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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一柄打野刀》第119章 載歌載舞

顧判喝掉最後一口清水,重重嘆了口氣。

若是擱在平常,他知道紅印痕消失,興許還會高興得跳起來,但現在這種勢,就是他必須要抱的那條大,如今大不讓你抱了,你讓掛在那上面的附件如何能高興得起來?

所以說,第六夜的噩夢可能依舊還會降臨,而他,只能依靠自己的力量去拼死一搏。

沒有選擇,也沒有辦法,在這個文明程度還不甚高的世界,弱小就是原罪。

你弱,你就是傻

你弱,就活該你活不下去。

想到此,他反而一下子平靜下來,甚至裹上的鹿皮外套,藉著酒勁很快沉睡過去。

午夜,顧判從睡中醒來,拿冰涼的清水洗了把臉,然後盤膝而坐,上橫放著巡守利斧,呼吸綿延悠長,安靜等待著第二次眠的到來。

呼......

當他從迷茫中恢復神智的時候,忽然發現這一次的展開和上次不同,再不是那種暗恐怖的漆黑小路,而是溫暖明亮,很莫名其妙的就融到了某種團結、和諧、熱烈、歡快的氛圍之中。

歡聲笑語,載歌載舞。

他發現自己就混在一大羣人中間,圍在一堆燃燒得高高的篝火旁,唱著聽不懂的歌謠,跳著很尷尬的羣舞,繞著火堆轉了一圈一圈又一圈。

更遠一些的邊上,還有更多的人站在那裡圍觀,嘭嘭敲打著熱烈的節拍。

顧判不,只是暗暗提高了警惕,然後還在隨著節奏用力扭,假裝融在這種氛圍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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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僅僅跳了幾圈之後,他便覺難以爲繼,有些跟不上其他人的節奏。

不是因爲這舞蹈太尬,而是因爲它太難了,頭頸肩手,腰腹腳,幾乎的每一部位都要隨著節拍做出不同的作,而且是相互協同配合的作,即便是以他現在的協調,都幾乎難以做到。

還有就是,他覺很累了。

雖然越來越輕盈,彷彿就要飄起來一樣,但神上卻似乎被戴上了一套沉重的枷鎖,昏沉疲倦到了極點。

忽然間,顧判看到有人從羣舞圈子裡退了下去,加到了場邊拍打節奏的人羣之中,然後他便再也忍不了繼續跳舞的痛苦,悄無聲息跟著溜了下去。

嘩啦......

的人羣分開一道隙,自爲他讓出了離開的道路。

他想了一下,還是決定不能遠離篝火,去更遠的無盡黑暗之中面對未知的危險,於是就近找了一地方,將自己了進去。

旁邊的兩個人竟然很有禮貌地稍微讓開了一些空間,讓退下來的顧判得以順利加進來。

顧判忽然瞇起眼睛,發現他纔剛從羣舞隊伍中退出來不過片刻,便有至有四五個人從圍觀隊伍中跑出,爭搶那突然空出來的位置。

呵,他待不下去的廣場舞團,竟然是其他人趨之若鶩的寶地?

這次的夢境,竟然如此的清晰,而且並不恐怖,就是不知道什麼時候,這些上古部落的人們纔會跪倒高呼那個名字,對著它的虛影頂禮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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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判竭盡全力放空大腦,纔沒有讓計兩個字出現在自己的思緒之中,然後他看了看左右兩個讓出位置的人,卻猛地愣住。

同時從心底猛地竄起一道涼意。

邊站著的,竟然是兩個人。

站在他左邊的,是胡員外,右邊那個,則是胡員外的妾室小蕓。

兩人好像已經不認識他,一直都在拼命拍打著節拍,扭曲到了極點的臉上滿是狂熱的表,直勾勾盯著靜靜燃燒的篝火。

顧判心臟猛地一跳,再仔細觀察周圍站立的人羣才發現,包括鄭護院、李道士、王秀才,還有馮村正等等,一張張悉的面孔都在這裡,面容扭曲狂熱,同時在合著歌聲拍手相合。

頓時一個可怕的念頭浮上心頭。

他是不是和他們一樣,已經死了?

是不是已經化爲了灰燼隨風飄散,亦或是表扭曲躺在地上,都開始變發涼?

一連串鬱的念頭自腦海中閃過,顧判緒瞬間變得暴躁起來,下意識地便虛握右手指骨,到了有些發熱的巡守利斧。

把他們都砍死算了!

反正這些人早已經宣告死亡,就算還在這裡,最多也不過是異類轄制的提線木偶而已,繼續存在下去還有什麼意義?

砍死他們,出計,再痛痛快快大戰一場,到時候就算是死,至也能留下一點兒靜聲息,總好過這樣悄無聲息便命喪黃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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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恢復神智前,早已經不知道在那火堆旁跳了不知道多久的尬舞,現在又變圍觀羣衆在旁邊看著那些人尬舞,這種等待的覺,真的是讓人心煩意到了極點。

再等下去,以他這種總是被現實暴擊的分析判斷能力,怕是也分析不出什麼有用的東西,乾脆就破罐子破摔,掄起斧頭莽過去算了!

再等,說不定他的骨灰都飄出到千里之外了!

轟!

顧判低喝一聲,猛然翻出了斧頭,毫無徵兆便劈砍在了胡員外的臉上。

“上一次沒保護好你,實在是對不住了!”

胡員外應聲而倒,一顆腦袋高高飛起,便朝著篝火的方向落去。

顧判既然已經暴起出手,便毫不停歇,又是一斧斬在了小蕓的臉上。

“送你們一個同生共死!”

咔嚓!

小蕓的上半邊臉同樣高高飛起,徑直朝著篝火落去。

噼啪!

接連兩顆人頭落火堆,陡然響起清脆的鳴。

………………………………………

同樣是顧判的第六夜。

時值深夜,幽榭鎮籠罩在黑暗與寂靜之中。

唯有打更的更夫兩人,裹著厚厚的棉棉帽,不眠不休,按點兒準時從歇的屋子出來,敲梆打鑼,提醒鎮民。

戌時一更,天乾燥,小心火燭;亥時二更,關門關窗,防防盜;子時三更,靜心安眠,平安無事!

子時之後,幽榭鎮僱來做打更人兩個老鰥夫上破舊的棉,開門回到居住的小屋裡面,第一眼先看了下火盆,還好,裡面的柴炭燒得正旺,散發出蒸騰的熱氣。

兩人吐著寒氣,把最外面一層棉袍下,小心翼翼疊了放好,然後便又倒轉計時的沙,圍坐在火盆旁邊,藉著還剩半壺的烈酒暖

更夫是個黑白顛倒的苦活計,尤其是像現在這般趨近嚴冬,每一趟出門打更更是對人的極大折磨,出去轉一圈回來,彷彿整個都已經不聽指揮,被凍到僵麻木的覺。

也只有熬過去寅時五更,他們纔算是完了一日的工作,可以躺到牀上安睡到第二日午後,彌補整夜不眠的虧空。

忽然間,小屋的木門發出吱呀一聲輕響,被人緩緩推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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