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千染去洗手間補了下口紅,手機里很快收到墨鈞霆發來的包廂號。
沒想太多,直接走過去,連門都沒敲就開門進去了。
隨后,便對上了兩道直直掃過來的目。
一個玩味欣賞、一個溫淡無波。
林千染僵在原地。
還以為墨鈞霆是帶來吃飯的,結果包廂里還有別人?
“站那兒做什麼?過來。”
墨鈞霆闔上菜單,掀眸看一眼,連手都懶得招,直接喚。
林千染著頭皮走到他旁,在那兩人一路追隨過來的目中落座。
對面坐在椅上,穿著黑西裝、斯文儒雅的男人是李牧澤。
而他旁那個一頭惹眼的銀灰頭發、生得比人還致的男人,林千染不認識。
“你們好。”
林千染尷尬地打了個招呼,“我林千染。”
李牧澤沖點點頭,角帶著淺淡的笑容,“李牧澤。”
他嗓音像他的人一樣,溫潤、帶著親和力。
“千銀赫。”
千銀赫對著林千染挑了半邊眉梢,“墨鈞霆應該跟你提過我吧?”
聞言,沒等林千染說什麼,墨鈞霆就遞了他一個冷眼,“自。”
千銀赫也只是笑笑,端起手邊的烈酒喝了一口,漂亮的眉眼很快被辛辣味刺激到皺起。
墨鈞霆將菜單遞給林千染,“看看你要吃點什麼。”
翻看菜單的功夫,幾個男人便聊了起來。
林千染在一旁默默聽著,他們在聊海城打算新建港口的事。
海城是a國重要的貿易大都市,目前三個大港口,兩個控制在李家手中,剩下的一個控制權在陸家手里。而新建的這個港口,比之前的三個舊港口都要大,所以幾個財閥家族蠢蠢,都想拿到控制權。
林千染記得,前世這個港口的控制權落到了邊那個男人手里。
也是因為這樣,墨鈞霆在財團里才開始顯鋒芒,墨老爺子也一心扶持他上位。
只是,林千染沒想到他居然在剛進財團的時候就打起了這個主意。
膽子還真不是一般的大。
思及此,林千染看向墨鈞霆。
燈下,男人垂下的長睫在眼底落下一片影,那雙黑眸噙著令人捉不的深意。
似是察覺到林千染的目,他偏頭對上的視線,挑了挑眉梢,問是否有事。
林千染轉過臉,無話。
“不可能。”
李牧澤沉聲道:“李家為了這個新港口四奔走,收買了不人,你爭不過的。”
李家能穩坐四大財閥之首,靠的就是積累的人脈。
不議員都和李家私下往來,互通消息。
至于墨家,現在的李家本就沒把他放在競爭對手的天平里。
“爭不爭得過,爭一下不就知道了?”
墨鈞霆玩世不恭地笑笑。
說完,他又轉眸看向林千染:“點好了?”
林千染點頭。
他按鈴喚了服務員過來。
幾人沒再討論剛剛的話題,菜品一樣樣地端上來。
李牧澤看著對面的林千染,忽然想到什麼,“林小姐,我能問問你當初為什麼要拍周影后的高跟鞋嗎?”
林千染極了,正要拿筷子夾菜吃,聽了李牧澤的話,又將筷子放下了。
“我……”
下意識看了看墨鈞霆。
墨鈞霆在認真地盛湯,沒看。
“我認識。”
李牧澤眼睛一亮,驚異:“你認識我……周影后?”
林千染點了兩下頭,“不過我也是才知道你和的關系。”
李牧澤垂眸笑了笑,笑容薄涼,“不怪你。”
林千染蹙了蹙眉心,想了想還是說了周緋和母親曾經是好友的事。
李牧澤聽著林千染訴說母親生前的事,眼眸微,十分。
他記憶里的母親總是溫的、脆弱的,可在林千染的敘述里,母親有有,會耍賴會生氣,沒有那麼多的顧忌,想哭就哭,想笑就笑。
林千染說起往事,不由得忘乎所以,飯也忘了吃。
李牧澤看著,時而笑笑,時而又垂眸慨。
墨鈞霆在一旁盯著,臉越來越沉。
千銀赫見氣氛不對,連忙打斷:“那什麼,大家先吃飯吧?”
李牧澤點點頭,又主說:“林小姐,我能留你一個聯系方式嗎?”
“當然……”
“喝湯。”
林千染話還沒說完,墨鈞霆忽然將一碗湯放到跟前。
“砰”地一聲,半碗湯晃著灑了不出來。
林千染這才察覺到墨鈞霆臉不對勁。
蹙眉看他一眼,“我不喜歡鴨湯。”
墨鈞霆的眸更深了些。
林千染慌忙改口:“不過魅的應該做得不錯。”
低頭喝湯,一勺接一勺的。
墨鈞霆這才滿意地轉過臉繼續吃飯。
林千染見他沒注意自己了,才把湯推到了一邊,開始吃菜。
李牧澤看著這一幕幕,眉頭愈皺愈。
這兩人的關系……似乎不太對勁。
飯局散后,幾人各自離開。
李牧澤原還想送林千染回家,順帶著路上再問一些母親的事。
但看林千染一直跟在墨鈞霆側,他也看出了些什麼,沒再多話,自行走了。
林千染上了車,看著駕駛位的墨鈞霆,說:“送我回家。”
“去我家。”
他面不改,亦沒看,徑直發車輛,不帶任何商量。
林千染心頭一滯,一不好的預油然而生。
去他家,那不是羊虎口嗎?!
“墨鈞霆,我有門的。”
“你幾歲了?”
他偏臉看,問得林千染一怔,“二……二十啊。”
“二十歲了還門?”
“……”
“反正我要回家。”
林千染靠著車座上,沒了脾氣,也懶得和他糾纏。
“我說了,我帶你回去補課。”
黑夜中,男人的嗓音顯得十分清冽,“要不然,你這長寧集團的總裁做不了多久就要下臺了。”
林千染看向他,細長的眉頭蹙起,目細細掃過他臉上每一寸廓。
男人的,騙人的鬼。
信他才怪。
車子到了一品園。
林千染跟著墨鈞霆下了車,男人關上車門,回頭對上哀怨委屈的小臉,忽地悶笑出聲:“怎麼?這麼怕我吃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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