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 半夏小說 武俠仙俠 我有一柄打野刀 第132章 迎面而來

《我有一柄打野刀》第132章 迎面而來

許久後,顧判慢慢爬起來,抹去邊溢出的跡,來到目瞪口呆還沒反應過來的莊客邊,拍了拍他的肩膀。

“兄弟,水袋裡還有水嗎,讓我喝點兒。”

莊客下意識地就解下水袋遞了過去,“風雲公子,你沒死啊!”

“廢話,我當然沒死,要是我死了還能跑過來找你要水喝,那你還能給嗎?”

顧判一邊說著,一邊打開水袋灌了一口。

“肯定給啊,不敢不給!”

莊客直到此時彷彿纔回過神來,倒著涼氣道:“說實話,我很想知道,公子爲什麼能踏界線半步卻毫髮無損,還有,那一刻公子到底是什麼覺?”

“誰說我毫髮無損的,我只是撐著場面,不想說話罷了。”

顧判隨口回了一句,然後忽然間愣住。

對啊,一語驚醒夢中人,他剛纔到底是什麼覺呢?

踏出那一步後,他只是驚訝疑怎麼會突然發生這樣的變化,但對於真氣與外部熱流變化的細節,竟然沒有留下任何覺。

這就像是做了個危險的實驗,卻沒有記錄下實驗數據。

反而白白捱了一記炮仗。

不對,剛纔挨那一下還是有點兒覺的,而且認真說起來,還算得上是刻骨銘心的覺。

他不由自主再次回想起從斷離山脈剛出來後,躺在商隊馬車上試圖將烈焰掌與乾坤借法雙修時,那突如其來的一場大發。

現在的覺,和那次倒是很有幾分相似之,只不過在程度上,算是被削弱之後的版本。

如果真的有共通之的話,是不是就可以將剛纔的變化作爲參照,以此來再次嘗試乾坤借法的修行?

想到此,顧判的心思頓時就活絡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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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在表面上,他卻是嘆了口氣,收斂思緒,隨口就接著說道:“覺倒也沒什麼覺,我之前數日便是據這山川水流,乃至於天象地理的變化,來一點點推算此的氣、數、象,算是略有所得,詳細一點說就是由象反推……”

莊客目瞪口呆、張口結舌,不知道自己在聽些什麼,也不敢出聲提問,只能任由這位風水先生一路侃侃而談,直至把那袋清水喝完纔算罷休。

顧判呼出一口白霧,把水袋重新封好,“我這麼說,你明白了沒有?”

“在下,在下識字確實不多。”

“這樣啊。”顧判點點頭,一副毫不在意的樣子,“那就勞煩兄臺去幫我準備一些乾糧酒水,小弟決定近日就要在此地閉關苦思,不參泉眼變化的緣由決不罷休!”

“不過在此之前,我還要運用風水變化,逆轉生機之理,先試著幫尤二公子治一治那失魂之癥。”

書房,尤莊主看著面前那張紙上麻麻的字跡,擡手住了自己的眉心。

“那位風雲先生,真的說要用風水堪輿之理來逆轉生機,治療祈兒的失魂癥?”

“這些,都是他佈置風水轉大陣所需要的材料,連火雀茶和雀羽釀都是材料?”

“他還要那娃的幾個僕役,說要作爲真正治療前的觀察練手對象?”

“屬下萬萬不敢欺瞞莊主!”

尤莊主沉默許久,猛地一拍桌子,“就按照紙上的東西準備!馬上去準備!”

待莊客領命離開書房前,他又將人住,語氣肅然道:“按照五倍數量準備!”

看著莊客的影消失在門外,尤莊主又是一聲長嘆,頹然在椅子上坐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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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天他已經想盡各種辦法,卻還是對尤祈的病一籌莫展,如今有人遞上來一救命稻草,就算覺不是很靠譜,那他也必須一把抓住,死不放手。

三日後,顧判被請到一間大廳,看著裡面再次堆放整齊,並且數量超出預料的東西,忽然間就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只能慨一句可憐天下父母心。

心急如焚的尤祈父母被阻隔在了外面,只能是過這間大廳的門窗隙,約看到顧判在裡面忙忙活活,將一樣樣稀奇古怪的東西擺到各自不同的位置。

咦?

尤父的眼神忽然間直了,因爲他看到顧判搬起一罈雀羽釀,竟然直接就咕咚咕咚喝了起來。

“這......唉,喝吧喝吧,只要能治好我兒,就算他把莊子裡所有的酒都喝了,我也是心甘願。”

再想一下那四個僕役最後的悽慘死法,尤父忽然間激靈靈打了個寒,不由得對那位沉迷於風水堪輿學說的風雲公子生出了幾分驚懼緒。

他在四個活人僕役上做試驗時,那滿手鮮卻專注認真的神態真是可怕,或許在他眼中,什麼都是可以轉化爲氣數象然後分解割裂的存在。

還有那個施醞的小賤人,一定就是害了尤祈,等此間事了,一定要發力量,將施醞那小賤人找到,千刀萬剮方能解心頭之恨。

尤父在默默想著,抓側夫人的手掌。

顧判以大廳中央尤祈睡著的牀爲中心節點,按照記憶中某種複雜結構圖的樣子把各種東西擺放到位,然後開始一本正經繞著圈子唸唸有詞,間或拎起酒罈抿上一口。

最後,估著時間差不多了,他從懷裡取出了一隻木盒,緩緩湊到尤祈的牀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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唰!

