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槨緩緩步一樓大廳,目從孫雲菱上移開,落在依舊坐在那裡的紅子上,看到咕嘟咕嘟吃得開心的男嬰一眼,臉陡然間變了一變。
“原來大嫂也在啊。”他很快恢復平靜,躬行了一禮。
“你們去吃吧,麟兒還沒有吃飽,我就不過去了。”
紅子緩緩起,一手放在男嬰邊,另一隻手託著他,慢慢朝著那條幽暗走廊走去。
孫雲菱在後面問道:“大嫂想要吃點兒什麼呢,我讓山娘給你準備。”
“恩,那就麻煩妹妹去五個丫鬟過來吧,人太的話,我怕們的會吃不消。”
“五個夠嗎?要不要多幾個過來?”
“夠了夠了,要不是這個小傢伙,我也喝不了太多。”
顧判看著面蒼白的紅子離開,視線落在那個不斷吸吮的男嬰上,忽然看到男嬰睜開了一直閉的眼睛,對著他笑了一笑,出裡只有兩顆的尖銳牙齒。
他同樣出一個溫和良善的笑容,還對著男嬰揮了揮手。
真沒想到,原本已經被他輕輕放下的這對母子,竟然還有這樣的展開。
這算什麼,吸鬼走錯片場,中西合璧了嗎?
“方公子,你見到了我這侄兒,有沒有什麼想法啊?”
淡淡幽香襲來,孫雲菱近到顧判側,吐氣如蘭問道。
不長不短的時間相下來,他對這個人的子倒是有了許的瞭解,聞言直接回道:“你想聽真話還是假話?”
“我想聽假話。”
“好,我對小傢伙想法不多,對你家大嫂倒是想法不。”
孫雲菱一愣,隨即笑得花枝,幾乎不過氣來,“這樣啊,你就只好到七塬郡的府中,去問一問我大哥了。”
安安靜靜坐在那裡喝茶的孫槨忽然話進來,表還很認真,“我覺得,大哥是不會介意的。”
顧判張了張,卻是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孫雲菱道:“二哥的話不無道理,可能方公子還不太理解,但是,在我們家裡,也就是在孫家,很多常人難以想象的事,也並不算什麼事。”
“我們家有趣的事很多,你想聽嗎?”
“不過,雖然憋了一肚子的話都快要瘋了,但我還是建議你不要聽……因爲,只要你聽了,哪怕只有一句話,就是一腳踏進深不見底的黑暗漩渦,能進,不能出。”
低聲笑著,整個人似乎沒有任何徵兆地就陷到一種瘋狂的狀態之中。
“小妹,你已經說得太多了。”
端坐不的孫槨面無表,擡頭看了一眼。
“沒關係,我最喜歡聽各種稀奇古怪的故事,越稀奇古怪就聽得越開心,不管聽完之後怎樣,最起碼先讓耳朵眼子爽完了再說。”
顧判哈哈大笑,狀似開心至極,“說吧,你有故事你有酒,我就邊喝邊聽。”
一場雪夜酒宴,孫家兄妹喝得酩酊大醉,各自搖晃著去房間休息。
只剩下顧判還坐在竹樓三層的閣臺上,有一口沒一口喝著杯中酒,看著外面紛紛揚揚落下的雪花。
許久後,他才把酒杯往桌上一扣,看了看左右道:“出來吧,菜雖然涼了,卻還是能再吃上幾口。”
“兩位從我前一次準備離開時就於暗陪伴著我,後來又一直躲在風雪之中看著我們喝酒聊天,讓人不好意思的。”
唰......
兩道影悄無聲息出現在桌子對面,緩緩坐了下來。
顧判點點頭,忽然間問道:“不知道你們,是孫府老祖宗的人呢,還是那位逍山老人的屬下?”
對面的兩個黑影誰都沒有開口說話。
顧判也不在意,給自己倒了杯茶,微笑著繼續說道,“能在短短兩年多時間裡就把一大家子人都搞神病,我倒是對孫府這位老太太很是敬佩,還有那逍山老人,恐怕也是個有趣的人,讓我很想見上一面。”
“你還坐在這裡喝酒,但是,姓餘的兩個人,卻已經死了,都被到眼睛發紅的野狗拖回去啃了個乾乾淨淨,你說,他們是不是會覺得很不公平?”
其中一個黑影終於開口說話了,不僅說的是毫無關聯的容,而且聲音聽起來很有些怪異,不似人聲,卻像是夜梟啼鳴。
“死了就死了吧,那是他們沒那個福分拿著錢回到家鄉……”
顧判端著茶盞的手微微一,隨即穩穩送到邊一飲而盡,呼出來一口熱氣道:“至於公平,天底下本就沒有所謂的公平,所以人在遇到壞事時,最不該去想的也是這到底公平不公平,老餘活得那麼通一個人,我覺得他不會在刀斧加時還會去問一句,這不公平,他只會沉默拔刀,然後沉默面對死亡。”
他放下茶盞,又倒了三杯酒,一一灑在地上,“只是人命關天,而且我這些天和他們的還算愉快,就是不知道此事一出,到底會如何了結,又會有多命,要與他們叔侄陪葬。”
“是你害了他們。”另一個黑影測測笑了起來,“如果不是你要他們離開,我們也不會這麼快就會出手殺人。”
顧判點點頭,嘆了口氣道:“這一點確實是我的過錯,是我發現你們的存在有些晚了,更沒想到除了你們兩個人不人鬼不鬼的東西外,其他還有更多的東西藏在這茫茫風雪之中。”
“不只是你不知道,就連爺小姐,他們也不知道。不過你現在知道也不晚,就老老實實隨我們去見老祖宗,看老人家如何發落吧,到時候是死是活,就看你的運氣了。”
另一個黑影接過話來,“你是準備反抗逃走嗎?這讓我很期待啊。”
“我爲什麼要逃走?”
顧判很奇怪地看著他們,又給自己續上一杯茶水,咕咚咕咚一口氣飲盡,呼出一口熱氣道,“我肯定跟你們去見孫家老祖啊,到時候也好問一問,把自己這一大家子都折騰到神智不正常,是一種怎樣的心路歷程。”
“還有那位逍山老人,我也聽聞已久,卻緣慳一面,這次終於要得償所願,所以說,傻子纔會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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