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擎宇呼吸一滯,忙追問:“是什麼樣的?”
墨鈞霆看他一眼,最終還是從椅子上起。
墨擎宇正要提醒他哪里有紙張,只見墨鈞霆腳步很自然地已經走到了柜子前。
墨擎宇微怔,想起之前墨鈞霆說的,他當初潛他的臥室。恐怕不僅僅是潛那麼簡單,他早已將他臥室翻了個底朝天,所以才這麼清楚他的東西都放在哪里。
墨擎宇出會兒神的功夫,墨鈞霆已經拿了一張a4紙過來。
在墨擎宇直勾勾的目注視下,墨鈞霆安安靜靜地疊起了五角星。
哪怕季昕教他的時候,他還很小,可這麼些年,他每每想的時候,都會疊一個五角星。當初,在黑手幫水深火熱的時候,他的房間里到可見這樣的五角星。疊五角星的時候,他好像又回到了孩時期,母親還在,他還是那個單純干凈的稚。
但和林千染在一起后,墨鈞霆再沒有疊過五角星。
但這次冷不丁的又要疊,他的手法倒是一點沒生疏。
墨擎宇瞳孔震,雙也慢慢哆嗦起來,沒等墨鈞霆將五角星折完,他便低沉著聲音說了句:“是這樣,就是這樣的……”
說完,他垂下眼眸,掩下濃烈的緒。
墨鈞霆只抬眸掃他一眼,默默將五角星疊完,將五個角都立了起來。他將一個立的、漂亮的五角星,放到墨擎宇床邊。
墨擎宇手指抖著地去拿,不一會兒,他的眼眶便潤了。
他忽然笑了兩聲,笑音涼淡,卻什麼也沒說。
會有人過紙張你筆下真實炙熱的靈魂,卻不活生生站在面前的本人嗎?
墨擎宇不知道。
可在墨鈞霆疊出當年那個一模一樣的五角星的時候,他仿佛又回到了十八歲那年悶熱的夏天。
那天高考分數剛出來,他是當年的理科狀元,可回到家,沒有人關心他的分數,也沒有人為他慶祝。因為那天,墨擎天的校籃球賽拿了冠軍。
墨擎宇早已習慣這樣的冷落,他一個人去了劇院聽音樂會,那是他第一次見到季昕。
當時沒有出名,只在樂團一個小小的角落里,可墨擎宇一眼就注意到了。
漂亮又靈,當時彈的還不是琵琶,而是古箏。
后來,的座位才慢慢往前,逐步為了樂團首席演奏家。
再后來,他們為了筆友。
那一顆顆的星星,記錄了他年時期最快樂最純粹的一段時。
在一封封的書信中,墨擎宇也開始了解季昕。
明又活潑,倔強又聰明,這樣的個,不論是同還是異都會輕易被吸引。墨擎宇也在一封封的書信往來越來越喜歡,不過這麼多封書信,他卻從沒將意說出口。
“鈞霆,我想見見你母親。”
墨擎宇著他說。
他知道墨鈞霆很早就把季昕的墓遷來了帝都,只是,他像是有意避著他一般。行蹤藏得很好,這麼多年,墨擎宇都不知道他把季昕的墓遷到何。
墨鈞霆凝著臉,沉默。
墨擎宇見他這樣,有些激地質問:“你還在懷疑當初的毒是我下的?”
墨鈞霆無言。
不過,自從撞破秦怡的后,他對秦怡的懷疑倒是多了幾分。
墨司明一天天大了,墨擎宇的不好活不了幾年了。這個節骨眼上,墨鈞霆于而言肯定是威脅。畢竟之前老爺子那麼重他,秦怡為了自己兒子著想,也不想墨鈞霆留在墨家。
他思索一會兒的功夫,墨擎宇咳嗽著,沉聲開了口:“是秦怡做的。”
墨鈞霆眼皮微抬,沒什麼意外地看向他,“你有證據嗎?”
“有。”
他用力地點了下頭。
“我也是后來才知道,秦怡早發現了我的。那個藥,是以我的名義,私下里跟衛澤要的。”
“為什麼要害我?”
墨鈞霆記得,那段時間,秦怡重病臥床,自己都神不濟,還有閑心算計他?
“不知道。”
墨擎宇木著臉搖頭,他是真的不懂秦怡的機。
墨鈞霆嗤笑,“該不會是因為你到了骨子里,嫉恨我母親,所以對我下手。”
當初,秦怡為了嫁給墨擎宇,那可是煞費苦心。
使盡了手段嫁的男人,結果婚后備冷落,心里自然不好。
然而,墨擎宇早早折了的羽翼,眼下外面沒了權勢,只能在這豪門的牢籠里做一只金雀。時間一久,難免積怨疾,心理扭曲。
要不然,也不會有后面出軌司機這一出了。
面對墨鈞霆的調侃,墨擎宇只深深看了他一眼,并不多做解釋。
墨鈞霆微蹙眉心,這麼看來,這個可能還大的。
“行。”
墨鈞霆斂了神,勾道:“我姑且信你一次,既然當初對我下死手,那我自然禮尚往來,不會虧待。”
“活不了多久了。”
墨擎宇忽然道。
墨鈞霆怔了怔,疑:“什麼意思?的神病不是出國治好了麼?”
這段時間,秦怡恢復了以往的神態,瞧著可一點不像是個病人了。
墨擎宇眸平靜地看著墨鈞霆,“這只是表象,堅持不了多久。神經藥造的創傷是不可逆的,吃了這麼多年的藥,的神經系統早就崩潰了。現在看著像是好了,其實也不過是靠藥吊著。等承不住的那天,就離死不遠了。”
墨鈞霆聽著他一番敘述的話語,沉默了會兒,才忽而想起什麼,眸閃過一道,直直地盯著他:“是你做的?”
“是。”
他神依然平靜。
墨鈞霆眸加深,嗓音也低沉了許多,“為什麼?”
“從我知道對你下手的那天起,就活不長了。”
原本,他對秦怡還有幾分愧意。
畢竟嫁給自己這些年,算是安分守己,可他對實在算不上一個好丈夫。
如果不是墨鈞霆的出現,他也能和秦怡渾渾噩噩地過完一輩子。
可墨鈞霆出現了,傷害墨鈞霆的人,不管什麼理由,他都不會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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