
孫耀輝拍了拍穆珩的肩膀:“明遠,這麼大的喜事,你總得請我們喝上一杯才行……”
其他人聞言,便也都跟著起哄。
不過……
鎮國公世子什麼時候與明遠走得這麼近了?
眾人都有些疑。
穆珩朝著眾人笑道:“待這幾日忙過了,再請你們到家里好好敘一敘。”
眾人這才算是滿意了。
又說笑了半日,眾人便也就起告辭了。
就如穆珩所說的那樣,接下來的這幾日,他都會很忙,還有很多事等著他去做,所以這些友人們也沒想再耽擱他。
穆珩和姜嬈一起將眾人送到了門口。
杜呈留到了最后。
他朝著姜嬈作了一揖:“嫂子,我代婉娘和許伯母謝您……”
姜嬈往旁邊避開。
穆珩則將杜呈扶了起來。
杜呈道:“若不是嫂子借了那宅子給我,等我找到合適的宅子再去余家,只怕……”
那日杜呈將靈糾送到穆宅之后,沒有半點耽擱就去了余家接余婉娘三人。
杜呈原本以為,想要將余婉娘三人接出來會很容易,卻沒想到那余家一聽杜呈要把余婉娘三人接走,明白杜呈這是發現了端倪,竟然就圖窮匕見,直接拿了余立以做威脅。
若不是杜呈去的時候想著以防萬一,特意多帶了幾名護衛,說不得還真要被余家人得逞。
“余家那些人許是覺得婉娘去大昭寺有些不妥,甚至都已經準備要給余立下藥了,若是我晚去幾日……”
余立被余家那些人握在手里,便是余立自己和許氏都能不威脅,余婉娘難不還真的能眼睜睜看著弟弟出事?
到時候還不是余家人怎麼說就要怎麼做?
真要是被著退了親,哪怕有苦衷,誠意伯府這邊也定會憤怒不滿。
到了那時,他們就真的再沒有可能了。
杜呈其實是有些后怕的。
現在余婉娘三人已經被接出了余家,也安頓好了,沒有了后顧之憂,他才能放心的去找宅子。
也正因為如此,他才更激姜嬈。
聽杜呈說完這些,姜嬈和穆珩都不由擰起了眉頭。
那余家之前就是靠著余真才能在京城立足,現在余真病故,他們就要拿了余婉娘去換取利益,這樣的人家,與那狼窟又有何區別?
“不過是借個宅子而已,不值當什麼,反正那宅子空著也是空著,能幫到婉娘一家,也算是盡其用了。”姜嬈道。
杜呈只將這件事記在了心里。
若將來姜嬈和穆珩有需要,他定是不會推辭的。
姜嬈道:“你若真想謝我,等到你與婉娘了親,再帶著過來讓親自謝我……”
話說到后來,難免就有了些打趣的意味。
杜呈還沒親,臉皮到底還有些薄,聽姜嬈這樣一說,臉上都有些微微的發紅了,但他還是道:“嫂子,待我和婉娘親之后,定會帶著婉娘一起登門拜訪!”
他說得很是鄭重。
姜嬈笑著點頭。
杜呈又看向穆珩:“明遠,借一步說話。”
他還有些話想跟穆珩私下說。
穆珩朝著姜嬈點了點頭,然后與杜呈一起走到旁邊去。
兩人低頭說了好一會兒話,杜呈這才與姜嬈道了別離去。
姜嬈有些好奇:“你們說什麼呢,還不能讓我聽?”
“倒也沒什麼不能讓你聽的,只不過杜呈畢竟與你不是太。”穆珩握了姜嬈的手:“杜呈也不是個任人的包子,余家和寧安侯打余婉娘的主意,他順不下這口氣,想從中做點什麼。”
這下姜嬈了然了。
不過,這倒也正常。
自己的未婚妻,也是自己的心儀之人,被人打這樣的主意,甚至還差一點就真的要功了,是個人都得憤怒。
“那……”姜嬈好奇,“杜呈要做些什麼?”
穆珩淡淡地道:“不管是余家還是寧安侯,可都不是什麼沒有把柄的人,尤其是那寧安侯……”
寧安侯在京城也算是個名人。
而這人最為有名的一點,就是他娶了三任妻子,而且每一任妻子都死得不明不白,并且們的娘家人都曾鬧到寧安侯府來。
寧安侯的原配夫人還是出自名門,只不過后來家道中落了,而續娶的兩位夫人,一個是七品的兒,另一個甚至只是小吏的兒。
所以,就算這三位寧安侯夫人的娘家都曾鬧將起來,但最后都沒能鬧出什麼名堂來。
可這也足以讓明眼人看出寧安侯上的貓膩來了。
寧安侯行事如此放肆,之所以沒出什麼事,也不過是因為他的三任妻子都沒有一個得力的娘家,這才沒讓他踢到鐵板。
但杜呈,以及杜呈后的誠意伯府,可不是什麼柿子。
姜嬈想起那先后去世的三任寧安侯夫人,擰著眉頭道:“這種人,也確實該被收拾了!”
穆珩摟著姜嬈的肩,笑瞇瞇地道:“原來阿嫵還如此嫉惡如仇,不過阿嫵你說的對,這樣的人確實不應該再耀武揚威下去,咱們就等著看這寧安侯有什麼下場吧!”
今兒這一日,穆珩一大早去了宮里參加傳臚儀式,之后又是這麼長時間的應酬,姜嬈張了一上午不說,又先后招待了不人,所以不管是姜嬈還是穆珩都累得不輕。
兩人回了立雪堂。
洗漱過之后,屋里只剩下了夫妻二人。
姜嬈出發間的玉簪,穆珩立即拿了木梳,作輕的替姜嬈通發,直到將的一頭如緞的青梳理得亮順,這才看向鏡中眉目如畫的姜嬈。
姜嬈笑著朝他眨眼:“狀元郎!”
穆珩的心頭一熱。
他拈起姜嬈的一縷發,在指尖輕輕纏繞,然后一本正經地道:“阿嫵,都說人生有四大喜,你知道是哪四大喜嗎?”
姜嬈揚眉:“這有何難?”
久旱逢甘霖,他鄉遇故知,房花燭夜,金榜題名時。
人生四大喜,誰人不知?
穆珩于是近姜嬈的臉,低聲道:“阿嫵,今夜,我一人就獨占這四大喜之二了……”
之二?
姜嬈才有疑,整個人就冷不丁地被穆珩打橫抱起。
驚呼一聲,雙手下意識勾住穆珩的脖頸。
穆珩在耳邊低笑:“除了金榜題名,我還要房花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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