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雄軍,是明末最強的軍隊之一,這支銳之師由盧象升組建,軍中員大多是老鄉、朋友、兄弟、家人的關係。
往往一個人戰死,就會激發大部分人的憤怒,死死咬住敵人打到底,敵人不層皮沒法跑。
這種關係組的軍隊也有個弱點,那就是如果有一個人逃跑,就會有很多人逃跑,導致戰鬥潰敗,如後期的曾國藩部隊。
然而天雄軍卻沒有這個顧慮,因爲天雄軍的主帥盧象升每次打仗都是先士卒,與士兵同甘共苦,且善於馭下。
有次軍隊缺糧,天雄軍士兵三天沒吃飯,盧象升同樣三天沒吃飯,甚至連水都不喝,因此天雄軍的凝聚力很強,總戰鬥能力也是極強。
盧象升是個文人,也是個猛人,他力大無比,戰時使用近百斤重的大刀,曾經率領他的天雄軍,先戰湖北旬六縣,率孤軍深山谷絕地,九戰九捷,消滅流寇馬回回部數萬人。
兩千天雄軍擊敗高迎祥的上萬重甲騎兵,用強弩殺千餘重甲騎兵,在確山、滁州連敗數次高迎祥,追出五十餘里,最終將高迎祥到了陝西,鑽進了孫傳庭的口袋中。
崇禎八年,盧象升爲“五省總理”,節制江北、河南、山東、湖廣、四川軍務,並被賜尚方寶劍,五千天雄軍在大破李自,並一路追殺到滁州。
盧象升率天雄軍聯合各路明軍與三十萬農民軍戰,經一天一夜戰鬥,再次打垮李自,迫使李自逃往陝西。
短短三年間,盧象升率天雄軍歷經大小百餘戰,先後擊敗李自、高迎祥、張獻忠等部,被高迎祥、李自稱爲:盧閻王。
在新城城樓上,朱慈烺遙看遠方,只見一桿巨大的“盧”字大旗迎風招展,向新城而來。
不多久,盧象升騎五明驥來到城下,他仰首而,只見城頭上旌旗招展,城樓上之上有著象徵天子儀仗的四道明黃九龍傘齊齊排列。
盧象升立即翻下馬,領著衆人對著城牆叩拜行禮,道:“臣兵部右侍郎盧象升參見太子殿下千歲!”
朱慈烺領著一羣將親自下了城樓,來到他的面前道:“盧卿一路辛苦了!”
盧象升此時三十七歲,白皙清瘦,實在讓人不敢想他能扛著近百斤大砍刀砍人......
盧象升忙道:“不敢當太子殿下如此降禮相迎。”
朱慈烺笑道:“盧卿爲我大明徵戰中原,剿除流寇,乃是我大明柱石,自可當之!”
“多謝殿下擡!”
兩人寒暄了片刻,朱慈烺又道:“盧卿,你的戰馬好威風!”
衆人向盧象升的戰馬看去,只見此馬全深紫,鬃黑,卻有四隻蹄子白如霜雪,肩上也有一片白象一皓月,這五白,在亮下閃閃發明。
盧象升笑道:“此馬名五明驥,曾救過臣的命,在數丈寬的沙河上一躍而過。”
“寶馬配英雄!”朱慈烺點點頭,又看向天雄軍陣容,微微一笑,讚歎道:“不錯!”
天雄軍中的將有些不滿了,天雄軍兵強馬壯,軍容素整,怎麼就只得了一個“不錯”的評價?
盧象升卻不以爲意,聽到皇太子的讚賞頗爲自豪。
進城後,朱慈烺讓盧象升休息兩個時辰後再去中軍大帳議事。
天雄軍剛在城安營後天氣就下起了大雨,衆人嘆運氣真是不錯,再遲片刻就被淋落湯了。
盧象升在小憩了片刻後就醒來了,他坐在案前翻閱著最近的塘報,瞭解清軍的向並構想作戰計劃,這是他的老習慣了。
正當他震驚於皇太子所領四營人馬近日的戰績時,忽然聽到賬外有練之聲,盧象升喊過賬外的親衛問:“下這麼大的雨,還有軍隊練嗎?”
親兵回道:“回大人,是勇衛營在練,就在我們大營不遠!”
“去看看!”盧象升好奇之餘在親軍的陪同下撐傘尋聲而去。
百丈外的勇衛營教場,呼喝之聲不斷,所有士兵赤著上在雨中練,軍陣整齊而不。
離勇衛營軍陣不遠的天雄軍大營紛紛有人探出頭張,在看到勇衛營居然在大雨中練,很多將士都是駭然,隔著營房對軍陣指指點點。
不遠的神機營和神樞營則是見怪不怪,跟勇衛營並肩作戰這麼久,兩大營的人早就對這羣怪人免疫了,只想離的遠遠的。
在他們眼中,勇衛營的士兵就不是人,每天按時按點訓練不說,訓練量還那麼大,有時深更半夜全營集合,搞得跟劫營一樣!
兩大營的人平時說什麼也不往勇衛營那湊,只有作戰的時候才忍不住的往上奏,對著勇衛營士兵們各種“大爺”、“親哥”的著。
看著在雨中活力四的勇衛營將士,盧象升嘆道:“這般軍容威勢,我天雄軍不如.......”
盧象升邊的幾個將也是暗暗點頭,心中佩服,難怪皇太子之前對天雄軍的評價僅有“不錯”二字,原來人家這麼牛!
盧象升繼續冒雨前行,想要進勇衛營大營一觀,卻在營門前被攔下。
“我軍重地,來者止步!”一名勇衛營的士兵喝道。
盧象升看得連連點頭,他高聲道:“本盧象升,前往貴營拜會黃副將!”
“請在原地稍候!”那名士兵說完這句後便派人前去傳話,期間仍然面無表的盯著盧象升一行人,表現的十分警惕。
不多久,黃得功親自出營迎接,將盧象升請勇衛營。
黃得功雖是二品副總兵,在品階上高於盧象升,但依然表現的很客氣,大明經過土木堡之戰後,武勳勢力遭到毀滅打擊,導致了現在文重武輕的局面,即便是六品文都敢呵斥總兵。
盧象升是兵部三品文,又是五省總理,賜尚方寶劍,統幾路總兵,雖然在這裡不管用,但還未回京復旨,地位自然比黃得功高。
此時勇衛營中已經停止了練,所有士兵列著整齊的隊伍立在雨中,沒有一稍。
二人撐著雨傘聊了一陣子,盧象升見勇衛營士兵依然保持軍姿,任風吹雨打沒有一異,讚賞道:“夕日戚保之戚家軍於大雨中自早上站至傍晚,毫不,黃副將雨中練兵有戚保之風範啊!”
黃得功連忙擺手道:“盧大人過獎了,我哪敢跟戚保相提並論,差遠了,差遠了!”
.......
縣衙之中,朱慈烺看著屋外的大雨,眉頭皺,忍不住嘆道:“這場雨來的真不是時候啊。”
經過大雨沖刷,一路泥濘,對明軍的行軍很不便,清軍已經撤退兩天了,雖然後面的路也不好走,但總比明軍早走了兩天好路。
朱慈烺本來有十足把握在出關前追上,現在被這場大雨搞的一點把握都沒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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