尤祈的手指微微了一下。

“效果還是有的,他應該也有這樣一隻綠蟲子,就是不知道用在施醞四個僕役上的手段,放到這裡還適不適用。”

“算了,反正二公子現在也是生不如死,而且不久之後就會被活活耗死,倒不如經我之手搏那一線希就活,不,就拉倒。”

顧判默立在牀前,心中已經有了定計,一隻手託著那隻已經半死不活的碧綠小蟲,另一隻手,則按在了尤祈的上。

譁......

他的掌心微微吐出一熱流,然後極小心地控制著幅度與速度,非常緩慢地將熱流滲到尤祈的丹田之中......

半個時辰後,大廳的門突然被推開了。

“風雲先生,祈兒他怎麼......”

尤父滿臉焦急地迎了上去,結果話才說了一半,便手指著剛剛從門出來的那個人,脣囁嚅著說不出話來。

在他旁,強撐著才能站住的尤母陡然尖一聲,直接暈了過去。

“父親,我覺很。”

瘦了一圈的尤祈扶住門框站著,嗓音沙啞說出了醒來後的第一句話。

“醒過來就好,醒過來就好啊!”

尤父喃喃自語兩聲,猛地回過神來,對著後大喊道:“來人,扶夫人下去休息,讓後廚熬一些白粥,記住,不要添加任何大補之!”

吩咐完畢,他又轉過頭道:“嗯,風雲先生呢?”

尤祈道:“我醒來後風雲兄就離開了,說是心中尚有疑未曾解開,需要抓趕去後山繼續思索風水氣數象之道。”

“這......”尤父不得不長嘆一聲,“風雲先生真乃奇人也。”

微雲山後山。

顧判眼睛半開半闔,繞著那汪泉眼已經轉了不知道多圈子。

停下沉默片刻後,他再次擡腳,一步步慢慢朝著那條分界線走去。

既然前面已經有了第一次,那就總會想著再來第二次。

經過了長時間的推演思索後,他這次比第一次要好一點,不是飛出來的。

僅僅是踉踉蹌蹌向後退了十多步,然後控制不住狂暴的熱流,一下子癱坐到了地上。

還是不行嗎?

顧判深深吸了口氣,扶住旁的樹幹站了起來。

要想在分界線站穩腳跟,他必須在在真元在外來熱流牽引下發生暴之前,第一時間分析判斷、分化歸攏、調整平衡。

又苦思冥想了許久,他開始了第三次嘗試。

這一次,還是在控制力上有所欠缺,本無法達到平衡,依舊是被迫退了出來。

第四次,還是同樣的理由,失敗。

漸晚,夜幕降臨。

顧判沒有繼續進行第五次的嘗試,而是在吃了點乾糧之後,開始在細化控制上面下功夫。

道路是曲折的,過程是痛苦的,但前途應該是明的。

當第一縷從樹冠隙間落下,他慢慢起,再一次將腳踏進了圈

轟!

烈焰掌真氣瘋狂涌起來,但在他的控制下,終於穩穩地站在了那裡。

接下來,他下意識地把另外一隻腳也邁了進去。

嘭!

“這特麼的......”

許久後,顧判從溼漉漉的枯葉叢中爬起,去臉上的泥水,幽幽嘆了口氣。

一口一口吃飯不好嗎?

爲什麼非要一步到胃?

又是沉思苦練很長時間,他再次來到分界線前,保持著一腳在,一腳在外的姿勢,直到夜幕降臨。

當月上梢頭的那一刻,顧判忽然了。

他輕輕擡腳,又輕輕放下,終於是在分界線一步穩穩地站住了。

這一刻,他差點兒心神失守,仰天大笑。

第一步站穩之後,沒過多長時間,顧判便已經在分界線再次向前踏出了十多步,並且可以圓轉無礙地在一定範圍來回走,甚至是做出各種作。

倏忽間已經是三天過去,顧判從圈退了出來,一邊在休息中思考關於乾坤借法與烈焰掌雙修時產生炸的問題,一邊等待著山莊僕役給他送來這一天的飲食酒水。

時間一點點流逝,直到臨近正午,他才突然從沉思中驚醒過來,有些詫異爲什麼現在都還沒有人送飯過來。

他可是剛剛把尤家二公子從死亡線上給拉了回來,無論如何也尤家也不會過河拆橋到這種程度纔對。

耐住子又等了一會兒,顧判終於出一笑容,聽到了林子裡傳來的腳步聲。

哦?

聽起來送飯的人還多。

這是準備在這種地方給他擺上一大桌席面嗎?

尤家人還真是講究啊,知道他用腦用力過度,所以想著拍一下他的馬屁,再給他好好地補充一下營養嗎?

他倒是有些錯怪尤莊主了。

顧判帶著微笑,迎了上去。

片刻後,他猛地停住腳步,看到一個很奇怪的頭,正迎面向他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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