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蘇母一早就到了西苑。
夏姨娘看這架勢,忙問:“姐姐,這是?”
蘇母從昨日知道了西苑的真面目后,連表面的和氣也不想維持了。
冷著臉道:“老爺說了,今日把你侄兒送回夏家。”
夏姨娘睜大眼睛,打著苦牌,道:“姐姐,現在文才的四肢都斷了,現在都還沒醒。可不可以再等些時候?這時他,會要了他的命啊!妾就這一個侄兒,求姐姐看在妹妹的面子上,讓他在府里多留幾日。”
現在夏文才只剩下一口氣在,這個樣子送回夏家,哥哥看到了定會發狂,說不定會胡言語些什麼。
侄兒這樣,定然和蘇璃不開干系。
等人醒過來,自然會說出原因,到時候哥哥雖然會怨,但也定會和同仇敵愾。
要是以前,蘇母可能還會給幾分面。
但現在,沒沖上去撕了就算克制了,還想給面子?做夢!
“大夫都說了,你侄兒還不知道能不能醒過來,如果一直這樣,難道要讓他一直在府上?你放心,下人會小心的,老爺也是不是那麼無。”
蘇母看了一眼后的丫頭。
忘夏拿出一個木匣子遞給夏氏。
蘇母繼續道:“這是一萬兩,給夏家的一點心意。”
說完就示意后家丁上前。
“哎……哎,不行!夫人,夫人這般不近人,就不怕被人傳出去不好聽嗎?住手……”
但不論夏姨娘怎麼說,蘇母鐵了心的要把人送走。
“我蘇府已經仁至義盡了,人又不是我們傷的,給他滿城請大夫,名貴藥材不要錢似的給他灌,還要如何?難不還要我們負擔他一輩子?這是哪來的道理?”蘇母冷聲打斷了夏氏的掙扎。
見事沒法扭轉,夏氏怕自己哥哥看見兒子這樣,不了這個刺激會說話,便道:“
既然這樣,請夫人允許妾跟著去夏家,讓妾勸勸哥哥。”
蘇母想了想,點頭:“人之常,隨你。”
“多謝夫人!”
夏江正在家中提心吊膽的等著,今日就是賭坊定的期限,要是還不上錢,兒子的雙手就保不住了。
正坐立難安這,突然門外一陣喧嘩,以為是賭坊的人上門來了,出門一看卻有些不像。
“你們是誰?”夏江大聲問道。
這時夏氏從轎子里出來,面悲戚,未語淚先流。
“哥哥,文才……文才不好了!”
夏江這才看清擔架上抬著的竟然是自己的兒子。
夏江倒退一步,震驚又憤怒的看著夏氏,艱難道:“這是……怎麼回事?”
夏氏上前扶住他道:“哥哥,文才還活著,只是……咱們還是進屋說吧。”
聽兒子還活著,夏江才回過一口氣,推開夏氏。
踉蹌著上前,見兒子口起伏著,面上也看不出什麼傷,以為只是昏睡著。
“快抬進去吧。”
然后又轉頭看著夏氏,冷聲道:“你給你進來說清楚!”
把人抬進房間,放在床上,夏氏便讓下人們全都退下。
夏江這才開口:“你給我說清楚,我好好的兒子,怎麼一日不見,就變這般模樣了?”
夏氏哭道:“哥哥,都是蘇璃那對母做的!我計劃得好好的,也不知出了什麼子,再見文才就這樣了。”
夏氏又把事添油加醋的說了一番,只說是夏文才對蘇璃一見鐘,這樣做是為了幫侄子。
夏江才不信這些鬼話,自己兒子,他自己還不了解?
蘇璃毀了容,自己向來喜歡人的兒子會對一個毀了容貌的子一見鐘?
但不論原因,這件事確實是和蘇璃不開干系。
夏江冷冷的看著夏氏:“大夫怎麼說?”
夏氏沒想到他到現在還能這麼冷靜。
“
大夫說,文才也許很快就會醒,也許……永遠都醒不過來。”
夏江臉劇變,大聲道:“怎麼會?這明明沒什麼外傷。”
夏氏這才知道他鎮定的原因,面上更加凄苦。
“哥哥,蘇璃的心好毒啊!……讓人把文才的四肢骨頭都敲碎了!”
大夫本無從下手接骨,所以才沒四肢,只是開的鎮痛的藥和補品。
夏江只覺得口堵得慌,最后一口噴出來。
嚇得夏氏尖一聲。
只聽夏江嘶喊:“蘇!璃!”
夏氏驚嚇過后,心里竟然升起一陣快。
這個人每次都拿著的把柄,對頤指氣使,現在這般下場,也是活該。
心里這般想,但臉上滿是驚慌。
過去扶住夏江,著急道:“哥哥!你別難過!妹妹定會尋來天材地寶治好文才!妹妹也會讓蘇璃生不如死的!”
夏江一把推開夏氏,狠聲道:“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心里是咋想的!現在文才變這樣,你也有責任!你要是治不好文才,大家都別好過!”
夏氏咬牙道:“是是是!妹妹定會想盡一切方法,治好文才。”
“我還要蘇璃的命!”
夏氏也一并應承:“好!給妹妹點時間,蘇璃份畢竟不一般。”
夏江正要說話,外面一片嘈雜。
“夏文才!夏文才出來!娘的,欠的錢快點給爺爺還了!要不然……”
話音落下,又傳來一陣打砸的聲音。
夏江氣得發抖,兒子都這樣了,這些人有完沒完!
夏氏連忙拿出一沓銀票遞給夏江。
討好道:“哥哥,這是我好不容易湊出來的。你先把欠的銀子換上,剩下的給文才看大夫,不夠妹妹來想辦法。”
夏江這才氣順了些,冷哼:“算你還有點良心!”
見夏江出去,夏氏臉沉下。
要不是怕他說話,何至于如此低聲下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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