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鈞霆這段時間一直不著家,就連墨家的人也是聽了外面的流言,才知道他們墨家居然摻和進了海城新港口的事。
墨老爺子把墨鈞霆喊了回來,原本是生氣的,后來和他在書房聊了會兒后,又笑瞇瞇地留人吃飯,沒再說什麼新港口的事。
墨家如今是二房掌權,墨老爺子喜歡這個長孫,二房的人多有忌憚。
尤其,墨鈞霆手底下還有一群來歷不明的手下,做的事樁樁件件駭人聽聞。
墨家家宴,墨家一大家子都到了。
二房的人提到了港口的事,話還沒說完,就被墨老爺子打斷,“這件事讓鈞霆去做,都不必再說了。”
墨擎天臉一沉,沒好氣道:“四大財閥都盯著的一塊,我們墨家哪有資格去爭?別到時候沒吃到,還惹一!”
言外之意,墨鈞霆這是要拖墨家下水。
墨鈞霆晃著酒杯,懶懶地掀眸看他一眼,“二叔,我又沒說要把新港口搶來給你,你急什麼?”
墨擎天:……
“我是墨家家主!”
如今墨家可是他當家,這港口要是搶來了,自然是他掌權。
“老頭子可還在呢。”
墨鈞霆悠悠道。
墨老爺子白他一眼,喊誰老頭子呢,爺爺都不知道。
墨擎天一怔,皺眉不悅:“父親,您知道我是什麼意思。這墨鈞霆實在膽大包天,什麼事都敢摻一腳。現在,幾個財閥都對我們墨家有多忌憚,這件事原本和我們墨家無關,他非要拉我們共沉淪……”
“行了。”
墨老爺子打斷,“鈞霆是以他自己的名義去做的,和墨家無關。”
墨擎天一怔,“他是墨家的人,怎麼可能和墨家無關?”
墨老爺子看他一眼,眼神冷颼颼的,“這時候知道他是墨家的人了?”
墨擎天鎖眉,垂眸不語。
“我讓你安排他進財團,你倒好,凈挑些邊角料給他。現在他有本事去搶新港口的控制權,要是搶到手了,對我們墨家也是大有助益的。”
墨擎天越聽越不對勁。
“父親,您真以為他能搶得過幾個大財閥?”
“試試不就知道了。”
墨擎天皺眉,看向一旁優哉游哉的墨鈞霆。
他滿臉的隨淡然,黑眸噙著淡笑,帶有挑釁意味地看著他。
如今他仗著有老爺子撐腰,一點沒把他這個墨家家主放在眼里。
墨擎天的臉比紙還難看。
“明明。”
秦怡端著碗去追五爺墨司明。
墨家長房子息單薄,墨擎宇子一直不好,中年才得這麼一個兒子。因此格外寵,六歲了,墨大夫人還親自喂飯。
若不是突然冒出來一個私生子墨鈞霆,他們長房本競爭不過二房。
不過,墨擎天有一點欣的就是,墨鈞霆和長房的關系,沒比和他們二房好到哪兒去。
若不是老爺子把他找回來,恐怕墨擎宇都忘了年輕時候的這段水緣。
天曉得他是什麼時候和季昕那人搭上的,居然還讓給他生了一個孩子,真是便宜了他。
“哥哥,我要吃這個,你幫我夾。”
墨司明格外喜歡這個大哥哥,別人都怕他,他偏不怕。
他還膽子很大地鉆到墨鈞霆的前,端著自己的小碗,指著桌子上的菜讓他幫著夾。
墨鈞霆不喜歡小孩,更沒什麼耐心,雖然給他夾了菜,但臉臭著,作也很敷衍。
“還有這個,這個,這個……”
“明明,過來,別打擾你大哥吃飯。”
秦怡招手喚他。
“不嘛不嘛,我要和哥哥挨著吃。”
墨司明說著,端著滿滿當當的小碗,撅著屁要坐在一旁。
他磨磨蹭蹭地邁著小短,人沒坐上去,“啪嗒”一下,碗掉了,灑了墨鈞霆一。
澆了熱湯的米飯溫度很高,墨鈞霆掀眸不耐地瞪他一眼,按了按心要揍小孩的沖。
但那個凌厲的眼神,還是把墨司明嚇哭了。
他哇哇地哭著,跑到秦怡跟前找安。
“鈞霆,你快去洗手間理一下吧,曉虹,幫大爺找燙傷膏。”
“哎。”
仆人應著。
“不用了。”
他冷著臉離開了餐桌。
墨司明還在哭著,餐桌的氣氛陡然降了下來。
墨擎宇看他一眼,呵道:“別哭了。”
墨司明哭得更厲害了。
秦怡皺眉,抱著孩子沒好氣對墨擎宇說:“你這麼兇做什麼?明明又不是故意的。”
二房的人瞧著熱鬧。
長房再討好墨鈞霆又如何,那家伙渾都是刺,看誰都不順眼。
半夜。
墨老爺子睡不著,起來溜達,結果撞見墨鈞霆要出門,就將人喊住了。
“這麼晚了你去哪兒?”
現在都兩點多了,他還跑出去。
墨鈞霆回頭,見是老爺子,挑眉:“喲,您老還沒睡呢。”
夠神的啊,深更半夜起來打太極。
“你是不是又要干壞事去了?”
墨老爺子知道他手底下那些不三不四的人,又勸不了他和他們撇清干系,只好慢慢引導他往正路上走。
“瞧您說的。”
墨鈞霆懶懶接話:“都知道了還問什麼。”
“……”
墨老爺子被他氣得夠嗆,“不許去!”
他以為他忙著港口的事,是有意于事業了,誰知道還是安生不了。
他一把年紀了,還得給他那些破事屁。
上次顧家的事還沒過去呢,顧家且有的鬧呢。
墨鈞霆:“你可攔不了我。”
墨老爺子默了默,又問:“你到底去做什麼?”
“找人。”
“……”
墨老爺子更氣了,恨不得拎起拐杖敲他腦袋:“你再說一遍?”
找人?
他就這點出息!
“不跟您說了,再耗下去天都亮了。”
墨鈞霆轉就走。
墨老爺子在后面喊他站住,他不聽。
什麼人,還非得三更半夜見不得地去幽會。
聶小倩嗎?
墨鈞霆去找了林千染,自然又被罵了兩句。
不過,罵歸罵,又不掉。
他著林千染狠狠親了一通,忽地,手指勾起的睡肩帶,啪嗒一聲拽了下來。
林千染臉一白,“你做什麼?”
他勾笑道:“留個紀念。”
說著,他下了床,將那蕾肩帶放進口袋,“我要出趟遠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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