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向承上班去了。
安淺在沙發上呆呆地坐了一會兒。
煮早餐的王阿姨在收拾碗筷,餐桌,看到的表,關切地問了一句,“丫頭,心不好嗎?”
“沒事,阿姨。”
王阿姨笑了笑,“這人嘛,懷了孕就多愁善,想東想西,我們都是過來人,你要有不開心的就跟你男人直說,他們男人大老,不懂。”
安淺扯了扯,無力笑了笑,“他已經對我很好了。”
王阿姨道:“什麼樣才算好呢?我二兒子對他媳婦兒才好呢,我兒媳婦懷孕六個月啦,大晚上想吃蛋糕,我兒子連夜給做了這麼高——”王阿姨說著比了比手勢,“這麼大一個蛋糕,我兒媳婦沒吃多,第二天給我們送來了。”
安淺淡淡想,薄向承也曾為了大晚上開四五個小時的車去買炸。
也對好。
可這和不喜歡沒什麼沖突。
安淺去收拾了服,沒一會兒,門被敲響,一個三十歲左右的人,扎著高高的馬尾,穿黑短款羽絨服,人高,估計有一米七五打底,正一臉神地看著,“你好,我胡麗,大爺讓我陪你回老家。”
“你好,請進。”
安淺后退兩步,讓人進來。
“大,我幫你收拾服吧,有哪些要帶的?”
安淺:“胡麗姐,我安淺吧,我會習慣些。”
“好的,安淺。”
胡麗幫著安淺收拾了行李,一個大行李箱,提著,安淺只背著自己的包。
穿了一件長款的白羽絨服,雪地靴,和胡麗一起下了樓。
胡麗是開車來的,一輛黑的轎車,看不出是什麼牌子,拉開行李箱,單手就把那麼大的行李箱放進了后備箱。
力氣還大,惹的安淺多看了一眼,老宅里的傭還有兩下子。
“上車吧,系好安全帶哦。”
安淺進了后座,系上安全帶。
先去醫院看了和夢西,才向老家開。
老家那地方林場,從江城開車回去,得花三個半小時的時間,現在冬天,公路兩邊結了一層白霜,倒退的風景里,是一片淺灰,花草枯萎,樹木掉了葉子,禿禿的,寒風刺骨、蕭瑟。
安淺看著倒退的這幅景象,想,就像的心一樣。
是了,現在是冬天,看不到翠綠的山林,開得茂漂亮的小花。
但這是開往回家的路,還是讓有些開心,上次回去,好像還是兩年前?
好在老家的房子有讓鄰居幫忙打掃,所以哪怕兩年沒回去,也不用收拾多久,就能住人。
拿出了手機,錄了一段倒退的風景,保存,打算拍點回家的vlog。
胡麗一口氣開了兩小時,遇到一條街,安淺立刻讓停下。
正全縣,讀高中就是在這兒讀的。
“我買點東西吃,記得這兒有家炸土豆,特別好吃,胡麗姐你一定要嘗嘗。”
到了悉的地方,安淺臉上瞬間掛起了笑,掏出手機,開始錄了起來。
“炸土豆,元寶讀高中的時候可喜歡吃了,以前是五塊錢一份,現在七塊……”
焦黃脆的土豆,放了各種調料一拌,香得讓人流口水。
安淺拿著小叉子,一塊一塊兒往里送,朝著鏡頭豎了一個大拇指,“嗷好吃——還是以前的味道!”
胡麗看在拍視頻,識趣的站遠了些,怕了鏡頭。
安淺又吃了幾個小攤上的食,才心滿意足上了車,讀高中的時候是住校,星期五才坐大車回家,一星期五十塊錢,好多東西都不敢放開了吃,有的同學一周幾百塊錢的,過得就很是滋潤,天天從后門出去吃串、炸土豆,各種小零食。
畢業后有錢了,可以大吃特吃,可已經不常回來。
現在沒有什麼吃不到的了。
只要想。
肚子突然被踢了下,安淺垂眸看著肚子,得,這位小祖宗生了再說吧。
路邊的風景越來越悉,安淺緒激起來,要到家了。
家是兩層樓的自建房,很老的房子了,地磚都沒有,僅僅鋪了一層水泥。
下了車,站在院子里,看了房子好一會兒,才掏出鑰匙開了門。
屋里如同走時的那樣,很干凈。
果然,林舟哥一直有幫忙打掃。
突然,后響起一道獷的男聲。
“淺淺,你回來了?”
“林舟哥?”安淺驚喜回眸。
門口站在一個穿黑沖鋒的男人,寸頭,五立,濃眉大眼,高高大大的,看著就很結實有力。
“你這都多久沒回來了,在江城還好嗎?”
安淺彎起眼睛,笑道:“好的,你呢?叔叔和嬸嬸還好嗎?”
林舟點了點頭,“都好,一會兒上我家吃飯去,你這屋有半個月沒打掃了,我幫你打掃打掃。”
安淺竟然沒推辭,“那就謝謝啦,林舟哥。”
林舟看向一言不發的胡麗,“這位是…?”彡彡訁凊
“哦這是我的朋友。”安淺忙解釋,“來我家玩的,胡麗姐,這是林舟,一起長大的哥哥。”
胡麗向林舟點了點頭,算是打完招呼。
安淺因為懷孕了,還是沒去林舟家吃飯,胡麗和林舟兩人力氣大,手能力強,一會兒打掃干凈。
胡麗開始幫忙做飯。
安淺家天然氣沒有,只有電磁爐,電飯煲,和燒木頭的灶,灶臺嵌了一口大鐵鍋,炒菜特香。
林舟幫忙燒火,胡麗切菜,安淺炒菜,幾人很快做好了四菜一湯,期間安淺的笑就沒斷過,別提多開心了。
久違的,笑得酸,眼淚流。
看,明明可以過得很開心啊。
偏偏跟自己過不去!
炒菜的時候也不忘錄視頻。
“現在正在做飯,這位是我鄰家哥哥,從小一起長大,目前單哦,有看中的嗎?還有,你們別看這個大鐵鍋不好看,做飯可好吃了。”
“開始吃飯啦,到家第一頓,就吃這些,明天帶你們去看我們這兒的小瀑布,超,差點就上了紙幣哦。”
——
另一邊,薄向承照常上班,中午去食堂吃飯時,他和代書坐一桌,就聽邊上有人打電話,“老婆,我也想你和寶寶,什麼,ta又在踢你了?這個小調皮,給ta放“老虎不發威”那首兒歌。”
薄向承一頓,轉眸。
拿著手機邊往里狂塞食的男人立刻一僵,直覺像被猛盯住,里含著食,緩緩轉頭,“那個,薄總,我今天沒早退…真的。”
薄向承淡淡道:“沒說你早退。”
代書慨:“我姐姐現在也是天天放兒歌,讀書給寶寶聽,真神奇啊,還在肚里就能聽到聲音了。”
薄向承想到了自己也有個小家伙,然后想到了安淺。
現在都十二點了,應該是到家了吧?
下班后,他推開門,又一次面對漆黑的屋子,他才想起來安淺回了老家。
他抿了抿,進了安靜、冷冰冰的家。
洗完澡出來時,他在沙發上坐了一會兒,覺得有幾分無聊,以往這時候,安淺都是坐在沙發上勾東西,電視里放著畫片——那兩頭豬。
即使兩人不說話,可相狀態都是舒服令人放松的。
他抿了抿,回主臥睡覺了。
第二天起來的時候,王阿姨已經在做早餐,得到主人通知,只做一人份。
薄向承一個人吃了早餐,看了一眼閉房門的次臥,去上班了。
——應該下午回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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