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

 林千染支吾了，一肚子想說的話，到了邊，卻發現怎麼說都不對。

 “你是什麼想法？”

 緩了緩，問墨鈞霆。

 墨鈞霆抬手了眉心，過了會兒，他嗓音低沉地道:“我只是覺得，之前很多事，好像都可以解釋了。”

 林千染更疑了，眼眸睜大了些，盯著他，“什麼意思？”

 他轉眸看，漆黑的眼底有緒涌，“其實有一件事我一直沒告訴你。”

 “嗯？”

 “我之前就懷疑過謝含楓是李兆武的私生。”

 林千染徹底驚呆。

 這信息量……

 如果說謝含楓真是李兆武的私生，那和李牧澤，豈不是同父異母的姐弟？

 那也能解釋得通為什麼他們兩個人能夠私下聯系上了。

 “不過沒承認，現在看來大抵不會錯了。”

 墨鈞霆眉頭沉了下，繼續說:“還記得之前煙花節的炸案嗎？”

 林千染點頭。

 “炸案是謝含楓做的，針對的是李牧年……”

 “而從那之后，李牧澤就開始逐步上位了。”

 林千染反應過來了什麼，打斷墨鈞霆的話。

 他點頭，眼眸溫淡地看向，“沒錯。那個時候我就一直搞不懂謝含楓到底和李牧年有仇，還是和李兆文有仇。直到后來對賀蕓下了死手，我才知道原來針對的是李家二房。”

 “是殺手，心策劃了炸案，卻留了李牧年一條命。失誤是不可能的，只能說的目的就是讓李牧年傷。而李牧年傷，益最大的人就是李牧澤。事后，大家懷疑的人也只是我。若不是蘇芮差錯看見了什麼紅年，又畫在漫畫里引起了千銀赫的注意，我都不知道原來謝含楓也在現場。也是我去找謝含楓，才承認是自己所為，并且推出一個替罪羊頂罪。”

 而誰也沒想到，從來沒牽涉到整件事中，卻又其中的李牧澤，才是幕后策劃這一切的人。

 林千染呆愣住，雙微，消化這一切，久久沒說話。

 “你的意思，是牧澤哥做的？”

 邏輯自然是理得通順的，換作誰來籌劃這一切林千染都不會意外。

 只是，李牧澤……

 甚至此刻想到李牧澤，腦袋里浮現的都是他溫和無波的笑容。

 實在沒辦法把他和這件事的主謀聯系在一起。

 更何況，如果墨鈞霆的推測沒錯，那麼從一開始他就算計上了墨鈞霆。

 合作是真合作，算計也是真算計。

 林千染現在想來，只覺得后背都是冰涼的。

 “他們這個時間點見面，估著帝都又要發生什麼事了。”

 墨鈞霆別有深意地道。

 只是，如今謝含楓被通緝，李牧澤沒有地下勢力，定然保不了。謝含楓束手束腳，輕易也不了面。

 也就是說，這次見面不一定是李牧澤要求謝含楓幫他做什麼，而可能是謝含楓要求李牧澤幫做什麼。

 如今李家長房二房對峙形越發明晰，二房長期被長房著一頭，李兆武的能力也而在李兆文之下，但子這一輩，李牧澤卻能讓長房心生忌憚。

 而李兆武，在李牧澤和李牧年的爭權奪勢中，幾乎沒起到任何作用。

 一個現階段對他無用，卻可能是謝含楓仇人的人，只能為犧牲品了。

 但聰明如李牧澤，肯定不會讓李兆武的下線變得那麼簡單。

 也就是說，與其說帝都要變天，不如說李家要變天。

 聽了墨鈞霆一番分析，林千染卻實在想不起有用的信息了。

 只約記得一點——

 “李兆武抱病，長期不見人，二房的代言人一直是李牧澤。至于李牧風，他從小就和李牧年關系更親近，瞧不上李牧澤這個私生子，在利益爭奪中，他一直站在李牧年的陣營。”

 “抱病？”

 墨鈞霆挑眉，輕嗤一聲，“既然長期不見人，那麼是死是活，是殘是傷也不得而知。”

 不過，李家為了面，肯定是遮掩自家丑聞的。

 而事的最壞打算，就是李兆武茍延殘地活著，非殘即瘋。

 “現在看來已經很清楚了。謝含楓的仇家是自己的親生父親，李兆武。李兆武風流一世，欠了不桃花債。李牧澤母親當年的死就有蹊蹺，而謝含楓的過去更是坎坷，母親，或者包括過去的悲慘都是拜這個男人所賜。

 之前李家權柄滔天，謝含楓難以復仇。后來無意中，和李牧澤搭上線，兩個同仇敵愾的人一拍即合。謝含楓幫李牧澤鏟除異己，李牧澤幫復仇。至于李兆武之前得的臟病，估計也是這姐弟倆人聯手所為。”

 這也就是為什麼之前謝含楓一直對墨鈞霆的合作邀約無于衷的原因，早就找到了更適合的合作人選。

 事是理清楚了，只是驀然回首，林千染卻慨萬千。

 原來李牧澤溫和的外表底下，也藏著暗面。

 為了達自己的目的，不惜把臟水潑到朋友上——當然，如果那時他當墨鈞霆是朋友的話。

 至今為止，李牧年包括墨蓉仍然懷疑這件事和墨鈞霆有關。

 還有，賀蕓的死也是。

 如今林千染無法推斷賀蕓的死是因為賀蕓當初也對謝含楓做過什麼，還是李牧澤為了削弱李牧風的權勢，采取的一種極端措施。

 畢竟，二房寫在宗譜上的、名義上的兒子只有李牧風一個。賀蕓只要活著，就一定會全力扶持自己的兒子。

 可賀蕓一死，二房也就只有李牧澤能頂上去了。畢竟李牧風年紀小，能力經驗皆不足，還只是一個跟在李牧年屁后面混的頭小子，構不任何威脅。

 倘若是后者，那麼李牧澤這個人的心機城府，就十分深沉了。

 林千染道出了自己心的困。

 墨鈞霆聽完，畔漾起淡漠的笑意，“當然是后者了。”

 “你怎麼那麼肯定？”

 林千染歪頭看他。

 他長指勾起林千染垂在一側的碎發，作輕地幫別到后，冷幽幽地道:“因為李牧澤跟我說，我和你在一起之后變仁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