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點時間不夠。”

明姻想了想，還是疲倦占了大頭。

“就十分鐘，沒用你就離開。”

裴闕無奈，“行。”

他走進去，坐在床頭，把明姻的頭放在他的上，指腹按著的頭頂和眉心。

力道適中，他很小心。

過了幾分鐘，明姻逐漸到困倦，頭向一側歪著，呼吸逐漸平緩。

裴闕漸漸停下作，垂眸深深地看著。

喃喃道：“怎麼離開我之后，睡眠越來越差了……”

“我怎麼放心。”

——

翌日，明姻起床，洗完漱換好服，解鎖房門。

門外男人已經沒有昨晚的狼狽，換了一套服，估計是讓人送來的。

此刻正穿著圍在廚房，油煙機啟著，他在做早餐。

聽到聲響，他回頭，“起床了？睡得好不好。”

明姻有些恍惚，這場面有點似曾相識。

“你……怎麼還沒走？”

裴闕：“給你做完早飯。”

明姻坐在餐桌上，看了一眼，“謝謝。”

裴闕作一頓，“……不用客氣。”

兩個人心照不宣地沒有提及昨晚的事，沉默著吃完飯。

明姻按計劃要過去看老爺子。

裴闕看到拿了不東西，主接過去，然后兩人一起下樓。

等到要開車的時候，裴闕搶先坐上了駕駛座。

明姻作一頓，“你干什麼？”

裴闕：“送你去明家。”

明姻搭著車門，“不需要，我自己能行。”

裴闕：“就你昨晚睡得那幾個小時，疲勞駕駛出事怎麼辦。”

昨晚一夜沒睡的裴闕說這種話，臉不紅氣不，心安理得得很。

不過他確實不放心自己開車過去。

眼下還有淡淡的青，明家那棟老別墅區又離這里比去裴氏還遠。

明姻跟他說不通，他坐上車就不下來。

沒辦法，抿直接拉開后車座的門，坐了上去。

裴闕看著的作，也沒阻止。

沉默地當著司機。

……

半程中，裴闕過視鏡觀察著正看著窗外的孩。

他清了清嗓子，握方向盤，“那個……那個是邵徉？”

明姻看著外面掠過的車流，聽到他說邵徉的名字，條件反，“你又想干什麼。”

裴闕看著路況，“姻姻，我這個人道德底線其實不太高。”

明姻不知道這句沒頭沒尾的話想表達什麼，隨口應道：“嗯，看出來了。”

“所以，盡管你和那個誰……在一起，我可能也不會放棄。”

他靜了半晌，語氣聽不出半分不正經，“不管是備選，或者是見不得的關系，我都可以。”

明姻一開始就想反駁，后來聽到的話簡直像是平地驚雷。

“你說什麼呢。”

裴闕：“姻姻，你講講道理，不能一點希都不留給我啊。”

明姻偏頭上下打量前面開車的男人。

他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想當第三者想得那麼理直氣壯，一點下線都沒有。

明姻心了片刻，言又止，“你，你現在是完全不要臉了？”

裴闕說得理所應當：“走投無路，沒辦法。”

“你考慮考慮？”

“我也不差啊，最起碼你之前也驗證過，爽的。”

明姻聽不下去了，“胡思想了。”

“就是同事，一點關系都沒有。”

“就算我跟誰有關系也絕對不搞第三者和備胎，你死心吧。”

裴闕本沒聽清后面那句話，只有那句“就是同事”在腦子里回一遍又一遍。

角抑不住地勾起，他眼里都是笑。

有一種劫后余生的覺。

從昨晚到現在都繃的神經終于松弛下來。

“那就好。”

明姻覺得這人無可救藥，后半程又沒跟他說話。

——

到了明家。

裴闕識趣地沒進去，只說了句高瑞會來接他。

明姻放下心，拿著東西進門。

裴闕看到視線里沒有明姻的影之后，轉而給高瑞打電話。

剛一轉，一輛白寶馬停在他的面前。

后車門打開，明笑跳下來站在裴闕面前。

裴闕持著手機，俊的面龐沒有任何起伏，淡漠地后退。

明笑剛才遠遠地就看見裴闕開著車送明姻過來，兩個人還在車邊說笑。

是知道最近網上傳播得正熱烈的那個視頻的。

每看一次，心中的不甘就堆積一層。

“裴先生，您怎麼過來了，跟我姐姐一起的嗎？”

滿臉無辜。

“你怎麼一個人在這里不進去坐坐?”

高瑞的電話打不通，前面還有一個人在他面前嘰嘰喳喳，他的不耐全數涌現。

眸中凜然的寒不加掩飾，他睨著，“滾。”

不留面，冷漠至極。

明笑心里的嫉妒被這難堪澆筑得更甚。

冷笑，“你對明姻這麼好，有給你一點回應嗎？”

“要是在乎你就不會在看到那個視頻以后還無于衷了。”

裴闕冷眼看著展著這張嫉恨的面容，心里已經在謀算該怎麼理。

明笑沒有得到任何反應，想到最近幾天老爺子的冷嘲熱諷，還有明闊對失的眼神，還有母親在耳邊嗡嗡不斷的抱怨。

徹底抑不住。

“你這麼喜歡有什麼用，明姻本不喜歡你，有一個喜歡了好多年的人，甚至給他做了一本厚厚的影集。”

“這說明在跟你在一起的時候心里還想著那個男人，從頭到尾都不喜歡你！”

失聲喊出來。

空曠的庭院只余下風聲和的息聲。

裴闕作狠狠滯住。

目如刃，狠狠地掃向，“你說什麼。”

嗓音低沉狠厲。

明笑吼完就有點后悔，剛才只是一時氣急攻心，完全忘了分寸。

“我，我什麼都沒說……”

“明笑，我沒有對人手下留的紳士作風。”

“把你剛說的，再說一遍，說清楚。”

他每一個字都裹著冷厲，上郁的戾氣毫不收斂，盡數傾軋在明笑的上。

明笑子猛地了，向后退了幾步。

裴闕近。

“我，我也不知道，我只是以前看過翻看那個東西，鎖的很嚴實，我，我沒看過。”

裴闕剛剛輕松下來的心又重重跌落，心臟被著。

他不留面地問，明笑哆哆嗦嗦得說不清楚。

“行了。”

一道老邁的聲音傳出。

明老爺子從暗走出來，拄著拐杖，腳步有些沉重。

裴闕抬頭看過去。

眼里還染著紅。

明老爺子被他的鷙鎮住，還好年紀大閱歷深才沒出馬腳。

他緩慢地走過去。

看了眼明笑，“還不快滾。”

明笑連不滿都忘了，一刻沒耽誤地跑開。

明老爺子轉而看向裴闕。

“那本影集，確實有，現在在我這里。”

他笑了笑，眼里卻沒什麼慈祥的意思。

“要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