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彬一直在秉燭畫畫,沒去別的地方,也沒有做其它的事?”
“對。”
“他畫了一整晚?”
“是的。”
“畫的都是什麼?”
“有山水,有人,還有一些市井風貌。”
秦游微微皺眉。
聽起來,沈彬好像真的沒有問題。
但他還是沒有放棄懷疑,又問:“那些畫你有查看過嗎?有沒有問題?”
朱秀才搖頭道:“沈彬一直守在畫前,沒有離開過,我無法查看。我曾想將他引開,好溜過去查看他的畫,但他本不理睬周圍的響,完全沉浸在了繪畫裡。”
“一直守在畫前?”
秦游想起一件事。
“我記得,你昨晚是戌時三刻帶著人去盯梢沈彬的吧?”
“是。”
“今早是什麼時候回來的?”
“辰時四刻。”
秦游在心裡面換算了一下時間。
戌時三刻就是晚上的七點四十五左右,辰時四刻差不多是早上的八點。
也就是說,足足十二個小時,沈彬都在專心畫畫。
不休息、不喝水、不吃東西,甚至也不上廁所……
他也太能熬了吧?
昨天雖然只是遠遠看了一眼,但秦游通過【明目】天賦看的很清楚,沈彬不管是還是神,狀態都很差。
那他爲何還能如此熬得住?
是對妻兒的思念,帶給了他力?
還是這裡面,藏著有尚未被發現的古怪?
秦游想到這裡,又問朱秀才:“你回來的時候,有留我們的人繼續盯梢嗎?”
朱秀才點頭:“老徐在那兒。”
秦游當即道:“派個人去告訴老徐,把沈彬給我盯了,看他今天是什麼時候吃喝拉撒睡,吃的、喝的、拉的,都是什麼。”
“是。”
朱秀才立刻過一個力士,對他吩咐了幾句,讓他趕去傳令。
秦游等朱秀才忙完這一切,又問:“那首謠呢?有查到完整容嗎?”
“還沒有。”
朱秀才搖頭道:“昨天您吩咐後,我就讓人幫忙去查。結果到今天早上,他們查到了很多類似的謠,卻並沒有含‘吃完與娘躺闆闆’這句的。”
頓了頓,他忍不住道:“大人,會不會是您昨天聽錯了?”
“不會聽錯。”秦游很篤定。
昨天那首謠,雖然聲音飄忽且模糊,但這一句他聽的很清楚,斷不可能錯。
想了想,他又問:“昨天唱謠的那幾個小孩呢?有找到他們問問嗎?”
朱秀才表古怪:“找到了,但那幾個小孩說,這句謠不是他們唱的。而且他們當時只是在打鬧玩耍,並沒有唱謠。”
“不是他們唱的?”秦游一臉詫異。
當時的街道上面,雖然有不孩子,但在謠傳來的方向,就只有那幾個小孩子啊。
不是他們唱的,會是誰呢?
秦游思索了片刻,仍舊沒有頭緒,便吩咐朱秀才繼續調查。
“是。”朱秀才拱手領命。
隨即他又笑著說:“對了,我還沒有向大人道賀呢,恭賀大人晉升七品煉意境。”
馬和尚與留在差房裡的另外幾個力士,聞言也圍了上來,向秦游道賀。
“你們是怎麼知道我晉升七品的?”秦游很驚訝。
此事他都還沒講呢,這幾個人怎麼就知道了?
“我們是聽別人說的。”朱秀才笑著解釋。
馬和尚也說:“現在鎮妖司裡的人都在傳,說大人您只用了一天的功夫,就突破了瓶頸,順利晉升至七品煉意境,天賦高的驚人。”
秦游明白了,這消息肯定是辛陸傳出去的。
沒想到辛總旗還是個大,看來以後可不能跟他走的太近,不然有點兒什麼事,都會被他抖出去。
其實辛陸並不是大,他只是向手下的一個小旗,慨了秦游的天賦資質,還叮囑對方要保。
沒想到這個小旗,拍著脯說完肯定保,轉就把此事告訴給了手底下的力士。
這個小旗也叮囑了手下力士要保。
然後事就這麼傳開了……
當然,會傳開,也是因爲大家覺得此事並非機,純當八卦在傳。
如果是涉及案件或者妖鬼的機,就算是給他們一百個膽,也不敢這樣傳。
現在這事兒不僅傳開,還傳出了好幾個不同的版本。
正常的說秦小旗資質好天賦高,所以修煉的速度快。
但也有一些不正常的版本,說秦小旗之所以修煉的這麼快,突破的這麼順利,是因爲他通曉採補之,能夠採補妖、鬼以壯修爲。
也不知道這個版本的傳說,是哪個有才的守夜人編造的,雖然大家都知道它很荒謬,不可能是真,卻偏偏很歡迎。
照這個況發展下去,指不定這個故事還會傳出鎮妖司,讓勾欄瓦舍裡的說書先生,開出一部‘小旗槍挑豔狐妖,鬼半夜求真’的評書。
秦游謝過了手下的恭賀,便要去藏經房挑選絕學。
在他要出門的時候,許八安找了過來。
進門後,許八安上下打量了秦游幾眼,嘖嘖稱奇。
“我聽人說你突破了,本來還不信,沒想到居然是真的。遊老弟,你可真是厲害!”
秦游沒來由的打了個寒。
被人誇厲害,會覺得驕傲,可是被男人誇厲害……
怎麼這麼彆扭?
許八安不知道對方心中所想,笑道:“遊老弟,你是不知道,在你突破的消息傳開後,咱們鎮妖司裡的那幾個總旗,都了心思,想要去找百戶大人,申請把你調到他們麾下。”
雒城鎮妖司雖然只是個百戶所,但守夜人的數量早已經擴編到了三百多人,總旗也有六個。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
最近幾年,妖鬼作祟的事件越來越多,再加上黑蓮教之類的邪教,也是你方唱罷我登場。
鎮妖司不擴編,僅靠以前的那點兒人手,本應付不過來。
秦游知道許八安是在打趣他,便笑著問:“許哥也是來招攬我的?”
“我可不敢。”
許八安連連擺手。
別人不清楚,他可是知道,秦游很快就要升任總旗。
招攬總旗當手下,真當自己是百戶大人嗎?
玩笑開過,許八安說起正事:“我來,一爲看看你是不是真的突破了,二是來告訴你範正奇和範正淳的關係。”
秦游眉頭一挑,問道:“這兩人還真是有關係?”
【昨晚地震,晃了好久,我都在考慮要不要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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