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棠今年才高一，但把江挽聲當自己的榜樣，勵志也要考上扶華大學中文系。

所以有點貪心地提議，能不能讓給寫一點寄語。

江挽聲欣然同意。

孩的筆娟秀，帶著和子如出一轍的溫和。

一筆一劃，認真地寫下一句寄語:

“愿你真誠而熱忱的心永不落空。——from江挽聲”

應棠心里暗暗激，拿回這本書的時候手都在微微抖，角止不住地笑。

向著江挽聲道了聲謝，才依依不舍地離開。

走到電梯門口，低著頭反復觀看那張書頁，不釋手。

電梯門開，沒有抬頭，直接下意識地往里走。

“啊！”

一陣沖擊力襲來，本就瘦弱的子直接向后倒去，手中的書幾乎是瞬間手。

應棠一下子被撞倒在地，那本應在懷里的書在空中劃過一條漂亮的拋線后迅速墜地。

還沒來得及去撿，一碗不知道是什麼的湯砸下，將整本書浸得徹底。

僵坐在原地，看著那本被泡在湯水里的《命運》，一時難以接。

對面撞的人急匆匆走過來，大手圈住細的手臂，將從地上拽起來。

隨后一道干凈清冽的男聲從頭頂響起:“抱歉抱歉，剛走得太著急了，沒看見。”

應棠呆呆地看著那本書，回過神后甩開他的手，快步過去撿起已經慘不忍睹的書。

拿在手里的時候，書頁還滴滴答答地落著湯。

更不必說剛剛江挽聲給簽的寄語，筆跡暈染一團黑。

眼眶一紅，鼻頭酸，說不出的委屈。

秦惟曙看著面前這個小個子的孩一副快要哭的樣子，一臉懊惱。

剛才外賣袋子的提手斷了，他只能托著滾燙的包裝盒底，只想趕回去，完全沒注意到面前還有個孩子。

他蹙著眉，歉疚開口:“不好意思，是我走路不注意，你這本書什麼，我現在賠給你。”

“那個……你別哭啊。”

應棠紅著眼看他，想生氣卻又沒辦法。

他走路不注意，自己也沒好到哪里去。

可還是心疼的不行，說話的時候語氣不自主地帶上了不滿。

“你賠不了的。”

秦惟曙過意不去，“我看看是什麼書，不管多貴都可以。”

他走近幾步，想要看清楚書名。

可孩已經拿著書往后退了好幾步，拒絕的姿態盡顯。

應棠:“我不想跟你說了。”

跟他說也沒用，他也不能幫忙。

糾結，現在再去找挽聲姐姐要一個新的會不會太不客氣了。

秦惟曙擰眉，覺得這孩子還真別扭的，一句話不說，就是眼睛通紅像是要哭一樣，讓他更加愧疚。

他嘆了口氣，扭拉住正要走開的孩手腕。

孩瞪向他。

他挑眉。

還真是從來沒被一個比自己小的人瞪過。

他把人扯到自己面前，拿走那本淋淋的書，孩一驚急忙過來搶，他向后一躲:“把話說清楚，我不想欠人什麼。”

“這本書如果是有什麼特別寓意，我可以找朋友幫你修復，如果比較難買我也會盡力賠你新的，總歸要把事解決，不會讓你吃虧的。”

孩抿，“那上面有我偶像的寄語，我剛拜托簽上的。”

話里話外都是委屈。

秦惟曙翻開封面，一團模糊的黑字在一起。

不過也不是什麼大事，“你偶像是誰，我找人聯系，再給你簽一個。”

應棠手指在后扭絞著，半信半疑道:“你認識，江挽聲嗎？”

秦惟曙一愣，懷疑自己聽錯了:“誰？”

毫不意外，“就知道你不認識。”

秦惟曙樂了，猛然想起，這一層樓的病房里除了他家老爺子還真沒什麼別人。

原來是剛找完小嬸嬸啊。

怪不得。

他松了口氣，“你偶像是我小嬸嬸，你說我認不認識。”

“得了，跟我過來吧，我帶你去找。”

應棠沒反應過來，“……啊？”

“可、可是我沒有能讓簽的地方了。”

秦惟曙:“我那有個新買的筆記本，用那個行嗎？”

“里面只寫了幾頁，你可以把它們撕掉。”

“……行。”

應棠慢吞吞答應。

秦惟曙:“那就這樣，走吧。”

……

江挽聲正在沙發上回復郵件，抬頭就看到秦惟曙領了個孩進來，等看到來人之后，更加驚訝。

不明所以，“你們……”

秦惟曙撓頭:“我不小心把你給簽的那個書弄臟了，只能麻煩小嬸嬸重新簽一次了。”

江挽聲看著應棠眼眶紅紅的，站起來了的頭。

“沒關系，那我在哪里寫？”

秦惟曙走到一旁，從黑雙肩包里出一個深灰殼筆記本，遞過來。

江挽聲拿筆的手一僵。

“這里？”

秦惟曙:“沒辦法，書沒地方簽了。”

江挽聲忍俊不，重新寫了一遍寄語。

依舊寫得認真仔細。

簽好之后，秦惟曙把封皮一合遞給應棠。

應棠連忙接過，“謝謝姐姐。”

偏紅的向上一挑，笑得甜可。

秦惟曙眸子一閃，甩了甩頭，把人送走。

回來之后，還煩躁地撓了撓頭，“您那外賣算是泡湯了，加餐失敗，您還是老老實實吃病號餐吧。”

老爺子斜眼覷了他一眼，沒好氣道:“才多大啊，就能把孩子惹哭。”

秦惟曙癱坐在沙發上，“我是真沒看到。”

在他的視線范圍里確實看不到這麼小的孩子。

——

樓下，出租車里。

應棠抱著筆記本下來，應舟已經在車里等著。

等坐上車，應舟讓司機開車，看了眼懷里的東西，疑道:“你上去的時候是拿的這個？”

“不是，那本書出了點問題，就換了個筆記本。”

應棠掀開封頁，把江挽聲簽字的那張翻開遞給應舟。

“你看，姐姐給我簽的。”

應舟看了眼上面娟秀的筆跡，隨后合上，手指無意識地索了一下表皮，有些糲，但不得不說很有質。

右下角有些小小的起伏，他一頓，定睛看去。

深凹下去的一痕跡，有三個藝字母——

“q.w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