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春風拂面。
夜辭睜開眼,旁邊的那張床空空,也沒有溫度,顯然已經離開多時。
屋里也不見那沒良心的影。
很好。
走了。
夜辭表很臭。
他累死累活把人救回來了,哦,倒是好一覺睡了好多天,醒過來拍拍屁沒事人一樣。
他想守歲過個年,尊貴的龍尊晚上陪打地鋪,結果大年初一的早上就跟他玩消失。
甚至,本就忘了歲錢這回事!
好,好得很。
他夜辭這輩子做的最后悔的事,就是在北域那犄角旮旯的凜州,撿了這不要臉又沒良心的玩意兒!
也不知道當初他應劫離開‘死亡’時,沒良心的東西哭了嗎?
肯定沒哭!
不僅不傷心,說不定還很高興能當不夜軍的老大,驗一把權力至上的巔峰。
夜辭越想越氣,起推門都差點把門拆了!
發出‘哐哐’的撞擊聲響。
門敞開后的明直在他臉上,前方傳來一個神十足的聲音。
“夜辭!你醒啦?!”因在遠跟他揮手:“快來!我給你準備了新年禮!”
恩?
“什麼禮?”夜辭大步走過去,面上的表如浴春風。
因拿出一條茸茸的圍脖:“雖然龍島四季如春,但你又不是一輩子不出龍島,現在外面都是冬天,我給你做了條保暖的圍脖!”
圍脖由白為主,配著些許高級黑的花紋,很好看,搭配著夜辭的這一黑金綢緞,顯得尊貴無比。
夜辭任由靠近,看著踮起腳幫他戴上。
兩人靠的很近,夜辭能聞到因發的清香,以及與他正好一個頭的高差。
從一個小不點,長到他肩膀高度。
“喜歡嗎?”因雙眼亮晶晶的問。
“嗯,你從哪搞來的?”夜辭著圍脖上茸茸的手,心里約有了猜測。
因指著地上的一只蜷的白狐貍:“小白的。”
夜辭低頭一看,角搐的厲害:“你把它……”
殺了???
龍島的小妖,你殺了剝皮給他做圍脖?
這白狐一族在龍島地位不低啊,三千大妖中就有一只是白狐貍。
下一秒,小白狐仰起臉,由于眼淚嘩嘩流,哭的臉上都黏在了一起,看上去極丑。
狐貍邊哭邊嚎:“尊!尊替我做主啊!尊哇嗚嗚嗚!”
夜辭:“又不是殺了你,只是用了你的,你哭什麼?”
他差點真以為因把狐貍殺了剝皮。
狐貍哭的更厲害了,站起出了自己尾,原本又大又茸茸的尾,此時禿禿只剩下了一子,丑出天際。
夜辭抿,恩,這就有點過分了。
“尊!士可殺不可辱啊!”狐貍嚎了起來,哭的凄慘。
因一拳將它腦袋錘下去:“你自己跟我打賭輸了好不好,再哭今天晚上吃狐貍火鍋!”
狐貍:“哇嗚嗚嗚!知人知面不知心!你比我們狐貍一族還狡猾!”
因揚起拳頭:“沒吃夠?”
狐貍不敢再說話,夾著那禿禿的尾一溜煙跑走了。
趕走了小狐貍,因沖著夜辭揚起笑臉:“嘻嘻!它自愿的。”
夜辭看著一雙狡黠的眼睛,點頭:“恩,你讓它自愿的。”
兩人并肩沿著小道往外走。
因住的地方是單獨一座殿樓,龍族所在的主殿距離這里還有些遠,那里原本是龍尊專門給馮寒蘇建的。
兩人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天,沿路也會遇到不妖,但古怪的是,這些妖看到他們就落荒而逃,跑的比誰都快。
夜辭皺起眉,龍島的妖的確是怕他,但還不至于看到他就跑,敬畏居多。
可現在的況,那些妖似乎是在恐懼什麼?
夜辭偏頭,看向旁的因。
因笑容天真無邪:“怎麼啦?”
夜辭:“你做了什麼?”
因:“什麼都沒做,我乖的很。”
“信了你的邪!”夜辭大步往前走,撥開前方遮擋的厚厚垂柳,讓視野豁然開朗。
他看到了十幾只妖,大
大小小,不同種族,相同點是全部都是發好看的妖,且每一只背上或尾上,都禿了至一塊。
被某人剃了。
其中一只虎妖最慘,背部禿了三條杠,它控著自己巨大的虎軀坐在地上嚎啕大哭,旁邊幾只同樣禿了的妖在安它。
就是安的不怎麼好聽,頗有種傷口上撒鹽的意味。
“別哭了虎兄,三條杠帥的。”
“噗!嗯嗯,帥,我發誓。”
“虎兄你改名吧,以后就你三條杠。”
夜辭偏頭看向因:“你干的好事?”
因還是那句話:“它們自愿的。”
夜辭:“嗯,自愿的,愿賭服輸是吧?”
因昂首:“本來就是!”
夜辭表重新臭了起來:“呵!圍脖?”
這剃的都能做大了,遠超他那條圍脖的數量。
因:“我想給管家爺爺做一件百妖。”
這個理由讓夜辭簡直不知道如何反駁,走出去兩步又覺得不對,他大步回到因面前,盯著。
“給我看看,你做的百妖。”
因無法,只能噘著一臉不高興的將那件皮草披風取出,遞到了夜辭手中。
夜辭將花紋霸氣的披風抖開,在因面前比了比:“給張青山做的服,怎麼套在你上正正好呢?”
張青山的靈材料都沒集齊,復活在即但高矮胖瘦全是未知,因剛剛的理由本就不立。
因斜著眼睛看向遠方:“那里是什麼?啊,是正殿!真好看真霸氣!”
“跟我耍心眼。”夜辭把百妖塞回手中,氣的不想說話。
他剛剛還在這沒良心的有良心了,大早上爬起來給他做圍脖,送他新年禮。
結果,好嘛!
圍脖才多皮,一只白狐的尾就夠了,跟你這霸氣又囂張的披風能比嗎?
還百妖,虧你想的出來!
同時,夜辭也替龍島眾妖了把汗,都準備好,無論大妖小妖皆難逃魔爪。
因來了,龍島再無太平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