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轉太子府。
太子趙至盛從甘泉別院回來的路上,他坐在馬車上,獨自思考著顧宴說的話。
小的時候,父母總是夸贊宴表哥,說宴表哥如何天資聰穎,他心里羨慕那種如芒四的存在,下意識將宴表哥當一個可以模仿的存在。
年復一年,趙至盛跟在顧宴后,將自己的喜好,變得跟顧宴一模一樣。
顧宴喜歡,他就喜歡;顧宴討厭,他也討厭。
但那真的是他喜歡的,是他討厭的嗎?
顧宴說的沒錯,他喜歡控制,不喜歡于自己掌控之外的存在。
蕭寧,確實不在自己的掌控之。
等趙至盛從馬車下來的時候,他清楚知道自己將會擺模仿顧宴的那張面,做真正的自己。
剛剛進府,近侍韓桓便向他稟道,“殿下,外頭都在傳太子妃有孕了。”
“嗯?”
“還有難聽點的,有人說,太子妃懷的孩子,不是您的。因為您最近和太子妃冷戰,并未與同房……”
韓桓小心翼翼的向他稟道。
趙至盛聽到這話后,那張俊異常的臉,怒極反笑,“你讓人去查,是誰家故意放出這樣的殺人不見的話來。”
“是。”
韓桓點頭,連忙領命。
趙至盛進了太子府后,他沒有再往側妃的宅院而去,吩咐韓桓去香院。
回想自江南歸來,蕭寧與徐貞發生了沖突,蕭寧罰徐貞跪了半個時辰,后來徐貞哭哭啼啼的與他訴委屈。
他當時只不過是問了蕭寧一句,“怎麼會罰跪半個時辰?”
蕭寧目微涼,“殿下是來為徐側妃出頭的話,大可不必如此屈尊。殿下可以向皇上請旨,我可以騰出正妃之位,將我貶去京郊別院也行。”
“你在胡說什麼!我何時說要你遷居別院了?”
“那殿下為何來質問我?”
“我沒有質問你,我只是……”
“殿下,后宅之事歸我管,徐側妃犯了錯,我罰理所應當。就算徐側妃覺得我有失公允,那也應該由皇后娘娘出面做主。殿下,您不該過問!”
“好!好一個不該過問!”
就這樣,二人不歡而散。
趙至盛就再也不去香院,本來香院就離他的書房極遠,他想見蕭寧都得讓人在府中套上馬車,走上一刻鐘才能抵達香院。
太子府占地二十三公頃,在京都是僅次于皇宮占地面積第二大的府邸。
二人冷戰后,趙至盛至今也想不明白,蕭寧為何會說出那樣故意惹惱他的話,簡直不可理喻。
現在想來,或許蕭寧剛剛懷有孕,脾氣火也屬正常。
蕭寧本來就不是在京都長大的貴,是武將之后,后宅權斗不見得不會,不過是懶得和人耍心計手段罷了。
徐側妃看不上蕭寧,是覺得蕭寧沒有半點人的模樣,每天耍劍打拳,活的像個男人。既不弱可,又不懂溫,為什麼殿下對太子妃會這般好呢?
一個月,總有半個月的時候,是宿在香院的。
后來,徐側妃開始爭寵,發現趙至盛喜歡的兒,每每派人去香院相邀殿下,他總會應邀前來。
這麼一來,徐側妃想要獨占趙至盛的獨寵,開始搞事了。
余丹和徐貞二人自好,又是一同為太子的側妃。二人與蕭寧格南轅北轍,話題更是沒有。
比如,余丹和徐貞會談論琴棋書畫,描紅衫等等。
蕭寧對胭脂水無,看的都是兵書,音律不通,畫更別想了!
棋的話,還能下個幾局。
旁人不知道,趙至盛平時與蕭寧相的時候,二人更多是下棋,很說話。
當趙至盛站在香院門口的時候,發現香院大門閉,不由皺眉。
大白天的,怎麼就關起門來了?
趙至盛皺眉,“韓桓,這是怎麼回事?”
“殿下莫急,奴才敲門問問。”
韓桓連忙上前拍門,等了許久,才看有侍來開門。
開門的人正是蕭寧邊的侍紅袖,眼睛發紅,一副剛剛哭過的樣子,一見到韓桓,再也忍不住的跪在他面前,放聲痛哭。
“韓管事,奴婢求您,給太子妃請個大夫吧!太子妃高燒了兩天兩夜,奴婢想出府為太子妃請個大夫,可徐側妃和余側妃都不給奴婢對牌,奴婢出不去太子府,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太子妃苦。”
紅袖哭著訴說,原本府中的人對小姐還是很好的,可自小姐和殿下冷戰之后,府中的下人見風使舵,竟討好府中兩位側妃,開始拉踩小姐。
紅袖以前在北荒哪曾見過這樣蹭鼻子上臉的壞,氣得想找人算賬,是蕭寧勸住,讓多一事不如一事。
這里,不是北荒。
這里,是太子府。
的戰場,就在這里。
蕭寧不能逃,也不愿逃!
所以,在等!
等一個反殺的機會,要那兩個狼狽為的側妃,好好吃這一記打。也想讓趙至盛睜開他的雙眼,好好看看,他平日捧在手掌心寵著的人,是什麼貨!
為了這樣的人,質問?
荒唐至極,又可笑!
趙至盛站在一旁聽到紅袖的話后,臉布滿寒霜,“你說,太子妃病了,你居然連太子府都出不去?”
“是。奴婢不敢說謊!”
紅袖哽咽著回答。
“韓桓,讓人把兩位側妃帶過來。另外,再去把府中的醫請過來,讓他給太子妃看診!”
趙至盛是一個控制強的男人,他可以寵著你,疼你,卻唯獨接不了你背著他做一些他不喜歡的事。
小兒家的可以有,越線爭寵,想要讓蕭寧病死在香院,后果可不是誰能承擔得了!
蕭寧背后,站著的人,不僅僅是蕭家人。
還有東睿帝、皇后、顧宴等人!
趙至盛比誰都清楚,這利益的天平誰重誰輕!
沒過多長時間,徐貞與余丹二打扮的花枝招展,容貌艷麗的前來面見趙至盛。
“參見殿下,妾請殿下日安!”
二異口同聲道。
趙至盛直接問,“紅袖今天要出府給太子妃請大夫一事,你們可知?”
徐貞矢口否認,“妾不知啊。”
余丹在旁不敢吭聲,沉默以對。
趙至盛挑眉,“余丹,你知道嗎?”
“妾……妾不知。”
余丹弱弱的回應,似有猶豫之。
可惜,機會只有一次。
趙至盛冷笑一聲,語氣森寒,“韓桓,帶紅袖去認人,把今天阻攔出府的那些人揪出來,一律杖責八十,沒死的發賣出去;死了,扔葬崗了事!孤倒要瞧瞧,太子府是誰說了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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