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兒媳謹記父親教誨。”
世子妃就這麼一個同父同母的妹妹,自然是想多往來的。
但如今公爹都開了口,也只能哭著點頭,先等風波過了再說。
不過對于孟靜好,還是有些不放心:“父親,靜好那頭……靜好那頭真的沒事兒嗎?”
“你問這話是幾個意思?”
孟郡王皺眉,總覺得自家兒媳婦話里有話。
冷聲問道:“靜好不是沒說小郡主的閑話嗎?你慌什麼?”
“我……我就是怕宮里頭和逍遙王爺那邊會……會誤會。”
世子妃咬了咬,看向了一旁的郡王妃,才又道:“昨日宮里頭才來了人。
說是太后娘娘有些日子沒見靜好了,讓……讓母親今日帶靜好宮一趟。”
說罷,頓了頓,又連忙道:“自打逍遙王府的小郡主出生后,宮里頭就鮮主要見靜好了。
每一次都是母親前去請安,才會順道把靜好帶去。
如今太后娘娘在這節骨眼上,突然提起要見靜好,我這心里頭總有些慌。
怕……怕太后娘娘會……”
“簡直胡言語!”
不等世子妃將話說完,孟郡王便厲聲打斷:“靜好能得太后娘娘看重,那是的福氣。
太后娘娘既要見靜好,你就讓靜好跟你母親進宮去!
這有什麼好心慌的?難道太后娘娘還會對一個小孩子做些什麼不?”
說罷,又朝自家大兒子去:“管好你家媳婦兒,胡說話。
知道的說護心切,不知道的還得說大逆不道,連當朝太后都敢構陷!”
噗通——
花廳里,又一個人重重跪下,慌忙道:“是,父親!”
“哼!這一大家子,沒一個讓人省心!”
孟郡王環顧了眾人一眼,見個個都垂著腦袋,大氣不敢出。
心中不免煩躁,拂袖而去。
方才那一番話,他說得是好聽。
可面對著宮里頭突然要見自家孫的事,他其實也一樣心慌。
但心慌又能如何?還能違抗懿旨,不讓孟靜好進宮不?
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希宮里頭莫誤會了自家孩子才好啊。
而郡王妃呢?到底還是帶著孟靜好宮了。
只是這一次,特地穿得素雅了些,不敢再像以往那般張揚。
就連孟靜好那一喜慶鮮艷的裳,也被吩咐換下。
祖孫倆坐著馬車一路朝皇宮去。
郡王妃在馬車上反復待:“靜好啊?待會兒進了宮見到太后娘娘,記得甜一些。
不管太后娘娘說什麼,你的禮數都不能廢,知道嗎?”
孟靜好點點頭,卻沒將這話放在心上。
道:“祖母,靜好知道的,會像以前那樣乖乖的。”
“像以前那樣怕是還不夠。”
郡王妃皺著眉頭,叮囑道:“這一回不一樣了,你得更乖巧更懂事兒,更討太后娘娘喜歡才行。”
“為什麼啊?”
孟靜好有些不太明白了:“太后娘娘不是一向都很喜歡靜好嗎?”
“唉……”
郡王妃聽言,重重嘆了口氣。
但出了什麼事,也不能跟一個小孩子說啊。
只能道:“總之你記住祖母的話就是!這宮里頭啊,可沒有那麼簡單的。”
“好。”
孟靜好表現得十分乖巧,可心里卻開始疑。
——怎麼今天家里頭的大人都怪怪的?
——又不是第一次進宮了,用得著這麼謹慎嗎?
——就算人人都在背地里議論,說太后娘娘有了親孫后,對我就沒那麼疼了,但我一個后世來的人,豈會斗不過一個小丫頭?
孟靜好想到此,看了郡王妃一眼。
瞧見郡王妃臉很是嚴峻,又輕輕皺了皺眉頭。
——祖母究竟在擔心什麼?是沒看到我有多討人喜歡嗎?
——以往跟進宮,我也沒夸贊啊!
——難不……宮里頭知道我說了暖寶的壞話,要找我算賬?
——不不不,絕對不會的!
孟靜好剛剛有了設想,就立即否認了。
畢竟可不是那種蠢東西,會直接跑到小伙伴面前大罵暖寶兇悍沒家教。
每一次詆毀暖寶時,都是暗的。
三句夸獎才帶上一句晦的詆毀,好跟壞叉在一起,頂多只能算得上言無忌。
更何況,只在幾個小孩子面前說了那些話。
希能讓同齡的孩子以后能孤立暖寶,以為首,又沒當著大人的面說。
這古代的孩子腦缺得很,不會莫名其妙去大人面前告狀的。
再說了,就算真的敗了又能怎麼樣?
就只是一個孩子,說出來的話也是‘無心’的。
要怪,就怪那些聽者有意的人好了。
才不相信,宮里頭會因為暖寶被人說了幾句壞話,就拿郡王府的嫡孫來開刀。
孟靜好在心里頭快速地分析了一番,越分析就越覺得自己無所畏懼。
只是想起暖寶時,心里又不舒服了。
——我可真是倒霉!
孟靜好下意識低頭,看了看自己的小手小腳,越發不甘。
這副打從剛出生開始,就盡萬千寵,了半年有余。
所有的尊貴和好聽話都讓原主那尚未懂事兒的短命鬼給用了。
偏偏一穿過來,逍遙王府的暖寶就同步出生!
害得沒聽府中的婆子們嚼舌,說風涼話。
都說暖寶才是皇室真正脈的小郡主,就是個贗品。
還說皇室有了暖寶后,自然要疼暖寶。
先前那半年疼,是積了十八輩子的福。
當著大人的面,沒有一個人不夸可懂事兒。
但暗地里呢?卻什麼閑話都能說。
那些閑話雖說也是實話,但聽起來難聽啊。
更何況,聽了整整兩年多!
不管如何費勁兒去討人喜歡,佯裝懂事兒,比過了多同齡孩子。
但只要一提起暖寶,就好像什麼都不是了?
孟靜好在無數個夜里想著:如果沒有暖寶,我一定會是蜀國最寵的世家小姐。
甚至還會想:老天爺啊,你既讓我穿越到孟靜好上,還讓皇室生一個暖寶做什麼?
——萬千寵都被這原主給用了,我一來就失寵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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